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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田柳春(散文)

  • 作者:柏丫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2-14 12: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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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柳春”,单是这如诗的名字,就让人爱了。初闻其名,我以为是一幅图画——田园风光秀丽,陌上杨柳依依,一派远离尘世喧嚣的自然之美。

      朋友的解答却颠覆了我的认知:“田柳春,人间琼浆,酒之精华,出于成州东南山深处,地道的纯粮食手工酿造......”

      我顿感自己闭塞,同饮青泥河水,却不知“田柳春”。

      正好天赐机缘,今冬受朋友之邀加入采风团,去“田柳春”的家乡参观采访,了却了淤积心头的遗憾。

      从县城向东出发,过了王坪村,车子朝南调转方向驶入山路。沿途山峦叠嶂,林木茂密。山路迂回蜿蜒,却是硬化的新路,冬阳下泛着暖色的光,若飘带在山间时隐时现。划过车窗的山村,零星散落山野;房屋,也都是新的。初行此路,目之所及皆美好,心情也怡然。

      车厢内温暖如春,文友们谈笑风生,有的说着笑话,知情者讲述着“田柳春”的前世今生——田柳春,因产地“田柳村”得名,追根溯源,可至汉代建安年间。田柳村张氏人家,精通酿酒工艺,世代一脉相承,在继承传统古法酿酒的同时,不断研发新配方,经多重工艺酿造出清香型白酒。今张氏七零后张旭强(张总),退役回乡,利用当地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因地制宜,致力于酒业开发建设,打造退役军人创业基地,创建陇南锦润酒业有限公司。开发的田柳春白酒,已形成48度、50度、52度三个系列,年产30多万斤,年产值可达1000余万元......

      耳听故事,似一段神话令人神往,思绪带着对主人公的敬佩之情在山路起起伏伏。

      “田柳村到了。看,那座醒目的小别墅就是张总家。”行车一个多小时后,有人指着山坡下的小山村告诉大家,目的地到了。

      欣喜地瞪大眼睛,环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村,地形若锅,周围山峦环抱,山地里麦苗青青、油菜旺盛。沟底松散地坐落着一二十户人家,房屋依山势而居,村头柿树上的果实火红惹眼。村中小溪映照着蓝天白云,“哗哗哗”的细流声如鸟轻语,给山村增添了一份灵动。

      眼前景致,让我蓦然想起曾听人说:但凡美酒产地,必气候宜人,青山群峰错落,草木葱茏,流岚畅通,必有天然山泉,水质清凉甘甜,如此才是酿酒的绝佳境地——这就难怪好酒为何出在田柳村了。

      下了车,主人还没来得及迎上来,绵密的酒香味儿就先扑了个满怀。

      “哇!好香啊!”

      “太香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不,酒香不怕山沟深!”

      ......

      一群山外来客,被酒香味儿陶醉,由衷地赞不绝口。我贪婪地吸吸鼻子,真想把这诱人的香气闻个够。

      “田柳春”的主人张总,边介绍边领我们参观。他看上去四十开外年纪,浓眉大眼,精神矍铄,步伐稳健,言谈举止透着胆识与魄力,质朴而率真。这个大山之子,有着山一样的性格与坚韧,想必是军旅生涯磨砺出开拓进取的精神,新时代开阔了他的视野,乡村振兴战略给了他创业的机遇和信念。天时地利人和,就有了“田柳春”的脱颖而出。

      酿酒坊设在他家别墅后面的斜坡上,顺着崖坎依势而建。走进宽大的储存间,如山的粮食袋子码放整齐,顶端挨着了屋顶。透过袋子,依稀可见里面的粮食颗粒,小麦、高粱、玉米、大米、糯米,抚摸这些与人类生命息息相关之物,心里生出久违的亲切、踏实、敬畏,想象粮食酿制成酒的过程,是多么壮烈而浪漫。

      酒窖又是另一种样子。外观极简,低矮而狭长,木门木窗造型古朴,纹理结构无不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一脚跨进矮小的门,心就被震撼了。窖内悬挂的暗淡而柔和的灯笼光线下,那么多的大酒坛挨个蹲着,像布达拉宫山下的转经筒逐个排列,从这头延伸至那头。酒坛高至人胸,一个个挺着圆鼓鼓的黑色大肚皮,像极了又肥又胖、憨头憨脑的大肚子僧人坐禅,透着庄严,肃穆,神秘的气息;封口蒙扎大红色缎巾,像红烛光下新娘的红盖头,美艳,迷人。一窖都是富态的“新娘”,壮观,热烈,喜庆,美好。这酒窖,窖藏的哪是酒?分明是酒的魂!

      来到蒸馏间,一口巨大的锅中正在高温蒸馏发酵过的酒醅,乳白色热气升腾弥漫,如云似雾,飘逸缥缈,像王母娘娘的瑶池,亦或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氤氲着袅袅仙气。浓浓热气罩着的酒醅呈琥珀色,颗粒饱满黏糯,失去粮食原有的骨力,腾云驾雾般升华成酒,羽化成仙。难怪嗜酒之人酒后飘飘欲仙,原来酒是自带仙气的。

      进了“田柳春酒坊”,就像沉浸在岁月的河。主人精心珍藏的物件,不论牌匾、挂画还是酒瓶、器皿等,无不记载着“田柳春”一路走来的艰难历程,也折射出主人的修养和精神境界。在侧墙陈列架上方,悬挂着一块中国红牌匾,上面书着鎏金大字——赠:张旭强先生——善德助学,恩泽桑梓——成县南康学区——2024年6月;陈列架上还摆放着几个奖牌和荣誉证书。由此可见,重道乐善,乃张氏家风,与酿酒工艺一同被后人传承发扬,赋予“田柳春”高贵的品质,上善若水的情怀,注入了浓厚的人文精神底蕴和内涵。

      参观完毕,主人设农家宴招待我们。几道纯绿色山野菜、红烧土鸡、手擀杂粮酸菜面,这些县城餐馆鲜见的珍馐,素简却让人吃得入心入味。当然,酒是不能少的。酒液从古色古香的陶壶斟入杯中,像山崖缝隙中流淌出的涓涓泉水,浸润人的心脾。主人夫妇挨桌敬酒,诚心诚意,客人自然是杯酒不拒。大家推盏换杯,互敬互饮。脸颊上浮现出两片红晕,还是不肯作罢。

      我虽不胜酒力,但酒一定得喝,之前的期待不就为了这一刻。虔诚地端起酒杯,挨着鼻尖嗅嗅,绵柔中透着醇厚的甘甜,犹如春天的微风掠过鼻翼,诱发着感官的觉醒。轻轻抿一口,清冽回甘,落喉醇厚清香,如此时头顶的阳光,让人感到安暖。酒一入口,我就喜欢上了它的味道。喝了好几杯,竟然头不晕,咽不辣不燥,只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激活,神通开窍。一旁的人也说有同感,即便酩酊大醉,酒醒后便神清气爽。

      我若有所悟,原来田柳春的故事并非神话,它一直真实地存于大山深处,如大山般稳妥厚实,经受得住时光的侵蚀与打磨,而且历久弥新。

      酒足饭饱,与田柳村告别时,我悄悄把“田柳春”的故事装于行囊,我要把它带回家,讲给更多的人来听。
    【审核人:站长】

        标题:初见田柳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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