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读了许可仁先生发表在《冬歌文苑》上的文章《一字师》,获益匪浅。先生在文中引据古人在作文时,拈断髭鬚,为一字讴心沥血,文中举数例,其中唐朝诗人贾岛的诗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或推月下门”在“推”与“敲”二字中选其一,选了“敲”字。后人称此为“一字师”,流传不止。
然而在近代文人中亦有“一字师”之说,例如:郭沫若的话剧《屈原》,于1942年在重庆公演,由张瑞芳扮演婵娟,张瑞芳按剧本台词痛斥宋玉:“你辜负了先生的教诲,你是没有骨气的文人!”
当时郭沫若坐在观众席上审视话剧效果,听到张瑞芳说出这句话,总觉得台词不够味道。隔一天,他就和张瑞芳交谈自己的感受,打算把那句台词改一改。这时,旁边扮演钓翁的张逸生插了一句:“‘你是’不如改成‘你这’,你这没有骨气的文人!就够味了。”
郭沫若念着这句话,发觉果然生色不少,便采纳了张逸生的意见,并高兴地尊称张逸生为“一字之师”,在文坛上传为佳话。
可见,写文作诗应当反复审阅修改。有一说,文章是改出来的,此话有道理。鲁迅先生在《答北斗杂志是社问》中说:“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
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写小说,在一张特大稿纸上写完,然后在稿纸周边空白处勾划出删改的字、句,写的满满的,送印刷厂排出大样,又在大样周边勾划删改字、句,写的满满的,送印刷厂再排大样,如此反复多次才定稿。这是作家对自己的作品慎重,也是对读者负责。
学习和继承前人“一字师”的经验,是我们写作的必修之课。
2024.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