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华山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你一定看到过身强体壮的他们挑着担子吃力地攀爬台阶,走一段,歇一段,没错,他们是挑夫。在清一色的男人中,有一名女挑夫格外引人注目,她叫李春骄。她从庙前到九华山,风吹雨打不曾间断。2013年我采访时,她已经56岁。20多年,她靠着自己瘦弱的双肩挑起家庭的重担,抚育三个孩子,还培养出一个大学生。
当年在母亲节之际,我特意来到九华山菜市场找到了这位女挑夫。她说,20多年前为了孩子上学,她来到九华山卖菜。每天早上3点左右,在山下张罗好青菜,她就和男人们一起承包一辆车子准备去九华山卖菜。她在九华山菜市场租了个摊位,等到中午时分她就挑着剩余的青菜卖,一路走,一路吆喝。有时候,百岁宫等寺庙需要买菜,她也挑担子送去。要是遇到刮风下雨,她就穿着雨衣,打着雨伞,无论如何这副担子都不曾丢下。对于游客来说,空手徒步行走在九华山,都会感到吃力,对于一个年迈的身材瘦弱的妇女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然而,这么多年,李春骄十分知足,同事们对自己很好,这么多年来来往往已经习惯了这种挑菜叫卖的生活。一路跟着李春骄行走,走过一层一层的台阶,我空手都感觉很热,她还挑着一百多斤的重担,瘦弱的她走走歇歇,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见到李春骄时候,她还在菜市场收拾摊位,准备将剩余的青菜沿街叫卖。对于我的到来,周围的菜贩们争相看稀罕,以为这老太太要“出名了,上电视了”,她只是微笑,并不言语。在李春骄的担子里,有黄瓜、豆角、瓠子等十多种青菜,她说菜的品种要全,不然不能满足客人的需求。无论刮风下雨,她都是半夜起来收拾青菜,然后从庙前镇乘车到九华山菜市场卖菜,卖不完的菜就沿街叫卖。
她说自己的生活十分简单,没有什么波澜,唯一的就是家里欠下外债,田地很少,丈夫偶尔打些小工,生活负担比较重,令她欣慰的是孩子们已经自力更生了。我询问李春骄,作为母亲有什么梦想,她说“希望家里人平平安安”。
多少酷暑寒冬,她凭借柔弱的双肩风里来雨里去,不曾间断挑担子的日子,就连男子汉未必能够胜任。她如此辛苦的付出,目的十分简单,只是希望生活好一些,她的梦想也十分简单朴实“希望家里人平平安安”。这就是一个普通母亲的梦,也是一个普通劳动者的梦,正是无数个像李春骄一样普通人,支撑起伟大的中国梦。
看起来,九华山养育了这些辛苦劳作的挑夫,反过来想,这些挑夫也滋养了九华山,不仅为游客提供衣食住行,也丰富了九华山的风景线,乃至文化内涵。我们都是劳动者,众生平等,你没有必要看不起那些挑担子的人,我们也是挑夫,只是挑的东西不同而已。他们挑的是有形的重物,你我担上的是无形的压力!
社会越来越发达,索道、缆车等交通工具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人们的负担,但总有索道、缆车到不了的地方,还是要靠挑夫。我看,挑夫传递的是一种精神:吃苦耐劳,坚韧不拨,乐观向上,勇攀高峰。如果你在路上遇见挑夫,请给他行一个的注目礼,这是对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尊重,是尊重他,也是尊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