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认识你吗?看着父亲与我的孩子,他的外孙一起打篮球,我感动地叫出声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父亲是熟悉的,父亲是一名老司机,父亲的动手能力很强,家里的百叶窗、书房的沙发椅全是父亲用淘汰的废料做的;父亲爱种花花草草,种的花可漂亮了;父亲的胃不好,常年吃药,因为胃出血住过几次医院,每一次都吓得我够呛。
这一次,年过七十,身材清瘦,一直以来身体欠佳的父亲让我惊艳了。只见父亲身手敏捷地带球转身,运球,扣球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眼球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父亲?
父亲面对我的惊讶,笑声朗朗地冲着目瞪口呆的女儿和佩服不已的外孙的面说,“我读高中时,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我是主攻。”说完,继续兴致勃勃地教着他外孙,今年刚参加完中考考试的扬扬打篮球了。我从父亲与篮球合为一体的身影看见了父亲从前意气风发、青春朝气的样子。
“生了俩个女儿,父亲一定有些遗憾吧?”我紧紧地盯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父亲,熟练地拍打着篮球生气勃勃的父亲,感到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如果是个男孩,父亲就可以和他一起打篮球了,将自己的爱好传承了。随着我和姐姐的长大,父亲也不会如此落寞了。
我与姐姐从小到大都未碰过篮球,但是,父亲教和陪伴我们打羽毛球,投飞镖,骑自行车,等我和姐姐长大后,我和姐姐的汽车都是父亲教的,父亲是我们最好的陪练。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和姐姐成为孩子的妈妈后,都爱上了种花,有了父亲的影子。
随着我和姐姐不再依赖父亲,父亲开始变得沉默了,一如父亲种的花草一样沉默不语,只是,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只有这一次,父亲兴奋地说着,说着,说着关于篮球的那些往事。
看着父亲抛给我的篮球,我与父亲的距离即远又近。耳边响起了父亲的谆谆教导,“如果不会,就买些关于篮球的书让孩子自学,多看用心学就会了。”父亲爱看书,俩个女儿都爱看书。
父亲,你是那么的优秀,女儿还能教你什么?我不由地想起了前些日子父亲不自信又不安又渴望的样子,父亲不会用智能手机,不会用微信的语音发送功能,不能用手机拍照片,不会……面对老父亲的不会,我从不耐烦到虚心教学,父亲脸上的笑容多了。
“糟了,篮球滚进花圃了!”面对我和孩子的惊慌失措,父亲不慌不忙地冲回家拿来了一条长竹竿和手电筒,用长竹竿确认了篮球的位置后,父亲将瘦弱的身子侧钻进密实的花圃里,再出来后,双手开心地捧着篮球冲着我和孩子笑得可欢了,“父亲就是行!”
瞧,我的父亲是篮球健将!只见父亲身法敏捷,不一会就跑到了三分线外,用力的投出了一个三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