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很长,长得像雨后天际的彩虹。思念很短,短得像两线之间的距离。人生有无数的故事,故事里有动人的歌。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 飞过绝望/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 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 给我希望.........”每听到这首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我总会想起女儿上高中,这三年间给予我的温馨回忆。
从女儿上高一时起,每到第三个晚自习十点半多,也就是三晚下课的时候,我设置的《隐形的翅膀》这首歌的铃声,第一声在手机中响起,代表女儿就要从教室出来了。我总是第一时间,从家里飞奔地出来,骑上摩托车,火速赶到学校门口,翘首以盼。女儿很懂事,每每从校门出来,便能很快找到我俩约定的位置。
三年间,寒来暑往,一直都是这样,铃声就是我和女儿的约定。有时候赶上冬季雪天,她上四晚,晚上十一点多,骑不了摩托车,我基本上是蹚着雪,一路小跑着去学校。学校离家有八里多地,我也习惯了这个节奏,就当锻炼了。然后接上她,因为北方冬季寒夜的这个点,尤其赶上学生放学,很难打到出租车,我背着女儿的书包,搀着女儿的胳膊往家走,七八里的路,偌大的雪天,边说边走,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有一回,现在想起都有点后怕。那是雪天的中午,我骑摩托车带着她,着急往学校走,路上的积雪,压得像镜面似的铮亮,赶上一个弯道,我寻思再稍微慢点,就轻轻点了一下刹车,没想到,刷地一下滑倒,车就溜坡了,摩托帽跑出老远,女儿在后面也摔了,我的鞋也甩飞了,这给我吓得,幸亏此时后面没车。打那以后,雪天宁可走着,也不骑摩托车,真是危险。
还有一次,我晚上加班,回来得晚些,不知怎的,有些困倦,竟靠在沙发上眯着了,手机铃声的音乐,响了多长时间不知道,猛然间醒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铃声响,激灵一下,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女儿放学了?赶紧穿衣下楼往外跑,骑上摩托车就往学校赶,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女儿打过来电话,说:“爸,你在哪呢,别着急,我从学校往回走呢。”寒夜的长街,行人很少,我离老远,就看见女儿背着书包,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可能怕我骑过了,看不到她。望着女儿渐走渐近的身影,我这鼻子酸酸的。
后来,不管什么天气,我都会早早地赶到学校门口,天冷下雪或下雨天,我会聪明地跑到学校旁边的超市等她,铃声一响,我就立马出来,在学生群里找她。时间长了,便和超市里,卖冰激凌的老哥熟络起来,没顾客的时候,我俩就在一起聊天,这个老哥也很实在。女儿考上大学后,我去过一次超市购物,正巧,遇到这个老哥,我俩寒暄着,依旧还像当初一样亲切,老哥说:“这三年,你可真行,不容易呀。”我说:“哪有那么多不容易,咱这当爹的,不都应该这样吗,这是责任。”
女儿上大学后,心里也是隐隐的牵挂。我和妻子送她去大学报到,来到宿舍选到床位后,整理妥当,我给她的床铺上,安好蚊帐,又把两个床用绳固定在了一起,这样安全些。把寝室的卫生收拾了一下。我俩陪女儿走了一圈校园的环境,在几个食堂品尝了饭菜。
临离开宿舍的时候,快到晚上了,一二楼是男生宿舍,我先下来的,在男生宿舍这边等着。妻子迟迟没下来,不一会儿,女儿打来电话说:“爸,你让我妈回去吧,你俩多保重,我在这会照顾好自己的。”电话的声音,我能听出来,声音里带着颤音,姑娘是哭了,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家。过了一会儿,妻子红着眼睛,从三楼的女生宿舍下来。我俩从宿舍楼出来,妻子边走边往女儿的寝室,一步一回头地望着。那份离开女儿的恋恋不舍,我嘴里不说,眼睛也是红红的。
一首动听的歌曲,往往隐含着楚楚动心的故事。现在女儿大了,大学也毕业参加工作了,但每当听起这首歌,我心里依然感到亲切和温暖,这首歌凝结着我接送女儿上高中时的那段美好时光。像一双隐形的翅膀,载着我的心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