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相约在桂香影里
听星儿窃窃私语轻轻歌唱
我问:你爱哪一颗
她答:紧挨你爱的那颗
我说:那一定很美,可命名情侣星座”
这是当今诗人向明的近作,题为《中国情人节的夜晚》。反复咀嚼着这些诗句,我不禁被诗中男女主人公相恋相爱的情调所陶醉。
我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那时我的婚姻虽然不是父母包办,但压根儿没有相亲相恋的味道。
我念完高中后,回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继续深造是没有指望的了。因为当时没有恢复高考,上大学是凭推荐的。我根子没有别人那么正,苗子没有别人那么红,念大学连想也不敢想。因此,父母便盼我早日娶妻生子,实现他们早些抱孙的夙愿。因为我所在的大队(即现在的管理区)三四千人口,清一色的王姓。根据族规,同姓青年男女相恋相爱根本不可能,唯一靠亲朋戚友穿针引线。记得我俩那时相睇于邻村的媒人家中。说起来,不叫你捧腹大笑才怪呢。见面时,我俩都很腼腆,只是勉强的互通了一下姓名,从没单独谈过,其余都是让媒人与父母说了算。当天下午,她应邀来我家,即所谓的“睇屋”。回去后,她父亲来过一次,就这么定了终身。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择日登记结婚了。
婚后不久,我被安排教书了,很少在家。她于家中种田。如此天各一方,奔波劳碌,一晃十多年。改革开放后,妻子也洗脚上田,在我任教的单位谋到了一份工作,工资虽不多,但总可以养活她自己。如今,我们举家生活在一起,我俩再也不用像牛郞织女那样“鹊桥相会”了。随着子女的日渐长大,我俩终于成为一对亲密夫妻了。特别是假日,我俩常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白天,或双双拖地擦窗,或双双下厨煮饭;晚上长街携手,江畔漫步……对此,我每每深有感触地对妻子说:“如此和谐、协调、恩爱的夫妻生活,三五年远胜先前的二十年啊!”妻子嫣然一笑说:“这叫做爱情的补偿嘛!”
说起“补偿”,我俩倒有一件有趣的事呢。
去年,我俩逛街来到一间影楼让化妆师装扮一番,饰去额上的皱纹,穿上漂亮的婚纱,恩恩爱爱地拍了几幅。晒出后,效果不错,让子女及邻里羡慕了好一阵子。
有人说:“初恋如诗。”我说:“晚恋比诗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