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鸡蛋,你会想到什么呢?是过去老人心中送给亲人最好的补品,是大多孩子最厌烦的早餐食物之一,还是当下人们在餐桌上最熟悉的食物。煮鸡蛋、摊鸡蛋、鸡蛋羹、蛋挞……无论是鸡蛋的单独做法,还是炒菜、糕点等搭配的使用,随着网络的发达,人们生活物质的提高,鸡蛋的做法如今可谓是花样多多、用之不尽。
像往常一样,我拿起手机刷了几条微信朋友圈,一位母亲感叹的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信息的大致内容是:给孩子做早餐,煮鸡蛋吃够了,饼加鸡蛋吃够了,荷包蛋也不爱吃了,这一天一个鸡蛋怎么就这么难呢!这简单的一条信息,由此触动了我的思绪。
说起鸡蛋,也是让我又爱又厌的食物。童年对鸡蛋的印象,也许是被最不爱吃的玉米面窝头所取代,因而已记不大清了,能回忆起的与鸡蛋有关的情节或想法,大概已是我十岁去寄宿学校以后了。我记得妈妈说让我每天吃个鸡蛋,可连早餐都不爱吃、吃不下的我,怎么会去碰一个满是麻烦和嫌弃的煮鸡蛋呢。那鸡蛋,不仅烫手需要拿到自来水龙头夏冲凉,且时长护皮难剥的被我抠的不成样子,最关键的还是总煮的又老又干、难以下咽。后来有了烧饼夹鸡蛋,可烧饼常是剩的,鸡蛋一点多余的盐咸味都不加,真的还不如一个新做的白烧饼好吃呢。唯有那一道经典搭配菜——偏甜味的西红柿炒鸡蛋,与米饭一拌,是我唯一的选择。与学校相比,每当回到家里,妈妈做的鸡蛋,无论何种做法,都是那么的可口。尤其是妈妈用了手机中的下厨房软件以后,学习在改良,既好吃又符合家人的口味习惯。如:煮方便面里的荷包蛋、略有糖心不噎人的煮鸡蛋、撒上椒盐的摊鸡蛋、刷上酱的饼加鸡蛋、水嫩嫩的鸡蛋羹、偏咸味的番茄炒蛋、酸甜适中的西红柿木耳鸡蛋打卤面、热乎的茴香鸡蛋、韭菜鸡蛋馅饺子……连最简单的倒上些酱油的开水冲鸡蛋汤我都吃的滋滋有味。只要一想到能吃上妈妈做的饼或鸡蛋,在冷的天也足以暖热了我的胃。
日子似乎就这么流水般的过去了,一晃我已长大,可说来容易让人笑话,这么多年不变的事,我仍最不爱剥鸡蛋。上学的时候要么是不吃煮鸡蛋,要么偶尔吃是男朋友给剥;回家了也是妈妈早已剥好放在了餐桌的碗碟里。我并非是家里事事不管的公主,只是对鸡蛋少了些关注,我觉得剥鸡蛋真麻烦,每次都的一点一点的抠个两分钟。直到我成家后和爱人一起吃早饭,看他没两下就剥好了,他告诉我,剥鸡蛋也是有诀窍的,磕两下把皮在桌上碾碎了在用手一揭就好了,说着把剥好了的鸡蛋地在我手里。如此我才恍然大悟,但此后我每天拿在手里的仍是热乎乎的、软软的剥好了的鸡蛋。
于是,我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打生鸡蛋的经历。暑假在家无事跟着妈妈学做饭,看她一磕一捏,一个鸡蛋就打好在碗里了。可我拿着这在熟悉不过的鸡蛋,好像烫手的山芋,小心翼翼的磕一下没动静,用力一点还没动静,在用力一点壳终于破了。手放在碗边小心翼翼的去捏,也不知是力量太小还是太大,不仅鸡蛋皮碎渣掉进了碗里,汁液还黏了我一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又不能甩,也不能放,那种略带着腥味的、黏糊糊的、说不出的手感,让我的心理产生了一瞬间的嫌弃。因此,虽然妈妈尽力帮我挑了挑,但那天我还是吃了这个口感很差、满是鸡蛋壳渣子的烧饼夹鸡蛋。
也许是从小到大看惯了妈妈夜以继日的给家人做饭,因而我们很容易忽视了这份最纯粹的温暖,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如果撇去家庭与校园,对在其他地方吃鸡蛋记忆最深的一次,要算是我大学实习时在钢琴老师家吃的两个摊鸡蛋了。那段时间我经常在上完下午的课后便坐地铁从丰台回大兴去听他晚上在家里给孩子上的钢琴课,我时长是在回学校的路上点个外卖十点多才吃晚饭的,当然有时也会顺便在路上买个爱吃的味多美面包充饥。本来平时也是习惯了的,可那一天也不知怎么的,饿着饿着胃居然痉挛了,我努力忍着不动,但还是被老师看出了我的异样。当他听到我说是饿的胃有些疼时,我没想到,他指和学生说了句让她先自己练会儿,便转身去了厨房。在出来回到书房时已给我煎了两个鸡蛋,让我边吃边听。这只是最普通的煎鸡蛋,火候刚刚好,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晃几年过去,可这两个煎鸡蛋却一直暖在我的心里,只要想起鸡蛋,就会想起老师那如父般慈爱的笑容……
你对鸡蛋是否有过期待呢?姐姐给孩子买的食品模型玩具里有一个塑料鸡蛋,可以拆开分成四半,两块鸡蛋和两块蛋壳,自从他半岁多会动手拆装玩具后,那便是他最爱的玩具之一。他只要看到这个鸡蛋是组装好的,便总是要迫不及待的把它打开,有时掉出的是假鸡蛋、有时掉出的是小积木、有时掉出的是空气、有时掉出的是他爱吃的饼干……随着他月龄的增加,当他在打开鸡蛋的时候,他的表情也越加的丰富。例如:若蛋壳里空空如也,掉出的是空气,他会诧异的发出咿的语调,并且四处张望一圈;若里面掉出的事饼干,他会发出愉快的笑声,并飞快的放进嘴里……不由得我在想,是否这个鸡蛋里装满了他对未知惊喜的期待呢?
一颗颗鸡蛋,原是一个个小小的生命,虽无缘孵出小鸡,那是否可以说,它是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了自身的本体,留住了生命存在的意义,传递了快乐与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