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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庄河(散文)

  • 作者:满山红叶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2-19 23: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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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庄河也有乳名,它的乳名亲切像河流中伫立的礁石,红崖子。我知道红崖子的时候,已经是高校学生。我捧着中国地图,望着庄河紧紧贴着黄海,仿佛一棵充满佛性的树,我落泪了。这就是我的故乡,我的河。

      庄河,庄庄有河。每一个不被记起的村庄,因为被河流温柔以待,深情偎依,在尘世有了温度,河丰腴而又执着的朝着黄海奔腾着,我常常站在河岸,聆听着河的呼吸,宁静淡泊,不卑不亢。沿着一块石头逆流而上,我们读到曾经的旧石器时代留下的器具和石块,先人钟离禾锄,安然的生活在河畔,砍来木头做成舀水的物什,日子云淡风轻,河像一床蓝瓦瓦的绸布,泊在大地的胸坎,山倒影在河面,树上住着鸟儿的村庄。很多年前,河靠着村庄,以它清澈天然的氧吧,喂养着河周围的人和村庄。太阳每一天从东山凹升起,在静静地河上撒一片瑰丽的霞光,牛马牵着主人的手,在河边悠闲的啃着青草,时不时仰起头凝视一会穹苍,动物更善于沉思,当时的岁月很明朗,月亮浑圆,村庄的每一棵草,每一滴露珠,每一个喷嚏,都是原生态的,不掺有任何杂乱无章的东西。

      一群鱼儿自由自在游弋,棒槌的捣衣声一下一下拍打着慢吞吞的时光,我的祖父一根一根数着枣红马的鬃毛,蚂蚁把马背当成了远方。洗衣的女子是谁家的姑娘?她将心事埋进碧波里,打了几个漩涡去了它乡。下游等着一位白杨一样健壮的青年,村庄的一只昆虫都努力演绎活着的故事,河因村庄显得生动活泼,村庄有了河更加接地气很烟火。庄河的名字富有时代意义,当初,我天真浪漫,河给了我纯粹与清澈,让我看山是山,看云是云。躺在柔软的沙滩,枕着河的淙淙水声入梦。醒来,河还是那条河,碾子还是碾子,磨还是磨。河滋养下的村庄,谷物一茬一茬被收割,人一辈一辈被泥土淹没,在河栖居,繁衍生息的人,在一粒粮食的精神引导下,开始考虑河的源头,河的来龙去脉,考虑河孜孜不倦的图腾之后,归于大海,就是书本记载的黄海。黄海什么样子,海毋庸置疑比河宽广浩淼,海边也居住着村庄,叫渔村。渔村傍着海,味道都是腥的,河岸生长的人想想鱼腥味,就吸了吸鼻子,好像面对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鱼,人尽情展开了想象的空间,据说海岸线之外耸立着城市,城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弯下腰就能捡到金子。

      河沉默着,以惯于的常态,目送着一个个人背着行囊离开,村庄和河流就那么淡泊地看着,人来来去去,不言不语。他们走出村庄,追随着河流的波澜,义无反顾去了城市。于是,诞生了一批又一批瓦匠,石匠,木匠,这些匠人被贴着农民工的标签,建起一座座楼房,然后,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出租车去黄海走走,海没有人想象的壮阔,退潮后的海岸线灰暗一片,几只海鸥在半空盘旋,原来繁华喧嚣的城市,挤不下他们的一张床,在租来的床上,村庄和河流像花似的在灵魂开放。返乡,返乡。遁着河逆流而上,从城市带回的风,让村庄摇晃了一下,河有了预感,会有不速之客造访。河流的内心波澜不惊,它明白自己的终极目的,或者肆意流淌,或者干枯死亡。

      河值得骄傲的是,它的水养着一座城市,养着数不尽的村庄,养着庄河96万人口,8千多平方公里的山脉和陆地。山连着山,河连着河。河流滋养的庄河大骨鸡荣幸走进人民大会堂宴会厅,绒山羊闻名遐迩,茧蛹名震四方,素有辽南小桂林之称的旅游胜地:冰峪沟,在祖国的地图上清晰可鉴。海王九岛海产资源丰富,成为庄河市的重要产业链条。步云山温泉生态度假区、石佛山生态园、城山古城、银石滩国家森林公园、蛤蜊岛旅游区等在国内旅游业有口皆碑。

      2018年10月22日,庄河入选2全国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先导区创建名单。2018年11月,入选中国县级市全面小康指数前100名。2019年11月,被命名为“四好农村路”全国示范县。2019全国营商环境百强县。2019年11月,入选第二批节水型社会建设达标县。庄河的成长与河息息相关,河水恩泽了这块大地上的人群和牲口,河在,村庄就在。河是一个村庄的脊梁。

      后来,我也离开了村庄与河流,在城里有了鸟巢,满耳朵挤进挤出的是车流的鸣响,河成了一个意象睡在字典里,我守着庄河的壳儿,在底层咬着牙活着,思乡的疼,时常在夜里喊醒我,我意识到,我是一条被搁浅的鱼,我必须回到河流,否则我将油尽灯枯。

      我随着来路返回村庄,我吃惊地发现,河不再肥硕,被一帮陌生人瘦身,河被泥沙填死,在河流上拔起一座座工厂,牛马失去故乡,而原始的河流在村民强烈要求下,留下窄窄的一湾水流,悄悄地流经村庄,流向低处的海。河没有了往日的丰满,我的疼在心里蔓延,我深刻体悟到,河就像一株麦子扎根在我血管,河疼我也疼,河干涸我生命也久旱。

      尽管清一色的瓦房高墙,人们进入半工半农的状态,信息时代,村庄也与城市接轨了,我是如此怀恋当年的河流,一尘不染的河流,它和村庄一样活成我最虔诚的仰望。

      现在,我已经成了庄河这座发展中城市的一员。是万千河流里的一条小河,无论我在村庄抑或城市,我都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激情昂扬的河,波澜不惊的河,雄壮也好,狭窄也罢。时间给我赋予什么标签,我的骨子里终有一种颜色,这种颜色就是庄河的蔚蓝色。它比天空辽阔,比大地宽广,它久久居住在每一个庄河人的内心世界。

      今年,庄河作协成为中国文学之乡,这个殊荣将永远记载在庄河的历史舞台上,也永远记录在册于中国的文学史上,身为庄河人,我骄傲。谁敢说,不是庄河的一条条清澈之河,浇灌出这片大地上的文学花朵?努力吧,让庄河一座美丽的城市,走向更远,迈向更璀璨的明天。

      
    【审核人:站长】

        标题:大庄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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