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杂务缠身,又患重感,已两周无返老家,心里甚是惦念。重感刚好,适逢周日,便买只老胡鸭回老家,欲与父母饮两杯。
到家发现父亲不在,问母亲。母亲说,到荔枝园掘地胆头了,用来煲胡鸭汤。
老胡鸭地胆头汤,父母经常煲,尤其是在酷热的夏天。他们说,老胡鸭地胆头汤清热解暑、滋阴补肾、祛风除湿,增强免疫力,常吃不会感冒。
来到荔枝园,果见父亲正在掘地胆头,瘦削的身材,腰杆挺直,很是精神。
“十多棵够煲一锅胡鸭汤了,帮你清热解毒,根除感冒。”父亲见到我,放下锄头,抖落沾在地胆头上的泥土。
我细细打量这地胆头:叶子浓绿,有糙毛,底部的叶子围着主茎,如莲座状。茎细削,有分枝,枝少却硬,还有淡紫色的小花。倒是它的根,纵向长大,细小盘曲。
“地胆头全身是宝,晒干效果更好,清热解毒、消肿利尿,可治感冒、胃肠炎、扁桃体炎、咽喉炎、肾炎水肿、结膜炎呢!”常在山中走的老父亲俨然一名老中医,“你细只(年幼)时腋下生疮,是我用它佐以酒尾(醋)捣烂帮你敷好的。
那晚,我陪父母一边饮酒,一边喝老胡鸭地胆头汤,神清气爽,倦意尽消,许多有关地胆头的小故事从父母亲的口中徐徐而来。
那晚,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在老家开了间农家饭店,主打“老胡鸭地胆头汤”。
(原载于2020年9月14日《茂名晚报》,获“琅江好诗文”大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