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香是纯的,甜的,飘的;而农村的香是土的,咸的,重的。中秋节,与圆圆的月亮一起,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啦!中秋节来了,城市就不再那么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处处弥漫着浓浓的农村气息。
土产品带着农村浓浓的土味,农民土土的憧憬,笑盈盈地走向城市。它似早晨的薄雾,浸润甜蜜,弥漫笑意;又似极少出门的老母亲,娇媚而又端庄,慈祥而不羞涩。
你瞧,街上是不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集贸市场内再也摆不下了,下面街道是不是临时多出了几条街的摊位?像几条长长的龙相互交错,盘旋。你想买中意的中秋货物吗,土特产吗?得挤!不过,土特产多的是,几条街的土花生,土橘子,土鸡,土鸭,绿色蔬菜……任你选!你别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是一种过节的味儿,你慢慢来,慢慢看,慢慢挑。
你是不是闻到了浓浓的的农村土味。那土味里夹杂着鸡鸭的骚味、腥味、臭味,自家柴火灶里炒出来的花生豌豆的果香味、沙土味、火焦味,绿色蔬菜的菜青味、韭辛味……
说起土花生,那是乡下人大锅里放上细沙用微微的柴火煨出来的,比炒货店里的香多了。土花生中还有一种我们农村叫“土子花生”的,把刚从田里摘下,洗干净土后壳和子都饱含水份的生花生直接放锅里炒。许多人情有独钟的就是那土味儿,像维吾尔族人把馕饼放入土坑里烤熟那种对土味的挚爱与眷恋,像苏金伞笔下的三黑,恨不得把每一块土,都送到舌头上,尝尝是咸是甜。土子花生,你用手一抓,香气缠住不放,花生土香味爬满手掌,渗进皮肤。用手一剥,香气缠绕指尖,扑鼻而来,皱皱的皮里裹着一颗油得发亮的花生子。你会惊讶,农民们炒货技术,一颗小小的花生子竟被煨出了油,得花多少功夫与耐心!用嘴一咬,那子“啵啰”一声断了,碎了,脆脆的,很有韧性。土子花生的味道犹如用油榨出来似的,又比用油榨出来的味美极了,酥酥的,香香的。香满你的嘴,香透你的喉,香进你的胃,流入你的心。你似乎尝到世上最好的花生美味,令你回味无穷!
你是不是还能明显地感知到另一种土味一一乡声乡音。像乡村一样的嘎嘎嘎的鸭叫声,咯咯咯的鸡的自娱自乐声,不同乡村人操着土里土气的土话叫卖声,调皮的讲价声,各种嘈杂声像杂乱的音乐会交织在一起。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农贸市场!不,这不是农村的农贸市场,这里是城市!人群有用各种土话与你交流着,你的普通话似乎不管用了吧。在这里,你闻到了来自家乡的土味吧,是不是想寻找一位老乡用乡土乡音与他聊起来?他卖给你的菜会比别人便宜。要是遇上家乡的熟人,必定免费送你一大兜。
今天的秩序是不是觉得有点乱?那不是乱,而是火。火得出奇,火得人多、货多。火得有人气味,火得有香火味。火,是过中秋的味儿,火,是农村人的心情。土味,农村味,那是一股怎样的味儿,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怀,在中秋节里弥漫,在繁华的城市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