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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敬光:神奇的龚家山·天星洞历险记

  • 作者:柚子
  • 来源: 电脑原创
  • 发表于2023-08-20 22: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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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星洞行政上隶属赵家镇天星洞村,坐落在龚家山正北向东边的支脉上。如果站在龚家山观景平台上看,就在正对中国移动铁塔的左下方。

      关于天星洞,民间有许多传说,金堂的地方志中也早有记载。比如,民国 《续金堂县志》里就有一篇文章《金水山洞遗事记》:

      县治东六十里炮台山,绵连数里,又为金水山,古名铜官山。与石城隔江相对峙,林壑幽僻,中多奇人,不入市虚。山半有洞,深不可测。好事者拥火入,曲折数里,莫穷其境,且多歧路。土人呼为天星洞,县志所谓金水山洞。《寰宇》所记载之金水山洞,即指此也。

      天星洞很长。据当地人说,他们曾经把染色了的麦壳倒入洞口,涨洪水时,有人发现竟从九龙滩那里被冲出来。

      民间还流传着狐仙的故事,说,民国初年,这里松林茂盛山野清幽,云雾缭绕地广人稀,土地神奇,毛狗颇多,至于它们中得了道为狐仙的,也为数不少。据称当地有个姓晏的老人,他的儿子叫晏万宜,母亲姓易,所以叫晏易氏。晏易氏到八十多岁,提到她过去的丈夫,某日曾被狐仙劫持到天星洞,突然就人间消失,总共失踪长达三年多,家人到处找也无济于事。几年后,竟在附近林子里出现,可已被狐狸精缠得油干灯尽,犹如行尸走肉,这时狐狸精才将他放出。总之,传得有鼻子有眼。

      年轻时,聊斋看多了,我骨子里也有遇仙的奢望。那时,我就时常在想,天星洞里是不是真有狐仙?

      同时,天星洞作为金堂地质地貌的奇迹,一直也是我向往的地方。

      金堂县地理界知名人士、学科带头人、金堂师范学校地理教师王竹明,在二十世纪80年代初的一篇论文震惊了学界。通过他的论证考察,天星洞属于世界第三例、中国第一例砂岩溶洞。我在金堂师范教书时,王老师曾经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解了洞里的情况。说起里面的惊险与刺激,说起他的发现与论文以及在学术界的影响,兴奋不已。不过,他也告诫我,没有专业人员带领不能去探险,因为里面很危险。我问怎样危险,他说:洞小、洞深、悬崖、峭壁、弯道多、岔洞多,还有深水坑,还有毒蛇等。那时我还年轻,本来还很想问问他,天星洞里是不是真有狐仙吗,但又确实不好意思问出口。所以,遇仙也好,见证奇迹也罢,反正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去了。

      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心有戚戚地过了许多年,我一直没有完成探险天星洞的心愿。直到后来由于工作关系,我下派到了赵家中学。

      当时我也不知道天星洞究竟有多远,有多难。在我谈起时,有一位山上来的工友说起了他家附近有一个燕子洞,听说还与隔着几匹山梁的天星洞是相通的,当时我就迫不及待地相约着要先去钻一下燕子洞。

      我们选了一个秋天的上午,当时天气晴朗,一道去的有四个人:工友、我、两个同事。

      燕子洞即使就在工友的老家,然而洞口也很不好找,工友都找了半天,最后在一堆柴火中发现了它。原来,那柴火堆遮住了它神秘的面纱。

      我们的准备还算比较充分:火把、电筒、木棍、一卷绳子。洞口很小,仅容一个瘦子通过,一下去就是笔直向下的、很深很深的坑道。我们还没有下到洞底,一大群蝙蝠呼啦啦地从洞中飞起来,就从我们之间的空隙里穿到地面去。此时,黑暗里每一个人心里都是一惊,或多或少地都有点害怕起来。下到底后,每一个人都打着电筒弓着腰胆战心惊地走着,空气污浊潮湿,闷热难耐,而且不时有蝙蝠从耳朵边飞过。还没有往前移动10米远,一个同事就说,洞里可能有蛇,我们还是回去算了。本来每一个人心里都是虚的,都无法适应从来没有体念过的黑暗,再加上有人打起了退堂鼓,我们只好退了回来。此次燕子洞之行以失败收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耿耿于怀,我想的,再咋害怕,也要多走几步嘛。好在也算积累了经验。

      后来的若干年里,我一直在天星洞那一大块地方转了很多次,包括炮台山、苏家湾、四方山,可惜都因询问到的当地人或者不熟悉,或者说距离太远,或者考虑到时间不够、人员不合适等原因而作罢。到后来,去天星洞的事情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

      让我真正下定决心的是,读大学的懂仔(女儿)说她要与同学一道去钻天星洞时,我担心他们去会有危险,我才下定决心,要先去探一下路,好在我已经在本单位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者。

      2009年4月4日,相约了三位同志,其中一位是年龄较大的女士,早上8点整,准时从赵镇出发,带着我认为要准备的一些东西:一套运动装,运动鞋,帽子,不短的绳子,几支手电筒,水,水果及一点干粮,还有就是坚定的决心。沿着以前早已经问清楚的道路开车向天星洞出发。

      雨后的清晨有一丝丝凉意,春天的山色嫩绿动人,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亮晶晶的水珠在招示活力,我们的心情也是轻松愉快的,汽车的马达有如歌声。绕着一个一个的弯,我们逐渐地到达了山顶。过了四方山原乡政府所在地的山脊后,一路问着向前行。路面也由水泥变成了白油,有的地方变成了碎石,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路面很滑,车子只能异常小心地慢慢开着,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悬崖。尽管我们一路都在问着路前行,但还是在车棚村的地界走错了路,下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村落。问起路边干活的老百姓,他们说要回到上面的扯疯垭口,沿着山梁再往前面开。这时遇到一对父女,他们是天星洞村的农民,因为一大早从沱江边回家,走到这里也迷了路,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想搭我们的车,我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一方面他们可以帮我们带路,另一方面也帮助了他人。结果是,他们只坐了一段路,到了扯疯垭口后,前面的山路太陡,路面也变成了由当地村民修的泥巴路,因为下了雨,太滑了。我们只好弃车步行。

      于是,我们一行变成了六人。还好,虽然是步行,苦是苦一点,但一路的风景,足以抵消了我们的辛苦,远处的沱江,近处的悬崖绝壁,路边草地上成片成片的开得灿烂如毯的蒲公英,长得漫山遍野的报春花,在空中盘旋翱翔的老鹰,特别是站在高处远望,沙盘一样的山丘尽在眼底,那种山高人为峰的感觉是开车无法体会的。

      路上,父女俩听说我们要去钻天星洞时,就竭力劝阻我们说:“莫去,莫去,1976年我们简阳的亲戚曾经就被困在里面三天都没有找到出路,后来发动了好多当地人在里面找,等找到时,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了。”虽然我们表示了感谢,但是,我在心里是不信的,因为王竹明老师后来不仅自己去过,还带着学生们多次去过,不可能有那么可怕吧。

      又走了大约有一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天星洞!它就静静地在半山坡上等着我们啦。从地形地貌来看,上面的沟壑说明,天星洞就在低矮处的山坳里。洞口被以救兵粮、覆盆子为主的灌木丛完全覆盖着,再上面则是以铁丝蓝为主的平坦的草地。从表面上看,天星洞是由山洪冲积出来的一个山洞,天星洞口的形象没有比生命之门更恰当的比喻了。

      绕着这块不大的地儿转了一圈后,大家坐下来先打了个尖。

      虽然我们的准备很充分,但是,我吸取了上次燕子洞的经验,坚持要找一个熟悉天星洞的老乡,请他跟我们当向导。老乡非常朴实,他的第一句话是,里面不好爬得很哦。我们当时的理解是,他一是要吓退我们,二是想多要点带路费。我们说,没关系,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十点四十分。

      哪晓得第一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外洞口荆棘丛生,一不小心就把衣服划破、把皮肤拉出一条口子。穿过荆棘丛后,再下去就是一个很深的坑,紧接着必须侧着身体匍匐着才进得去,我们一个同志因为肚子稍微大一点差点就挤不过去了!

      两三米的落差后,进入主洞。我们赓即就发现洞里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人就像钻燕子洞一样想打退堂鼓了,只是口里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自己也在想,这时下是下去了,这么高深,可怎么上来啊。在黑暗里,人是相当脆弱和敏感的,可以肯定,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许多的害怕了吧。我们面临的就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前进还是后退?好在没有任何一个人马上就提出来,不然我又不好坚持,因为在我的内心也与上次一样害怕着。战战兢兢中,我们过了第一关!

      紧接着,第二关又来了。在全是尖硬的石头的洞里,有很长一段都是只有爬行才能通过的洞。洞小得比狗洞还小,而且还有弯道,还有下坡,而且在洞子的下方,所有的石头都是被水冲磨成了石刀一样的棱子,每往前一步都非常艰难。这哪里是洞啊,有许多地方简直就是缝隙,都是由一些大石头撑起来的缝隙,好在2008年地震都没有震坏;很多地方小得仅容得下一个小块头爬行,甚至半矮着、侧着身子才能过去。就这样,我们一路爬着、撑着、弓着前行了大约50米。几支手电的光刺破了无尽的黑暗,污浊潮湿的空气使人心情烦躁,像是缺氧。我突然想起王老师说过的,洞里有毒蛇。此时我哪里敢再提这些危险因素,但我的心里就更加害怕起来。此时,我在心里无数次地想过,干脆回去算了。但我晓得,我是组织者,我不能先提出来打退堂鼓,同时我也想看看我能够做到哪一步。其实,这个时候即使大家都后悔了,也无法回得去的,因为在洞里根本就没有办法转得了身。

      每前进一步,我们都付出了代价,不是被石刀割破了手脚,就是头被石头碰着,不是衣服被划破,就是裤子被撕烂。我们一会儿肚皮贴着洞爬行,一会儿又弓着腰手脚并用。前行一会儿后,洞的地下就有水了,所以我们有时又不得不学蝙蝠贴着石头撑,每前进一步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不一会儿,我们全身就被汗水和地下水湿透了。

      俗话说洞中无日月,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处稍微宽一点的地方,此时的我们都累得不行,只有全部坐下来喘匀气息。这时,洞里静得任何声音都显得很大,连呼吸的声音都让人害怕,我们好像都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是的,因为洞很小,又是完全封闭的,所以很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我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休息时,带路人要求我们关掉手电,要我们节约用电。此时,我才体会得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真正含义。

      休息一会后,带路人要求我们继续前进,不能耽搁太久。提醒我们危险随时都在。此时,洞已经比刚才大些了,但一直还是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道前行了多长时间,当我们能够直起腰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很深的绝壁,起码有4—5米。绝壁的下面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我们必须从上面下到下面去,下去后更要小心翼翼,否则就掉入水潭里,这是唯一的出路,没有选择。经过讨论,决定拿出绳子,把它绑在人的身上,然后再一个一个地像放麻袋一样放下去。这里已经被湍急的山洪冲刷了无数年,不像刚才洞里那样都是石刀,而是非常光滑的石头面子。最后那个人下来时,必须用手抓住几乎没有任何抓手的石壁,身子紧贴着石壁,脸向着地面慢慢地退下来。他在绝壁的中间用手掌撑着,再慢慢地用手扣着光滑的壁面向下滑,速度不能太快,太快了下面的人接不住,容易掉入下面深不见底的水潭里,这个难度可能只有体操运动员、大力士才能完成,可我们的同志做到了。当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尽量慢地下滑到一定的时候,下面由两个人先用手抵着他的脚,再用肩作为他的梯子,然后再把他抱下来。经过这个难关后,我们围着水潭稍事休息,此时的我们才想起应该照几张照片。NND,刚才一个二个的都太紧张了。

      没有想到的是,前面的路更难了。虽然现在的洞比刚才的要大些,但是仍然很狭小,而且下面还有大小不等的水坑了,有的水坑可能有几米深,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现在,前面不知有多远,后面回去也是完全不可能了,那个4—5米的绝壁就没有人能够上得去。所以,我都有了绝望的感觉,其他人可能也与我差不多吧。

      更要命的是,此时岔洞也多了起来。当我们看到这些岔洞时,恐惧的气氛已经让人很紧张了,这时导游对往哪个洞走也拿不定主意,有几次他都找了好几个洞来试错。此时,我想起了那对父女讲的故事来,恐惧的氛围达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前面连续出现了几个岔洞,带路人叫我们不要往前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去前面探路。可是,他这一走就是十几分钟,我们只有原地等他、喊他,可怎么喊都没有回应。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狐仙来,会不会是狐仙把他带起走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一下子就更害怕了,我更不能给他们摆狐仙的故事了,所以我比同行者更害怕啊。想到要面临生死的考验一样。这种害怕只有联系到特定的时间、地点才能感受得到。此时,每一个人可能都有后悔的意思了。在根本无法站直的缝隙里,我们做了一个最坏的商定,如果再等一会儿,他还不回来,我们就准备自己继续往前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蛮干的话,我们肯定就会成为新一批失踪的人!

      就这样,时间在洞里一分一秒地滴答着,显得如此漫长,每一个人的耐心好像都到了极限一样,都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度日如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我想。

      我们商定,虽然带了四支手电筒,还有一板一号电池,但也担心把电用完,从现在起,就只开前后两把手电,我们必须准备应付最艰难的情况。每一个人心里都在祈祷,上帝啊,观音菩萨啊,保佑我们吧。

      就在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启程准备各自出发时,谢天谢地,带路人终于回来了。因为我心里的落差太大,一激动,突然莫名其妙地冒了一句《霸王别姬》的歌声出来:我站在,猎猎风中……被洞壁反馈后,竟然有振聋发聩的效果,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大家情绪重新活跃起来

      我们继续摸索着前行。

      经过又一个大的落差后出现了又一个大的水潭。在这个水潭里,我们惊喜地看见有当地人根据虹吸原理安放的用来接水的管子了!这就意味着前面不远处应该有出口了,至少有水管子的出口吧。我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但是导游的一句话又把我们打了回去:“这是接回去吃的水,为了保护水源,前面的出口有可能被接水的人堵死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只有原路返回。我们又一下子担心起来。我可以肯定,再怎么加油,我是没有体力再爬回去了。此时,心里无数次地后悔,不该来啊,不该用生命来做这件耍事啊,进来之前就担心,512地震后,如果这个洞里任何一个地方变形我们都无法出去,带路人事先也说了好多年没有进来过了,已经不知道洞里的情况了的,唉,如果有后悔药卖,我愿意,我愿意用生命,不不不,我愿意用大价钱去换取。

      我当时就决定,如果这次有幸出去了,我也绝不允许懂仔他们来钻天星洞了。这时心里只想:老天保佑吧,快点见到出口吧。

      我都快要崩溃啦。

      又经过几个岔洞的甄别,我们明显感觉到空气比前面走过的要清新些了。出口应该快到了吧,我想。只要有新鲜的空气进来,就说明洞口没有被堵死。我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地增强。人一放松,心思就活泛起来,此时的我居然有点心思乱想了:即使有美丽的狐仙从岔洞里出来找我,我还是不得分心去理她了。心里有鬼,凡物皆怕。我要尽快出洞去了。

      几次爬着前行,退着前行,跪着前行、侧着身子前行、弓着身子前行等体操动作后,只听到前面的带路人兴奋地说:看到亮光了,出口快到了。我们马上把所有的手电关了后,依稀也看到了一点点亮光,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再转过一个弯,亮光更明显、更强起来,我们就像得救了一样全都兴奋了。我一激动,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咚”,头顶再次碰到了石头,我一阵眩晕。

      1点50分,我们终于从长满茅草的洞口爬了出来。计算一下,用时3小时10分。我就像是从死亡线上艰难走了一遭一样。

      从很小的仅容一个人身体的洞口向上爬出来时,外面的阳光真射人,射得人的眼睛生痛,好长一段时间我都睁不开眼睛。等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每一个人,哈哈哈,哪里还是我平常周吴郑王的同志啊,一个个的都污秽不堪,都成了泥人!

      活着,真好!每一个人都在感叹。

      此时,每一个人都像得救了一样,我们兴奋得拥抱在一起,照了一张平常肯定不可能那样子邋遢的照片。

      看看我们的洞外世界,从进口到出口,直线距离超不过800米,落差不会超过100米,我们居然用了3个多小时!

      对了,因为紧张,我居然没有心思欣赏砂岩溶洞的石笋、石幔等,直到后来在照片上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才想起,哦,原来天星洞里真有这些东西。唉,遗憾啊,在洞里的时候都忘了欣赏了。后来,夏美女经常调侃我说:“那些岔洞里应该有狐仙的,你当时咋没有想到去找找啊?”呵呵呵,一阵尬笑后,“身边都有美女,哪敢啊。”我也只有反讽一下她了。

      这是一次“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值得我用一生来回忆的经历。

      特别申明:当地政府为了安全起见,多年以前就已经封闭了天星洞口,不再允许探险了。

    【审核人:雨祺】

        标题:黄敬光:神奇的龚家山·天星洞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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