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叫我去帮助种油菜。
印象中,油菜的种植似乎很简单,只要将种子均匀地抛洒到旱地,然后静心等待它们发芽和生长就是了,不知弟弟所说的种油菜是否也属于此番境况?
兴冲冲地来到地坎头,我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大:并排的两大块旱地,一块内油菜已经生得密密麻麻,另一块内却是稀稀疏疏,有的地方甚至一蔸(株)也没有,光秃秃的土壤黄闪闪地亮眼。
我抬头傻愣愣地看着弟弟,满脸雾水。
“从左边(指油菜长得密集的这边)匀拔出粗壮的(油菜),移栽到右边空缺的地方。”弟弟对我说。
原来弟弟所说的种油菜,竟是左拔右栽,是移种。
说干就干,学着弟弟的模样,我伸出双手即开拔。
弟弟却突然将我叫停,我拔出油菜时,有些根茎断在土里,有些蔸部被捏碎……
“得一蔸一蔸地拔,手要捏住蔸部往下的地方,使力往上一扯,就上来了,断根和捏碎的(油菜),很难栽得活。”弟弟教我。
我本是农家子弟,只因多读了几年书,由读书郎而进化成为教书郎,离开田埂太久,现在竟连拔油菜也生分了,我真愧疚。
“你没做惯,做做就顺溜了。”弟弟宽慰我。
终于,我能将完好的整蔸油菜给拔上来,轻放在竹筐内,然后随弟弟走到右侧的旱地里进行“移种”。
那些空白的地方,土壤已经板结紧实,没有挖铲,单凭双手怎样“移种”?
我旋即又生出疑虑来。
“有它!”弟弟举了举手中的钉耙。
这是一款“迷你型”农具,握柄不长,柄头套着一个内弯型铁锄,铁锄较窄,约半个手掌来长。右手紧握木柄,拎起铁锄一路锄挖过去,空白处立即现出一个个小“土坑”,随后从竹筐内捏出一蔸油菜,丢进新“开挖”的土坑里。
啧啧,这迷你型“神器”,轻便,实用,太实用!
弟弟边挖边种,我紧随着“善后”。
将土坑里的油菜扶正,把松土拔进坑内,然后压实兜部——我做得很认真。
弟弟竟又将我叫停。
他告诉我,(油菜)只要兜部朝下,(油菜)只要在坑里,就可以了——它(指油菜)的根会自动植进土里,会自动长正——
看来,我又在做无用功——真的很羞惭。
一段时间过后,我随弟弟再次来到地坎头,放眼望去,被匀拔过后的油菜长高了,而被移种过来的油菜,也已经成活并长至笔直。弟弟说,许多农作物(含油菜)都要补种或者移栽,时令够的(指来得及)就补种,时令不及的就移栽——不浪费土地,不耗费成本,这样才能有满意的收获——
弟弟的话令我感触良多,从表面上看,种田似乎很简单,无非就是耗时和耗力,不是说“懵里懵懂,清明播种”么!不是说种田不需要技术么!
其实,种田一点都不简单,耗时耗力外,种田所需的还有“契合型”的各式门道。
君若仍有想法,请随我们一同来种油菜。
2024.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