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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桂花糕(散文)

  • 作者:友友弟子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1-22 09:3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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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小男孩在桂树下哭泣,他的外婆来到他的跟前,摸着他的脑袋,轻言细语地说:“小雨不哭,我的小雨最乖了!”

      

      小男孩哽咽着瑟瑟抖动道:“外婆,这里有只四脚兽,我怕。”外婆环视了一下周遭,见是一只小狗狗,就安慰他说:“小雨,别怕,有外婆在呢。万物皆有灵,或许是小狗狗想和你交朋友呢。别怕,别怕,它是人类的朋友!”

      

      小男孩的外婆,继续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摸摸毛,吓不着。小雨最勇敢了,不哭不哭。”小男孩感受到了外婆的手掌很柔暖,在头上轻轻地抚摸,心安了许多。

      

      外婆见小男孩安静了些,没有了刚才的惶恐,靠着外婆如温顺的羔羊,又说:“小雨呀,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也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们应该抱着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不去伤害它。我们要做正直善良的人,要与自然界的万物和谐相处。”

      

      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瞅着外婆点点头。老人说到了小男孩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善良的种子。那年,小男孩六岁。小男孩继续听着外婆的絮絮叨叨,懵懂的眨巴着眼睛。她又指了指桂花说:“小雨,瞧瞧,桂花开了。”此时刮了一阵风,将树上的桂花吹了些下来,像下雨一样。小男孩的鼻息,满是桂花香。老人见小男孩不再害怕,继续唠叨:“小雨啊,桂花是在用生命为我们散发香气。你想想,刚才掉下的花瓣,陨落了,意味着它们的生命结束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命是很短暂的,我们要勇敢地去面对,不要看到了四脚兽,就瑟瑟发抖,怕的要命。”

      

      几年后,小男孩小学毕了业,从外地回来看外婆。外婆看着长大的孩子,眼里充满了慈爱,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少年的头。老人再次带着少年,去看了院子里的桂花,银白色的桂花,像一个个星群,点缀在枝叶间。少年像儿时一样,站在桂花树下闻着阵阵花香。外婆对着少年叙说着桂花树的来历。说这棵树是她小时候亲自栽的,为的就是希望每年都有桂花糕吃。

      

      少年听了这棵树的来历,看看树,又看看外婆。树还是郁郁青青,桂蕊吐芳;外婆已老态龙钟了,步履蹒跚。听着外婆讲述桂树从小到大的生长过程,他心里百感交集。

      

      两个月后,假期结束,少年将要离去。外婆在门口为他送行,紧握他的双手,眼眶微红,流着泪,滴落在他的手上,说:“来年的时候再回来,我还给你做桂花糕。”少年也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

      

      忽然平地刮起了一阵风,桂花被风吹落,像雨一样纷纷下坠,有两朵落在了少年的手掌。

      

      少年转身离去,这一走又是三年。三年后,少年初中毕业,回到了外婆家,家里的桂花(树)好似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花没有往常那么多了。而此次少年回来,是得知外婆最近身体状态不好,才从外地特意赶过来的。他看着外婆躺在床上,她已知自己在人世不会太久了,于是,看着床边的少年,微笑着说:“万物皆有灵,生死无常,却是常有的事。小雨啊,我可能无法再陪你了,也没力气在桂花树下抚摸你的头了,更不能做你喜欢吃的桂花糕了。知道你要回来,我就提前把桂花糕做好了。瞧,那就是我给你特意做的。”老人指着床头包装精美的盒子。

      

      少年眼里盈满了泪水,双手紧握着老人的手,微微半蹲,让老人摸了摸头。外婆吃力地说:“小雨不哭,我小雨最乖了;小雨别怕,四脚兽来了,有外婆在呢。外婆一旦离去,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你。记住,遇人遇事,要抱有一颗敬畏之心,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老人继续抚摸着少年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念道:“摸摸毛,吓不着……”

      

      傍晚,外婆离世了。父老乡亲都来了。主持葬礼的嘉宾,对着众人说:“她离世时家族兴旺,儿女双全,享年九十岁。年轻时,她帮助过村里不少人,功德无量;离世时,无病无灾,去的很安详,就像做梦一样睡了过去……这是喜丧。”

      

      少年不懂何为喜丧,只知道外婆生前是个大善人。他跪在老人的灵柩前,眼眶通红。忽然刮来一阵风,桂花被风吹落一地,几朵掉在少年的手掌上,发现桂花也没了之前的香气。

      

      老人下葬的那天,院里的桂花树突然枯萎了。它那粗壮的树干,诉说昔日的青葱。最后,这棵树被砍了,曾经遮挡半个院子太阳的树就这么没了,只留下一个树桩证明它曾经的存在。堂屋里,也只挂着一张外婆的老旧照片;满墙的锦旗,却在无声地诉说着老人生前的事迹。
    【审核人:站长】

        标题:外婆的桂花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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