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有美食,苏轼最惬意!黄州成就了苏轼文化巅峰,也成就了苏轼的美食大家。
苏轼到黄州后,就写了《初到黄州》:“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足见苏轼对黄州艰苦生活的热爱。
作为美食家,苏轼的“东坡肉”最为著名,而东坡肉就在黄州发明和实践。宋代时猪肉比较便宜,当时的人们都不喜欢吃,苏轼觉得要将猪肉推广,黄州的猪肉几乎没有问及,但苏轼因为没有钱生活困顿只能吃这样的猪肉。于是研究猪肉的吃法,有一次苏轼和友人下棋,猪肉炖在锅中忘记了,结果歪打正着,猪肉非常美味。但苏轼他是一位美食学家,以美食与不平的世界和解。苏轼的《猪肉颂》写道:“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苏轼此诗题的《猪肉颂》三字中,看似滑稽,实际是在幽默中蕴涵了严肃的主题的。《猪肉颂》中包括了在味觉方面的享受,对自身的烹调创新方面的自得;但是当我们了解了苏东坡当时的艰难处境时,就会在诗人享受味觉美味后面,朦胧看到一个不屈的灵魂,一个在为人处世方面,永远追求更高远深刻的情味的,将日常生活与理性思考方面达到“知行合一”理想的哲人。尤其是作者将烹调艺术与人生超越的理想有机结合为一体,为我们所做出了典范。猪肉,是猪肉本身,又像是别的什么。可以说苏轼的“东坡肉”不仅让我们吃到了美味,也让我们顺便懂得许多人生哲学道理。
“东坡饼”为苏轼在黄州游鄂州西山时所发明和改进而成的。还是在贬黄州期间,在这里,苏轼除“赤壁之游乐乎”外,也常去隔江相望的西山游览。一天,西山的灵泉寺和尚们为款待这位名士,特地制作了一种油炸饼,请他吃。苏轼见此饼呈淡黄色,且玲珑剔透,简直如象牙雕成似的。观赏良久,然后才放进嘴里。香甜酥脆,口味极佳。连忙问和尚为何这般好吃?和尚答曰:因寺内有四眼泉,泉水极佳,此饼是汲了四泉之水调制而成,所以好吃。苏轼听罢,连连叫绝,并要和尚取来文房四宝,当场对饼挥毫,画了一饼,并写上“东坡居士”四字。画饼与真饼一模一样。从此,这饼便被叫作“东坡饼”了。由于苏轼也常去黄州赤壁附近的“承天寺”“定惠院”,“东坡饼”亦成为这一带和尚道士的斋品。到了明清时期,“东坡饼”便传到社会上,成为黄州府的地方名产,一直流传至今。
“东坡豆腐”就是“榧子豆腐”。据说,苏轼被贬黄州时,因为俸禄不高,所以生活过得比较简朴,经常下厨待客。无奈食物材料不多,只能尽量将有限的食材做出最美的味道。一次偶然的机会,用黄州豆腐制作了一道菜,大家吃过后绝口称赞,后来苏轼被贬到哪里,这道菜就在哪里流传开来。《山家清供》里记载了这道东坡豆腐,做法如下:豆腐用葱油煎,把一二十颗炒好的榧子研磨成碎,和酱料一起煮,也可以选择加入酒一起煮。
“东坡羹”也是苏东坡在被贬黄州时所发明的一种美食,实际上就是野菜和米煮成的糊糊。菘若蔓菁、若芦菔、若荠,揉洗数过,去辛苦汁,和米煮成的,做法比较讲究一点。苏轼有《东坡羹颂》引:“东坡羹,盖东坡居士所煮菜羹也。不用鱼肉五味,有自然之甘。其法以菘若蔓菁若芦菔若荠,皆揉洗数过,去辛苦汁,以生油少许涂釜缘及瓷盌在菜汤中,入生米为糁。” 元丰六年(1083年)夏天,苏轼的眉山老乡应纯道人在黄州品尝了东坡羹的美味后,准备启程去庐山前,希望得到东坡羹的制作方法。苏轼遂写一颂传世:“甘甘尝从极处回,咸酸未必是盐梅。问师此个天真味,根上来么尘上来?”短短二十八字,道尽东坡羹的精髓。“天然之珍,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在黄州,苏轼有一位徐姓朋友,因家中排行十二,唤为徐十二。徐十二因疮疥之疾卧病在床,苏轼特意传授了荠菜版的“东坡羹”制作方法,以助其养肝通气。苏轼还得意地向徐十二讲,你要尝过这“天然味”,就会对那些山珍海味感到厌烦的。晚年的苏东坡被贬广东惠州,从韶州经过,南岳狄长老特做“东坡羹”招待他,他高兴地写了《狄韶州煮蔓菁芦菔羹》诗:“我昔在田间,寒庖有珍烹。常支折脚鼎,自煮花蔓菁。中年失此味,想象如隔生。谁知南岳老,解作东坡羹。中有芦菔根,尚含晓露清。勿语贵公子,从渠醉膻腥。”
“东坡鱼”亦是苏轼在黄州的发明。“东坡煮鱼”有两条记载,一条是《与钱穆父二十八首》,这里的做法是把鳜鱼、竹笋、白菜一起放清水里煮熟,然后用姜、萝卜汁和酒来去腥调味,再加少许盐煮熟就可以食用了。另一条是在《苏轼文集》里,记载了苏轼在黄州时,把鲜鲫鱼或鲤鱼砍劈后放在冷水里,加适量盐,再放入白菜心和几段葱白,煮至半熟后放入生姜、萝卜汁和少许酒,快熟的时候最后放入橘皮丝,就可以出锅食用了。“东坡豆腐鱼”是“东坡鱼”的延伸和发扬,苏轼写诗赞美黄州为“长江绕廊知鱼美”。黄州出产一种鱼,俗名“胖头鱼”,头肥,巨口,当地人常以“胖头鱼”炖汤,苏东坡很喜欢喝这种鱼汤,经他改进,加入豆腐,味道更好,成为黄州名菜。
苏轼在黄州还发明如“三色饭”等其他美食。我认为,正是热情好客淳朴自然的黄州人、黄州的秀丽风景、黄州的美食拯救了一个困顿中苏轼,感染了处在极度失意中的苏轼,才成就了一个文采斐然的“苏东坡”,让豪放之情激荡在大江南北,又在沉思中领略天地之奥学,得天地之精髓,锻造出他一个旷世伟人、绝代天骄。
2024年4月6日假日于成都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