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是伏天,节气已然入秋。于是,刚刚还是闷热焦躁,汗如雨下,忽尔陡降瓢泼大雨,夏秋的界,紊乱的很。早晚间,户外添了几许清凉。
得与失,也是福祸相依,难以划个清晰明朗的界。一如文学与现实,貌似是一回事,终究又似是而非,文学照亮现实的阴霾,现实滋润文学的底蕴,一言概之:只是彼此照亮的一盏心灯。
搬进搬出的牡丹吊兰,沐浴了入秋后的几场骤雨,格外葳蕤,蔓叶茂盛,绿得滴翠,茂盛如八十年代流行的卷烫发,令人莫名惊诧。细细瞅着牡丹吊兰,或是这几日动辄即雨,或是蔓叶新发,蔓尖上不见两两对生、状如多肉植物的须触,自然也见不到在艳红与粉红间自由转换的小小花蕊。牡丹吊兰喜阳光,阳光愈是炽烈,花期愈长。不足瓜子片大小的花儿开时,初看不惊艳,花儿多时,衬着一色的绿叶,粉的红的,煞是赏心悦目。
连续几场秋雨,南瓜的叶,染了几分枯黄;南瓜的尖,兀自竭力生长,伸着细条的须触,奋力挣扎。
辣椒秧的绿叶间,忽高忽低缀着数朵瑧于玉质的辣椒花,小小的白色花儿,在绿叶丛影形成的围幕中状若繁星,风一起,忽隐忽现,如夏夜朗空中的星辰,眨呀眨着眼。小小的白花,还是花蕾时,如果不仔细,会误以为是茉莉花,洁白的很;只有看到那些叶,才会惊讶,原来是辣椒花。
今夏的辣椒丰收,母亲采摘颇多,留作炒菜,一尝,辛辣无比,极是提神发汗。这很让我讶异:这些温婉的剔透的花儿结出的果实,竟然如此辛辣,哪儿还有半分茉莉花儿的沁心芬芳。果然,一花一世界。
一直临路而居,嘈杂与幸运相伴,时有小清新的邂逅。立秋日一早,忙碌着修剪花草、施肥浇水,忽然听见几声细微的“啾啾~”叫声,循声寻觅,几个小小的身影在辣椒丛叶下穿梭、觅食、饮水……小小的鸭子,或是被遗弃的久了,形消骨瘦,令人怜惜、不忍。车来,小鸭“啾~”一声,慌忙舍了口边的水,躲往一边;车去,小鸭迅即奔出,啄食辣椒叶,饿急了……
与妻简单讨论了一下,小鸭子太可怜,放任在街路上流浪,迟早躲不过被车辗压。也罢,家中本养着两只荷兰猪,再添三张口也是养,无非多忙几分。遂与妻合力,将三只小鸭收入笼舍,从此居有定处食有所物,不再流浪。我的目光,也从日常琐碎,归于花草、归于荷兰猪、小鸭的食宿、健康,不再游离。
花草养心,动物单纯。拾花伺草,断网络、远人群,收拾浮躁,屏心静气梳理小说人物形象、性格,心境归于宁静,或许这才是生活的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