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初的一个下午,当我得到赴澳洲探亲的最后一道审批文件后,便接通了女儿的电话,告知女儿,我随时可以去悉尼了。电话接通后还没有和女儿说上几句话,只见那边已放学回家的大外孙凑到视频里对我说:“爷爷,9月13日我要到悉尼市政大厅参加一场演出活动,好想您来观看我的演出!”冲着大外孙如此恳切的邀请,我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我们就特意购买了9月8日机票,乘坐武汉天河机场直飞悉尼的班机,来到了澳洲。
大外孙刚过九岁,在悉尼霍恩斯比郡彭南山特小学读三年级,小家伙长得1米50的大个,健康、阳光,看上去十分可爱。我们到他家那天正好是星期六,他早早在家等候,看到车停到车库,他便冲到车库和我们打招呼,并帮我们拿行李。还念念不忘地对我说:“爷爷,13号的演唱会您一定要参加哦。”我不假思索地笑着回答道:“必须的!”
或许是出于对观摩孙子演出心情有些迫切,离孙子演出不过几天的时间,却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好不容易到了那天,孙子早上九点去上学,特意对我说,下午四点,他在悉尼市政大厅南侧等我,不见不散。
通过了解,这次演唱会是由新南威尔士洲教育部门组织的,演员由州内23所小学3、4年级近800名学生组成。节目单一,全部是大合唱。组织者向每位学生演员的家长发放了观摩的门票。
下午二点三十分,我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前往悉尼市政大厅的火车,将近一个小时火车就到站了,走出地下站口,展示在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是风格各异、古朴典雅的高楼大厦。一看便知,这是悉尼最为繁华的乔治大街。出站口的正对面就是悉尼市政大厅。
悉尼市政大厅是闻名遐迩的乔治大街标志性建筑之一,它与北侧的维多利亚女王大厦及南侧的圣安德鲁斯大教堂一体形成了乔治街一道古代建筑的靓丽风景。看上去那淡淡的黄色外墙上随处可见花纹雕刻,一砖一瓦都镌刻着时光的印记。还有它那特有的高耸的尖塔和造型奇特的屋顶被称道为“华丽的装饰构图”和“婚礼蛋糕。”
按照指定地点,我来到市政大厅南侧,那里有一片约一公顷见方的广场。离约定与孙子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已经有很多家长早早地等候在这里。能坐的地方已人满为患,我只能在这里边溜达边欣赏一下风景。
澳洲是个移民国家,看看在这里等候的家长,各种肤色、各种服饰、各种语言的人士都有,他们汇聚在此,仿佛沉浸在喜庆的节日氛围里,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期待着与自己的宝贝相见。
下午四点,约定家长与孩子们见面的时间到了,只见悉尼市政厅南侧的大门洞开,结束彩排的学生们有序地排着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很快我就看见大孙子了,他和同校的同学们穿着统一的蓝紫相间的短袖T恤衫,眉眼和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我按要求告诉老师我是杰瑞米的外祖父,老师点点头,向孙子示意可以过来跟我走。只见孙子飞也似地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亲切地叫:“爷爷,我好爱你!”
接到孙子当务之急是安排他的晚餐。这里是悉尼最繁华的地段,地上地下都有餐饮场所,我对孙子说:“你想到哪里吃,想吃什么都由你做主,我管你吃饱吃好!”孙子带着我逛了几家餐馆和快餐店,最后来到一家日本料理店点了一盒寿司,对我说这是他的最爱!说罢,找个地方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罢晚餐,按要求带孙子回到了老地方。因为集合的时间还没有到,便想找个地方小憩一下,还没等我坐下,孙子就甩开我,兴冲冲地跑到开阔的场地,融入他同学们的阵营之中了。此刻,除了安分的家长,场地上满是欢笑、追逐、嬉闹、尖叫着的孩子们,看着眼前这一切,我被孩子们这种天真无邪、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情景深深地感动了……
五点半钟,孩子们集合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从南侧大门进入市政厅演艺中心,我也和其他家长们开始排队从正面大门进入大厅。一进门,我就被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震撼了!这大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豪华气派,高达二十米的屋顶由八根巨型大理石柱支撑着,四周的窗户玻璃上绘有五颜六色的本土植物彩绘。天色渐晚,屋顶上柔和的灯光把大厅点亮。正前方一个偌大的舞台可容纳500名合唱演员,舞台两侧建有悬空挑楼,两边挑楼可容纳500人。整个大厅可容纳2000名观众。
那天,演艺大厅内座无虚席,观众进场时,儿童演员们已经提前安置在场内,有500名演员在正面舞台上排列整齐地站着,挑楼两边靠前安置了300名演员。演出还没有开始,场面就非常热闹,台下的家长和台上的学生们纷纷相互寻找自己的亲人,只要找到了的,就会激动地举手欢呼致意,我和在场的人们一样,在舞台上搜寻着外孙的面孔,最后我终于在舞台正面靠右边的第二排看到了他,我向他招手并对着他大声呼叫着,遗憾的是大厅里太嘈杂,我知道他也在搜寻着我,但始终没能看到我。那时刻整个大厅内可谓亲情泛滥、激情四溢。
六点半,主持人宣布演出开始,顷刻间大厅内鸦雀无声。屋顶的灯光也骤然熄灭,只见在一束追光灯的引导下,一名西装革履体形富态的白人来到舞台中央。主持人介绍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悉尼著名的音乐家伊恩·杰斐逊上场,他将指挥小演员们演唱他自己创作的一首美妙的歌曲《破碎的戈尔》,我们还要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钢琴师:雷切尔·凯丽出场伴奏。”掌声响过之后,在钢琴的伴奏下,孩子们唱起那首曲调舒缓而悠扬的歌曲。优美的旋律,带着稚气的唱腔,很快把观众仿佛带到宽广无际的海边,看到一群迷茫的人们在探寻着海洋的奥秘……
演唱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精彩的曲目一首接着一首,掌声、喝彩声不断,唱到第十一首,主持人再一次来到前台,他先是对倾情投入的小演员们的演唱和参加演出的所有演职人员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然后又肯定了这次演唱会出色的组织工作,接着,他开始一一介绍参加演唱会的学校。这时又一个激动人心的场面出现了,主持人每介绍一所学校,舞台上那个学校的小朋友们就高高举起早已准备好的荧光棒不停地摇晃着,尖叫着,相对应的台下的家长们也从座椅上站起来,举起双手欢呼雀跃,随着主持人对参演学校的介绍,台上台下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将演唱会推向了高潮。随之音乐响起,孩子们齐声唱起了那首澳大利亚名曲《糖果人》:
谁能欣赏日出
为大地洒上露水
用巧克力覆盖它
再创造一两个奇迹
糖果人可以
糖果人可以让万物
与爱混合在一起
让世界味道甜美
……
歌声在大厅里回荡,激情在大厅里飞扬,唱到最后一段,台上的指挥突然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指挥台下的观众跟着台上的演员们一起唱起来:
谁能接受明天
把它浸入到梦里
分离悲伤
为世界收集所有的奶油
糖果人可以
可以让世界更美好
唱着唱着,台下的观众都不由得站了起来,随着歌曲旋律的节拍拍着手,忘情地摇晃着,大声地应和着,台上所有的演职员也倾巢出台,随声唱和,整个演唱会被全体参与者推向了激情之巅……
晚八点十分,演唱会圆满谢幕。在返程的火车上,孙子对我说:“这次您到澳洲至少还要满足我两个愿望。”“还有哪两个?”我问道,他说:“带我去看邦德海滩和出海口,还有带我去墨尔本看澳网。”我十分肯定地回答:“没问题,只要你要求合理,十个愿望我都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