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院中的桂花树上。桂花树下,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清香,桂香不同于其他花卉的浓烈,她淡雅而持久。我用小树枝拨开桂花树枝,树枝上聚成一簇簇成千上万花骨朵,一部分已开放吐香,一部分正含苞待放,金黄的花朵点缀其间,一片片,一串串,挤满枝头,我摘下几片花朵,数了一下,有四片、五片花瓣,也有七片、八片花瓣,中间一粒粒花蕊舒展,成为了秋日风景中的一抹亮色。
院子里的这棵桂花树,已有多年岁月的沉淀,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那些小黑点和花纹见证了它的成长。
25年前的一个春天,到临近蔡桥镇三岔苗圃园去看花草苗木,我看上了一棵大约八十公分高桂花树,找园丁想买两株,他找来找去只有我看上的一株,要么太小太矮,要么两三米太高,苗圃园主人用变通的方式解决了我的购买念想,优惠卖你“相中”的一棵桂花树,免费另送一株黄芽树,待以后采购到同样规格大小的桂花树,再通知我来买。
桂花树和黄芽树高矮、形状没多大差别,两株树栽在一起,乍看上去像似一个品种,就因这样,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两棵树相距约三米,栽下后我精心培育,树苗子根底部用高价优质“花肥”,移栽成活后的桂花树则常用稀释的人粪尿浇灌抗旱,桂花树同黄芽树生出的嫩叶好像是竞争对手,两棵一个劲儿往上窜,三年两次被厂里的两名员工用大剪刀剪去两株树冒出来的新嫩芽枝头,打造呈蘑菇 形状,可怜的桂花树只能“忍痛挨斩”。经过两次人为“磨难”,桂花树在移栽老宅后院第四年方保住了嫩枝新叶,又过三年,终于超过两米高而结蕊吐香。
秋景与桂香飘逸的结合,不仅是视觉上的享受,更是心灵上的触动。我轻轻拨开茂密的树枝突然看到一个蛹形状的鸟窝,我没留神,树枝与鸟窝碰了一下,一只小鸟“呼哧”地飞出去了。不一会,大约四五只小鸟聚积在我家东北角约十米远高压线横钢架上,向着鸟窝方向吱吱喳喳地叫着,很显然,鸟儿已把我当成“破坏”他们家的“敌人”在“聚众集体抗议”。小鸟是惊不住恫吓的。我为轻举莽动惊走小鸟而后悔不已。
后宅院长三十余米,宽近八米。其中水泥浇铸的地坪宽两米多一点,其余均为菜蔬园地、绿地花草约160余平米。菜地春夏种植韮菜、白菜、辣椒、茄子,秋冬则有萝卜、菠菜、芫荽、芋头。园中我又栽了几株牡丹、月季、杜鹃、富贵竹等花卉,水泥地坪与园艺相联处我又摆设了十余盆铁树、万年青、红运花等常绿和时令花开交错的花儿。菜园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它不仅仅提供了餐桌上的食材,更是连接人与自然的纽带。在桂花树下,各种蔬菜在这里竞相生长,每一片叶子都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翠绿。一畦畦一格格,把后院四季点缀得郁郁葱葱,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景象。
后院西北侧有一棵树龄近三十年的棕榈树,它高大挺拔,仿佛是一位守护自然的勇士,无论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它的叶子宽大而翠绿,就像一把把遮阳伞,为我们遮挡烈日的炙烤。
八月一到,与桂花树毗邻的有一棵枣树,两树相映,一方的果实累累,另一方则是花香四溢。秋日的枣子红彤彤的,像是挂在树梢的小灯笼,风一刮枣儿掉落在地上,成了虫子、小鸟的口中美食,枣树上没有了虫害,长得更饱满、更甜蜜;而桂花则以其独有的香气,为秋天的到来增添了几分诗意。
满园芬芳四溢,让人心旷神怡。这片菜园不仅是鸟儿们的家园,也是它们寻觅食物的乐园。它们在这里自由自在地觅食,偶尔驻足在桂花树上,或是跳进鸟巢中,享受片刻的安宁。
我爱桂花树,更爱它的品质:“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因为它不像玫瑰那样张扬、不像牡丹那样高贵、不像百合那样漂亮,它更不像樱花易逝、昙花一现,它古朴典雅、清丽飘逸,它独留一缕清香,默默奉献人类。
次日一早,我爬上临街面西的二楼东阳台打开窗户,让经常关闭的房间透透新鲜空气,随着一缕轻风飘来,虽相隔二十多米,也能闻到一股扑鼻清香的桂花味,随后又跑向西阳台打开窗户,让桂花香味流动而穿透二楼空间。好让我在二楼的电脑房也能嗅到桂花的芳香,享受大自然的美好恩赐。
“绿满窗前草不除”,桂花树下,菜园与枣树相伴,构成了一幅秋日的田园画卷。这里既有辛勤劳动的成果,也有诗意生活的情趣。秋天的气息,桂花的香气,枣子的甜美,都在这片土地上交织成了一首赞美生活的诗歌。在这里,桂花常开,小鸟欢唱,岁月静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宁与满足。我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绿水青山,这也是我追求的鸟语花香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