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曾说:“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烟火气,是楼下店铺的豆浆油条,是平凡生活的柴米油盐,是红泥火炉的把酒言欢,是街巷市井的嘈杂喧闹……
有句话说,深夜的烈酒,不如清晨的一碗粥。这人间最袅绕缤纷、最至繁至简的,是烟火气;这人间最深入人心、最难舍难分的,是烟火气。烟火气,人间最绵长的滋味。充满烟火气的生活,才是最诗意的生活。
回想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宣言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不要天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要一个人潇潇洒洒过一辈子。有个姐姐笑着对我说,“你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等年龄快要到三十岁了,就开始着急。好像在大环境下,女孩子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生子是有什么问题似的。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回想,那个时候,那个年纪还真是不懂什么是人间烟火气啊。
人间至味是清欢,烟火气,不是转瞬即逝的灿烂,而是细水长流的淡然。林语堂说:“构成人生的,更多是且将新火试新茶的寻常烟火,平常小事。”人生不过一蔬一饭、柴米油盐。在厨房的烟火气里,那是家的味道。
不管加班多晚回家,总有一盏为了我而亮着的灯,这就是家。
上了一天班,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妈妈总会问我,“还吃饭吗?”我回答道:“吃啊。”妈妈就扭头赶忙去厨房准备我的饭了。我下班不知时间的早晚,所以我也不要家人等我吃饭。待我洗完手、换好睡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就摆在餐桌上了。一碗简单又治愈的鸡蛋面下肚,驱走了饥饿和寒冷,一股暖流从内到外。
吃完饭,吃点山楂消消食。好吃的儿子也凑过来问我要,我为了教育儿子要知道分享,就对他说:“给姥姥吃一点。”儿子也听话地拿给他姥姥,他姥姥也不知是舍不得吃还是什么原因,对儿子说:“我不吃,给你妈妈吃。”儿子急着说:“姥姥,你吃啊。”他姥姥说:“我给我孩子吃,你是你妈妈的孩子,你妈妈是我的孩子。”儿子似懂非懂地说:“姥姥是妈妈。”是啊,姥姥是妈妈,妈妈的妈妈。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我的妈妈帮我承担了很多本应该我这个妈妈干的事情。这种感情是爱屋及乌,是因为爱我所以爱我的孩子,还是因为隔代亲,我也不用去追究原因。少年不识双亲意,养儿方知父母恩。因为有了父母的爱护,这份烟火气更加浓烈。
烟火气,离不开三餐一宿、琐细繁乱、烟熏火燎,更离不开安安分分、知足常乐、寒来暑往。但这难道不是每个人必然会经历,也最终会皈依的真实吗?一个人有吃的念头,就有活的欲望;爱美食的人,必定热爱生活。认真对待每一餐烟火,用心感悟每一个朝夕。有烟火气的生活,最诗意。
有同事笑话我,结婚了锅铲还不会拿。我是不太喜欢做饭这事的,烟熏火燎还弄的满身油烟。还好我老公喜欢做饭,他的理论是比起洗碗,做饭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可以去炫耀饭做的多么可口好吃,总不能去炫耀碗洗的多干净吧?比起做饭,我是宁愿洗碗的,收拾得干净整洁,看起来很舒服,心情也好很多。
还是一个寻常周末,老公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点餐完毕,老公就去厨房忙活了。儿子贴在厨房的玻璃门上,眼睛都不眨地注视着他爸爸在厨房的一举一动。一顿饱餐后,全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在玩他的玩具。儿子跑到我面前,拿起一个黄色的玩具对我说:“妈妈,吃这个,这个是土豆。”我看看儿子期待的表情,佯装吃了起来。他又拿起一个红色的玩具对我说:“妈妈,吃这个,这个是辣椒。你吃了就会喷火,你就变成喷火龙了。你快吃啊!”为了配合儿子,我也吸溜着嘴,做出很辣的样子。再长舒一口气,做着喷火龙样子的鬼脸。儿子被我的表情逗笑,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快乐的气息充满着整个屋子。外面冰天雪地,大雪纷飞,我有一室温暖。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吃好喝好生活好,在浓浓烟火气里,感受生活的美好。“风花雪月渐渐的淡薄,不温不火也难免寂寞。因为有了盏叫家的灯火,脚步从此不会再漂泊。柴米油盐尘世的生活,平凡琐碎却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