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景先生在《远去的口哨》序中说:《远去的口哨》是我把小学、中学、插队和工厂的生活一点点地写出来,把那些曾经发生的人和事,包括音容笑貌还原出来。是的,孙先生就是想以此书“把那些曾经发生的人和事,包括音容笑貌还原出来”。拜读佳书后,我感觉他真的把那些曾经发生的人和事还原了,而且还原的很真实,很形象,很灵动,一个个如鲜活的鱼儿一样跃动。他说是“远去的口哨”,我却觉得,孙先生的文字又唤响了口哨,而口哨并未远去。
我和孙怀景先生是在同步悦读认识的,我读到他的文字后,知道他曾下放到萧县,我作为在萧县工作、生活多年的异乡人,对孙先生曾经下放的土地和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对他说到我曾经在他下放的赵庄公社(现赵庄镇)桃园大队西邻大屯镇工作过,工作关系曾到赵庄镇桃园村去过多次,对那里有些了解。说到这些,我和孙先生就更加亲近了,于是互加了微信。
孙先生出版《远去的口哨》一书后,我倍感高兴,特别是书评中讲到下放皖北萧县的经历,更让我想读此书,有些求读若渴的情绪。在微信中向孙先生说到想读此书后,没几天就收到孙先生邮寄过来2本。拆开包装,我就迫不及待地读起来。读后便知孙先生把自己小学、中学、插队和工厂的生活,以及近七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长途自驾至少15万公里的行走挥洒到纸上。我读的最认真的是他在皖北生活的那些记叙和思考。他在文中写到:“1975年8月30日,我胸佩红色,在锣鼓喧天声中,登上了合肥开往淮北萧县的知青专列。插队落户的日子来了,此后我做了四年零七个月的知识青年”。读此,我即想,我在大屯镇工作也只有4年,而且是晚他二十年后才去的。我不知道知识青年是怎样下放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却听说他们在农村接受再教育是很光荣,很辛苦,很受益,很得锻炼的。
正是如此,孙先生深有体会地写到:“这是一段蹉跎的岁月,但当我告别它,回过头重新审视它的时候,发现我曾经的毛糙和自大,被敲打得荡然无存,人变得脚踏实地起来。”这些感悟都在他的《乡村第一天》《桃园人》《扒河》《拖尾河》《五月人倍忙》等篇章中显现出来。他写的《扒河》,我读的特别亲切,因为我也扒过这条河。他写的《五月人倍忙》,太真实了。“乡村每天都忙,从早到晚,像生生不息的泉涌,这边一点点流淌,那边也源源不断地生长出来。”特别是每到五月人会更忙。夏收夏种夏征都是在这个月份,还能不忙。孙先生写的,我也是深有体会。真的是“夜深人静,磨坊里的灯还亮着,驴还转圈,乡村在麦香的“弥温中慢悠悠地恢复着宁静”。看到这里,我就想告诉孙先生时下的农村,时下的桃园,时下的农民兄弟也不是那么忙了,因为有了机械化,磨坊里灯已熄,转圈的驴不见了,你只能看到麦浪滚滚中穿梭着的收割机,播种机,你只能看到农民兄弟在地头数着卖麦的票子或用微信接着粮款。
孙先生的《远去的口哨》全书20多万字,字字都有情味。有亲情,友情、同学情。他牢记古人的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他是优秀的学子,若不是那个特殊的年代,他肯定也能进“985”。下乡,他成了真爷们,说话算数的“大男人”。进厂,“师傅指哪就在哪,哪里脏油污多就去哪,干活能学到本事”。正是他在干活中学到了本事,他成了师傅,成了干部,成了文人,成了作家。行走,他“北到大兴安岭,西至三峡,西北直抵敦煌。”可见他真有徐霞客的精神。“土地的辽阔,文明的悠久,山川河流的锦绣,让我流连忘返,心存感恩,这块土地是我们一代代人最牢靠的栖身依托。”写亲情,他怀念他的祖母,外祖母。终别母亲,悲伤满腔,热泪满襟,却又听从母嘱后事从简。书中还有同学,工友情谊绵绵。笔下的人和事,人的音容笑貌真的给还原出来了。
我们夸奖的《同步悦读》编辑吴婷说的好:“我很怀念曾经坐绿皮火车往返异乡与故乡间的日子。车票、铁轨、火车、站台,写满了离别和期待。人生如一列火车,高高低低,走走停停,窗外或山或水,或雨或晴,有人上车陪你一程,有人下车再也不见。”吴编辑的这段话用在读《远去的口哨》结尾处,我以为再恰当不过了。孙先生远去的乡村、工厂、山川、河流都如同口哨般响在耳边。
所以,我说远去的口哨并未远去,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只不过有的人已经远去,有的人下车再也不见了,永远伴随你的是“当下的眼中景,碗中餐,身边人,三餐四季,家人闲坐,幸福安康,灯火可新,便是人间好光景”梁晓声语。祝孙先生听着远去的哨声,创作更多《远去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