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走山哥就是一篇散文。
这几天,又看不见走山哥的踪影了。听说他又去走山云游去了。你若仔细倾听,在那云雾缭绕、巍然起伏的大山深处,此刻,又飘荡着他行走山水悦耳的山歌声。“嗨哟!嗨哟!登山就登最高的山,上树就上最大的树,采花就采最艳的花,喝水就喝最甜的泉!”
我习惯叫他“走山哥”。他为人憨厚朴实,性格直率豁达。他平时喜爱写些小散文,在我们这个小地方颇有名气。他创作的关于家乡、关于故乡山水田园的散文作品,清新质朴自然,字里行间,洋溢着浓郁的乡野气息,深受读者们的喜爱。他有多篇散文作品获奖,多篇入选年度散文年选,还有几篇入选中学语文教辅读本和考试试卷。透过他笔下山清水秀、清新自然的文字,你仿佛依稀就能望见山间溪流潺潺,林间鸟语花香,山路边的繁花嫩叶上露珠晶莹。
记得在最近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和爱人在文化广场上散步,无意间听见,聚集在草坪上乘凉的几个文艺女青年们,在叽叽喳喳地谈论走山哥和他的散文作品,其中她们之间的对话引起我和爱人的注意。“姐几个,首先要从咱们几个做起,要保护好走山哥老师,要让他的散文永葆清纯自然的原生态特色!”我和爱人听后,油然对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的散文肃然起敬。记得漂亮的走山嫂子,比走山哥小六七岁,她曾经对我说:“你走山哥虽其貌不扬,但挺有女人缘的,容易讨女孩子的喜欢,我就是被他的一篇散文所吸引欺骗了!”
走山哥热爱散文,其实,他自己就是一篇清新淳朴的散文。
我和走山哥相识,源于我大学毕业那年,我从市里学校分配到一所山区小镇中心校作教研实践,刚好分配到他所负责的教研室,我和他一块到乡村学校去做教学调研,一起深入课堂指导课堂教改。每次下乡,走山哥不会开车,每次总是我开着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奔波于山岭河谷之间。山路崎岖坑洼不平,几次我脱掉高跟鞋,光着脚丫子开车,他望着我一个小女生,光着脚丫子开车那匆忙紧张的样子,他作为一名大男子,却悠闲地坐在一旁,憨厚地望着我傻笑,其实,当时我对他挺生气的。每次从下乡归来,我的脚丫子磨了好几个血泡。工作之余,他带着我登临过云中草甸冠云山,穿越佛山原始森林,沿着弘农涧河峡谷,去探访弘农涧河源头的神秘。其间,他写的关于山水游记的散文作品,相继见诸于报端。我常常在同事朋友面前,将他的散文读给他们听,并以此沾沾自喜,引以为荣。
教学实践一年期满后,我返回市里的学校岗位。由于教学工作忙,我和走山哥之间的联系次数就渐渐少了,甚至通电话次数也很少。但是每到了每年的传统节日,他常托人给我带一些槲叶粽子,中秋土月饼和杜仲林里出产的金蝉。我和丈夫每收到走山哥从后山捎来的特产,总是热泪盈眶。
后来丈夫在市区开了一家饭店,丈夫总对我说:“若那一天走山哥来到市里,咱俩要高规格地宴请他,好好表达我们的一番心意!”时至今日,我们的愿望未能实现。他出版的第一部散文集,他特意托人捎给我一本。当我在工作疲倦之时。总要展卷阅读,顿时身心似乎感到轻松舒畅了许多。
走山哥他当过中学教师、小学校长,后来由于写作好,被抽调到市里宣传部门,后来又从事了文化宣传工作。再后来,听说市文联、杂志社几家单位聘请他,听说他婉言谢绝了,竟然辞了现职,到山水间云游行走,去写他的小散文去了。
其实,走山哥就是一篇优美的散文。他逢人便讲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他深得苏东坡老先生这句人生感悟。他说过,自己前半生属于单位,后半生才属于他自己。他要以潇洒自由行走的方式,去享受自己余下的散文时光。
在走山哥的散文生活时光里,他喜欢和兴趣相投的人,在一起喝茶聊散文,喜欢种菜养花,常行走于山水之间。他时常将他种植的茄子辣椒豆角,和一些花草照片,晾晒在朋友圈里,几个文友看见了,纷纷去他家院子里顺手搜刮一些,装上车带走。还有一些花草盆景,走山哥的确爱不释手,但碍于友情,眼巴巴地任其文友带走了。尤其他侍弄的兰花、朱顶红和茶花几种比较好的品种,都是天南海北的文友们快递给他的。他把当作宝贝似的看待,热爱甚至于超过他的生命。尤其他侍养的山茶花“五色赤丹”“红香妃”,兰花“红草红荷”、“黛丝”白色朱顶红,还有只在晚上八九点钟开放观赏的昙花等等极品花卉,他把这些分享在朋友圈,漂亮极了,直让人眼馋。
走山哥喜欢行走山水,他用散文把家乡的山水文化,描绘得如诗如画,如他发表的《在山里》《走山》《走春山》《空山》《空谷》《走春水》《赶花的人》,等等一些关于“山水”题材系列散文作品,很有特色,有几家媒体,专门给他编发系列专版,阅读转载量都挺大的。他笔下刻画的许多的“走山人”“采药人”“巡山人”“放蜂人”“打柴人”等一些小人物,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引得许多山外的游客,络绎不绝来到他的家乡进行体验式休闲康养旅游。
现如今,走山哥依旧沉浸在那妙不可言的散文时光之内,而我一路坎坷地生活在散文时光之外。这几天,又看不见走山哥了身影了,听说他又去云游行走山水了。瞧,在峰峦叠翠的山冈上,正荡漾着走山哥粗犷的山歌声。“嗨哟!嗨哟!登山就登最高的山,上树就上最大的树,采花就采最艳的花,喝水就喝最甜的泉,“嗨哟!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