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捧着手机看微信时,无意中看见一副讣告,而且还是孙文斌的讣告。开始我还有点不相信:一时不清楚究竟是孙文斌不再了,还是他的父亲故去呢?
随着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了,建三江的文友们有的患病,还有几名文友故去,几年前先是勤得利写诗的李吉忠,随后是建三江的赵春雷,几个月前曲洪智老师病故,难道他也紧随其后,和建三江的几名作者也离开了?
几天前,仅仅在几天之前,孙文斌还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有一个朋友想和我说说话。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绥化的一名朋友,当孙文斌说道那人是绥化的,我当时已经知道了那名朋友了。我和那名朋友认识在《黑龙江经济报(副刊)》俞主编组织的一次活动上。只是已经二十余年没和那名朋友联系了,自然也想不起那人姓何名谁了?至今我还没想起他个朋友的名字。好在最近建三江将组织一次活动,不仅邀请了哈尔滨的几个文友,可能也有绥化的一名作家,到了那时自然能问到那名朋友的姓名了。如果真的是孙文斌先生故去了,再多知道一名老朋友,能弥补孙文斌先生的病故吗?
记得那时,我离开勤得利不久。当时,我主要给报纸副刊写散文,当时投稿的报纸,不仅有《佳木斯日报(副刊)》《三江晚报》,还有《农垦日报(副刊)》《黑河日报(副刊)》《牡丹江日报(副刊)》当然也包括《黑龙江经济报(副刊)》还有《黑龙江晨报》《生活报》等等。当时《黑龙江经济报(副刊)》每周有二到三个版面,一名编辑忙不过来,于是从绥化邀请一名朋友在《黑龙江经济报(副刊)》当编辑。当时,我也往《黑龙江经济报》投稿,这名朋友编辑过我的几篇散文,再见面也就认识了。当时,我俩谈了很多,当时我正在整理短篇小说《冰湖》,他希望我能把这篇小说投到《北方文学》杂志。他当时对我说:“尽管《北方文学》杂志稿费很少,但毕竟是黑龙江作协主办的杂志,能在这家杂志发表一篇稿子,往往能引起读者的注意。”最后我也接受了那个朋友的建议,把稿子修改后投到《北方文学》杂志编辑部。
尽管,我的《冰湖》没在《北方文学》杂志上发表,最后发表在《章回小说》杂志上。《冰湖》是篇不足一万字的短篇小说,《章回小说》给了900余元钱的稿费,也是我投稿得到最多的一笔稿费,也是从那以后我的小说才走出垦区,先发表在吉林市的《短篇小说》,随后发表在沈阳的《芒种》杂志上,再往后,我的小说发表在山东的《新聊斋》《当代小说》,还有河北、河南的杂志上,再往后,我的作品出现在江西、湖北的《中华传奇》《中国故事》的,还有深圳的《新故事》杂志上。而这些,全是绥化那名朋友的点拨。没有那朋友的指点,可能也像黑龙江垦区很多作者一样,其作品多发表在黑龙江垦区的一报一刊上。
认识孙文斌已经很久了,我调到黑龙江农垦师范学校工作第二年一天,当时还在学生科管理学生宿舍——那是一个很苦的工作,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查寝,而且还在晚上十点以后,主要查男学生抽烟的问题,每次学生科长都参加的活动。后来我才调到教务科,管理图书馆——当时学校没有独立的图书馆,只是有四五间比较大的教室藏书,只能算图书室,当时图书室有四名管理员,外加我新的调入,图书馆一共有五名工作人员。这期间,其中一名管理员敲我的办公室,原来有两个人来找我,开门才知道其中一名是当时《北大荒文学》的主编刘戈,另外一名不认识,而那个当时不认识的人,就是孙文斌。
当时他俩到学校做什么,如今我已经忘记了。当时黑龙江垦区有一报一刊两家纸刊,而当时两家都在创资,也就是融资,扩资等等,当时农垦十几家农场为了扩大本农场的影响力,农场宣传部也想尽办法,在报纸上发稿。这样《北大荒文学》杂志也不可能束手待擒,于是开始有了所谓的“报告文学”,而所谓的“报告文学”主要是那些文人们来歌颂农场场长,为其歌功颂德,而获得到那些人扔点“嗟来之食”的资金。当时孙文斌和刘戈可能就是做这种工作吧?因为当时孙文斌的文笔在黑龙江垦区已经有一定的名气,所以主编刘戈才把他邀请到佳木斯,来为他们杂志摇旗呐喊。尽管这样,当时他们也没有,也不可能有真正文人那么大的勇气,绝对没有莫言那样的勇气和文学修养,否则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署名孙文斌了,可能也成了“哑口”等笔名了。就像我后来的笔名一样,因为当时主编已经明令不能发表我的署名的稿子,最后只好起了一个笔名。
孙文斌出生于1960年,20余岁开始文学创作,起步很早,二十多数已经在杂志上发表作品,先后出版四本中短篇小说集,那是他一生中最厚重的作品,也可以当他最后的就寝的“枕头”。这样让我想起2004年到河南郑州领2003——2004年小小说优秀作品奖的事。
郑州小小说优秀作品奖,两年评奖一次,每次只有10名,想不到我第一次创作小小说竟被评上了。在此之前,我也订过河南的《小小说选刊》,河北的《小小说月刊》杂志,还有江西的《微型小说》,也知道有一个写过很多小小说的作者叫刘国芳。
而那次在郑州一家度假村,我合刘国芳同住一房间。刘国芳身材大约1.70左右,典型的黑而瘦的江西人。
同住一间宾馆,闲聊时才知道刘国芳因为创作小小说,不仅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他所在的那家城市还给他安排了工作,是一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这样一来,刘国芳也有了工资。尽管如此,他仍旧坚持每周创作两篇小小说,而且以杂志发表于杂志或报纸为准,也是当时和有关部门的签约。
提到刘国芳,不能不提2004年在郑州认识的相裕亭了。
相裕亭是我到郑州报到时认识的,早在《小小说月刊》和《小小说选刊》杂志上认识了相裕亭,和他谈起我的一篇小小说的情节,他听了后说,情节不错,处理好了,应该能发,后来他知道其中一个情节,才知道了这篇小说没发表的的原因。后来,这篇小说变成了一部中篇,就是在武汉的《中华传奇》杂志上发表的《白月亮》。
相裕亭的《盐河旧事》一书,收入了他的五十二篇盐与河的小小说。在此期间,在网上无意中看见了征稿的动物小说。最早发表在《北大荒文学》的小说,是一篇写黑龙江渔民的小说,发表时,编辑将那篇小说改为“鱼王”,第二篇小说是一篇讲狼的故事。编辑把那篇的题目改写为《爱之旅》。后来,我又写几篇动物的小说,均分别发表在武汉的《中国故事》和深圳的《新故事》杂志上,我把其中几篇发往征稿编辑部,很快发表了四篇动物小说。拿到四本样书才知道,那是上海一家叫“时代出版传媒有限公司”主办的,也就是借助这个平台挣点钱的公司。这样一来,那家公司挣到了钱,也成全了几个像我一样的作者。
这家公司从安徽少儿出版社买的书号,以上海的动物小说作家沈石溪为基础,每年推出一组动物小说,总题目为《中外动物小说精品》,连续出版了几年,而这样的作品很受十几岁男孩子的欢迎。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好卖的书,没有再版,因为这样的书太挣钱了,最后每年再推出“升级版”,黑龙江垦区王风麟的闻名小说《野狼出没的山谷》在2019年的也不收入其中,题目改为《野狼谷》。此外曾经轰动一时的小说《狼行成双》也在其中。我也趁此机会在这组书里发表了二十余中、短篇动物小说。
后来我还写了几篇动物题材小说,有了我在“中外动物小说精品”的基础,最后这二十余篇小说,也成了最后能在浙江少儿出版社出版我的四本动物小说的蓝本。在这一点上,则比很多作家和作者更聪明,更捷径,简直是抄近道。
几个月前,患肾病的曲洪智老师走了,如今孙文斌也离开了,短短几个月里,黑龙江垦区先后离开了两名优秀作家。曲老师的离开还好说,毕竟当时他已经年余八旬了,而且身体也不好,几年前走路已经受限了,不得不买一轮电动车代路。尽管如此。曲老师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笔,在生活的路上艰难跋涉,直到最后。而孙文斌才六十余岁,正是文学创作最好的年龄,想不到他竟也突然撒手离开了,不仅使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黑龙江垦区也少了一名优秀作家。
呜呼哀哉,孙文斌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