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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世樟——洞殿永镇桥

  • 作者:自由盟主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4-06-27 01:3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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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镇桥,在洞殿口,是人们去孝顺、鞋塘、金华的主要出口。

      源东乡,古时就叫洞殿里,全因山早岭脚有一古老的洞殿而得名。洞殿庙历史悠久,永镇桥自然更悠久了。源东乡并不怎么大,紧挨金华北山且就在其山脚,东西峡长,南北稍窄,极像大山之中的天然“山洞”,人们喜欢叫洞源为“洞殿里”,少说自也算得上名副其实了。况且洞源四面又被山峦团团包围着,俨然被一口仰天的盆扣住,人称“洞源小盆地”,一点不假。

      既然有桥,必然有河有水的。但源东乡的溪流只有东溪、西溪两支,汇入孝顺溪。但源东乡的水储量并不大,只在雨季时的山涧水较多一点。古时常常因溪堘不是石块砌成的,遇洪水便涝,那是常有的是。

      永镇桥,当是源东乡内保留完好的一座古桥之一了。有清《道光金华府志》《光绪金华县志》载:“永镇桥,在洞殿口,嘉庆六年邢士科妻金氏重建。”古寺庙就在桥头,仅距离不过五六米宽,可见了,永镇桥前身应该就叫“洞殿桥”。桥的那端为北,是锁云山,不算小且也陟峭,胆小的真的不敢上。大概是山顶有个洞,天生奇异,俗叫"锁云洞”。但常有香客涉险上去进香,永镇桥成为洞殿庙通往锁云山的必经之道。

      因是洞殿庙的存在,必然有了洞殿桥、锁云桥的叫法,自也无可厚非。永镇桥的称谓,大约便是在金氏重建以后给的桥名了,大约也就是金氏为了桥梁的坚固和永远的纪实而曰“永镇”之,无用置疑。

      清嘉庆五年(1800年),洞殿里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不到半个时辰,邢村、梅村和洞殿口已是一片汪洋大水。洞殿桥处于锁云山和山早岭的之间,两山峪口小,㴔急的洪水一下子把桥和锁云亭卷走了……

      金氏名叫翠英,娘家在梅村,与洞殿口百多米之遥。洪水过后,金氏拿了点心探望双亲。村口聚着三五成群的人,对着洞殿口指指点点,议论着,叹摇头叹息着。金氏并不明就里,不知发生了啥事。也想去问个究竟,奈何一妇道人家不好前往冒昧打扰,自己又缠了小脚的挺不方便,径直回娘家门里头去。才跨进门槛,只听父亲跟母亲说洞殿桥被水冲了,村里人要出门只有蹚水了。原来是这样!金氏在娘家吃了晚饭才回邢村夫家,看着父母与乡亲们失去洞殿桥的沉重心情,心里亦深感痛惜。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金氏一宿无眠。

      金氏从回来的那个时刻起,便为洞殿桥幽幽地滋生了一种莫名的煎熬。这种感觉伴随着缘份表现的冲动,自己的心似乎变得澄明起来。洞殿桥的影子始终萦绕在眼前徘徊不去,她想这桥是不是与她有着必然的感情呢?否则自己为何要为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了而耿耿于怀。

      抛开自已原是梅村女儿不说,不给娘家人出把力自也无所谓,但没了洞殿桥整个乡民如何出行还真是个大问题了。联结自己嫁给邢家后,总感觉到很多的不顺意,丈夫的早早过世,家境日渐式微,若借此机将洞殿桥建回去,或也不失一桩功德福盖而予振大族德厚源远,何乐而不为呢?

      到秋天,艳阳织金。不几日,洞殿周边的山上树顶一抹金黄。晚秋少雨,金氏请了几位工匠在洞殿口忙碌着,爆破石头加紧施工。金氏几乎天天往返洞殿,虽然邢村距离洞殿才许里的路,一双小脚底磨出许多红红的水泡,晚上痛得她常常无法入睡。金氏没有去顾及这一些的痛,凌晨三五点又起床磨起豆浆,熬煮了盛好亲自挑到洞殿,自己给工匠当小工。金氏用豆浆拌入石灰沙土至均匀,又在石块缝隙间填实好……秋风乍起,带着一些微微的寒意,树叶如雨纷纷飘落,飘在金氏的发梢。瞬间,金氏也被树叶的沙沙声停下手中的活,仰起头,抹着额头上些许的汗珠看着山上的树林。她明白那是自然界固有的一种告别方式,一如她需要忘却过去了的厄运而重新创造新的局势开始一样。金氏一如既往地做着她要做的事,凛冽的寒冬冷风,只当是自己清除石块上的冰霜使得沙浆更加牢固地粘合一起,有了结实的整合。

      金氏的脸黑了许多,双手磨破了,身板明显瘦了一大圈,她没在乎。她在乎这桥的建筑进度和结构质量,在乎这桥建筑后为乡亲们带来的诸多便利,在乎这桥能给后人带来希望的同时更为后世留芳。

      金氏瞧瞧认真做活的工匠们,心中不免泛起阵阵酸楚。她脸上的表情,他们无法知哓,也不会来理会。她奢望与丈夫的缠缠绵绵,但已是凄凄切切的空乏其身。她有的是叹气,却不及像斑驳的树上的树叶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那样凋零,也不是有意无意地在施放感伤与悲凉交集的陈词滥调。或许从没人理会过她凄凉的存在,没人理会过她活得孤独,但她却比任何都活得自信,活得潇洒。

      一声叹息,几多沉重!一种希冀,几多沉溺!

      每天的清晨,除却雨天,人们总能看得见金氏挑着装满豆腐浆的坛子走在邢村去往洞殿口的小路上,敬佩的目光投向渐行远去的背影……

      好在金氏家有贤达聪慧的儿女,时喜时忧之余营造出一派生命璀璨夺目的光环。好在金氏坚韧不拔,不惜重金,一座单孔石拱桥的重建顺利竣工,时在嘉庆六年(1801年)仲春。金华府尹会同士绅乡党嘉贺金氏重建洞殿桥,同为吉庆利市,将原桥更名为“永镇桥”。

      光阴荏苒,岁月从指缝中悄然无声地溜走。牵挂,回忆,象征,固然是一种乡土情怀的情有独钟。而我真的还不知道已长满沉默不语的青苔还能否记着永镇桥的古老,能否打开永镇桥被尘封了百年之久的灵魂?

      永镇桥,是有些沉默、安祥,且静静的出奇。都几百年了,却似乎比其它的建筑或物体都要沉稳,依然如故。她,一无遮挡,横亘在原野中;她,赤裸着全身,饱经风霜雨雪;她,无惧无畏,向世人展示的是威武与骄傲;她,有她的“国度”,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一座古桥,一道风景,一段乡愁。

      如今的洞殿口,与永镇桥相伴的“桃花岛”,更使她俊采星驰般的物化诗歌的具象了。

      岚烟暮霭重,远岫枕仙宫。

      古寺钟声远,双溪水汩东。

      轻舟流棹曲,罟影映霞红。

      吐翠虹枝景,桃源巧夺工。

    【审核人:站长】

        标题:邢世樟——洞殿永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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