在硝烟弥漫的“战场”,部队前赴后继英勇“作战”,旁边的摄影师聚精会神地拍摄着,导演则是不停地喊着“开始!”或“停!”……这是我们经常看到的战争题材电影、电视剧拍摄现场的情景。而在真实的战场上,迎着敌人的炮火,要同步录制战斗的过程,危险性、可能性有多大,是无法想象的。而这里要说的就是在南疆前线作战的战场上,在我军英勇作战的同时,有位摄像师冒着枪林弹雨,暴露在高处或在开阔地或在树上,置生死于不顾,争分夺秒地录下了作战的全过程。这位了不起的战场摄像师,就是原24集团军摩托化步兵第70师的电影放映员李德山。
舍身忘死,拍摄战场影像资料
1963年9月出生的李德山,1982年10月从河南省临颍县参军入伍,来到驻北京市怀柔区北部深山区的70师210团服役。由于他好学上进,表现突出,很快光荣入党,被选调到团政治处电影组从事电影放映和摄像工作,曾多次受奖,被评为优秀放映员。
1986年8月,北京军区组建侦察大队赴南疆前线执行侦察作战任务。李德山知道后,主动要求参加,被批准在某侦察大队担任了放映和摄像工作。
1979年以来,执行轮战任务的4批10个侦察大队,都没有摄下侦察兵作战的实况资料。对此,高层首长多次下达指示,要求参战部队一定要想方设法拍摄侦察兵深入敌穴、捕捉俘虏的真实资料。李德山到前线后,牢记自身职责,在某侦察大队第一次战斗中,他便随前线指挥组,冒着敌人炮火和机枪扫射的危险,只身暴露于掩体之外,拍摄了首战的指挥、我火炮还击和侦察分队押俘回撤的实况。
在“114”战斗中,李德山随火力组翻山越岭前出8公里,在距敌仅8米远的地方,拍摄了战斗指挥分队出击及4个敌人阵地的活动情况。
在“117”战斗前,李德山不顾高烧39度,积极要求参加战斗。他在出征留言中写道:快要出征了,我没别的要求,只请求组织上给我更多的摄像机会,为部队作战留下一些有价值的资料。组织上再三考虑,同意了他的请求。行动前他先后参加捕俘组抵近侦察4次,野外露宿8天8夜,不但提高了爬山穿林的技能和军事素质,还拍摄了50分钟的侦察活动资料,为首长、机关分析敌情、地形、定下战斗决心,提供了准确可靠的依据。
“117”战斗开始后,李德山被编入捕俘组,夜间冒着倾盆大雨和冰雹,向8公里外的伏击地域行进。一步一滑,三步一跤,为了保护录像设备,他不怕自己身体受伤,把摄像机死死抱在怀里,翻过高3000米、坡度达70度的大山,趟过宽5米、深2.5米、流速每秒5米的急流,经过27个小时的行军,终于抵达了伏击地域。趴在土坎下、石头上或泥水里,忍受着日晒、雨淋、蚊叮、虫咬,坚持了整整24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战机,当3名敌军提着枪大摇大摆走下山来抢老百姓东西的时候,李德山连忙开机工作。走在前面的敌人忽然发现我捕俘手潜伏位置,猛然端枪射击,我捕俘手立即迅速还击,将敌击伤。为使录像清晰无误,李德山冒着危险,跳到开阔处,拍摄战斗实况。后面的2名敌人一边还击,一边狼狈后逃,李德山又把镜头对准了逃跑之敌。这时先受伤的那个敌人正在他脚下2米深的土坑里举着枪向他瞄准,李德山一边录像一边呼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捕俘手听到喊声,先敌开火,子弹从敌人的步枪板机中穿过,与此同时我侦察兵迅速跃起,将该敌生擒。整个战斗中,李德山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始终没有停下录像,胜利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摄像任务,为侦察作战提供了具有重要价值的真实资料。
战区指挥部一位高级将领在祝捷大会上说:“今天,我要特别表扬一名战士,他就是我们的录像员李德山同志,他拍摄的战斗实况,是极其珍贵的历史资科。象这祥的战士,要给予记功。”
作战前线文化生活枯燥单调,哨所距离队部最远的有120多公里,有的战士入伍3年了没有离开过一次哨所,没有看过一次电影。李德山为了使哨所的战友们能定期看到录像,冒着百余次危险,行程上万公里,为分散在6个哨所的官兵放录像达180余次。
在南疆前线一年半的时间内,李德山先后参加各种战斗130多次,他不仅作战英勇,而且出色完成了战场摄像任务,在整个战区第一次拍摄了我侦察兵深入敌穴、捕获俘虏的战场实况录像,先后荣立一等功1次、三等功2次。
爱岗敬业,一心扑在部队工作上
李德山英勇参战,并荣记一等功,他的事迹被家乡人民广泛传颂。如果他这时能退伍回乡,按照安置政策,会得到特殊照顾,安排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况且他父亲患严重气管炎,天天要打针吃药,母亲患关节炎,一年到头大多时间都得躺在床上,他回去后也能照顾父母家庭。然而为了部队建设,李德山决心继续留队安心服役。许多老乡、战友都说他傻,但他心里明白,是部队培养自己,入了党,立了功,学了摄像和放映技术。在组织需要的对候,就应该好好为部队服务,尽到自己的责任。
1989年8月,李德山妻子生孩子,需要他回去照顾,连续来了两封信和两封电报。组织上考虑到他家里的困难,批准他回去。可他想到当时部队正在北京执行重要任务,放映和摄像任务比较繁重,他只给家里寄回了300元钱,安抚了亲属,仍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妻子一个人在家既要带孩子,又要教书,还要种2亩7分地的责任田,落下了浑身疼的疾病。有人说,李德山是忘了妻子忘了娘,家里什么都不想。他却说,谁不想家,但为了部队这个大“家”,自己就得有所失。在部队执行任务期间,他用自己手中的摄像机摄下了840分钟部队执勤、军民共建等内容的录像资料,其中有100分钟的珍贵资科提供给了上级有关部门。经过他和其他同志的努力工作,年底他个人和他所在的团电影组都荣立了三等功。
1990年1月,李德山被提升为干部,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培养新的放映员和录像员,还要负责全团文化工作的开展和各项活动的协调。有一年春节前夕,大雪覆盖了驻地的群山,团里设置在海拔800米高山顶的电视插转机发生故障,造成全团官兵都看不上电视,大家都很着急,但因山路危险,上山维修困难很大。李德山主动向团领导请战,带了两名战士,装了几个馒头,便出发了。插转台离团部有7里多地,地面湿滑,山路险要,他们不知摔了多少跤,才上到山顶。经过一天的奋战,修好了电视插转机,让官兵们看上了电视,而他们三个人的手脚却冻得象发面馍一样。
后来,李德山调到师电影队任队长,一切又从新开始,电影队使用的放映机是他未接触过的松花江座机,以前在团电影组学到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技能只能作参考。为了尽快掌视新技术,他一是利用队里规定的学习时间,尽快掌握新机器的基木理论和操作技术,一分一秒也不肯放过。一天下午,正好是业务学习时间,他的一位同乡战友家里来人,捎信让他过去。按理应该去看看,可他只打了个电话表达问候后,便上机装片练习,一次下来就是40遍。有时中午也不休息,晚上还加班练习。二是抓紧业余时间坚持自学,他参考有关书籍,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便掌程了操作技术及保养与维修技能。
李德山作为当地驻军最大单位的电影队长,还担任了驻地片区的区长,负责周围各兵种部队8个点的电影发行工作。连续多年他所在的电影队没有误过一次片,被评为先进单位。他还坚持自学无线电知识,自费购买了70多册有关无线电方面的书籍和10余种杂志,记学习笔记6.7万多字。还掌握了扩音机、收录机、电视机的基本理论和一般维修方法,利用业余时间为部队和驻地群众修理各种电器140余台(次)。
永葆本色,默默无闻做贡献
2003年,李德山从部队转业到北京市怀柔区税务部门工作后,从基层税务所的一名普通管理员岗位干起,负责日常的税务征收管理工作。对于自己曾参加过前线作战,并荣立一等功的这段过往,李德山没有跟身边的同事提起过。直到2019年,国家为表彰建设和保卫新中国作出重大贡献的杰出人士,授予他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奖章时,身边的同事才了解到他的光荣历史,知道身边有位一等功战斗英雄。回顾这段经历,李德山总是说,这是一名军人的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从部队转业后,他也从未向组织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把军功章珍藏在家里,作为对这段历史的怀念。
李德山深知税务部门是业务部门,如果对业务知识不了解,那么履行“为国聚财、为民收税”的职责根本就无从谈起。刚转业时他就下决心从零开始,努力提升工作技能,胜任新岗位,做一名合格的税务干部。正是树立了这一坚定信念,他始终把学习摆在第一位,向书本学习,向实践学习,向领导和周围的同事们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不懈的努力,他的业务能力提升很快。2008年,在原怀柔区地税局全局税收管理员业务工作考核中,从税还不到5年的李德山,获得了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身边同事无不竖起大拇指。
在新的环境中,虽然工作性质变了,工作职位变了,但是李德山在部队练就的不畏艰险、不怕困难的精神没有变,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没有变。2021年,是他转业成为税务干部的第19个年头,在此期间他一直扎根在税务基层第一线,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完成每一项工作任务,也赢得了纳税人和领导及同事们的赞誉,真正做到了干一行爱一行。李德山始终遵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想纳税人所想,急纳税人所急,力所能及地为纳税人排忧解难”作为工作信条,扎扎实实做好各项纳税服务工作。每次纳税人遇有问题咨询时,他都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有时不能当时答复的,他都记住电话弄清楚后再解释。2010年“十一”长假的第4天,辖区的山水好运农庄,由于企业办税人员的疏忽,未及时授权,导致不能给消费者开具发票,影响正常营业,企业会计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给他打电话,他二话不说,立即赶到单位办理,为纳税人排忧解难,深得纳税人好评。
2020年,在疫情防控中,临近退休的李德山,又一次冲在了防疫的第一线。他说,“我是35年党龄的老党员,还是退伍老兵,党和国家需要我的时候,必须冲锋在前!”李德山挺身而出、坚守一线、无私奉献的精神,感染影响了周围每一个同志,也诠释了“一身橄榄绿、保国平安,穿上税务蓝、为国聚财”,大家都夸赞他是平凡的真英雄!
李德山爱好摄影,经常利用业余时间,抓拍精彩瞬间,先后有7幅作品被《北京税务》杂志选用。
一等功臣李德山自2003年从部队转业地方工作后,继续发扬部队的优良作风,在平凡的岗位上,又做出了优异成绩,2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3次荣立三等功,5次受嘉奖。
(李德山是我的战友,我任团政委时,他是我们团政治处电影组放映员;我任师政治部主任时,他是师政治部电影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