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黑舅舅作出来的四个豆腐,每一个豆腐用料六斤黄豆,四六二十四斤,足够明天上午遛三五个村子。他卖豆腐很随活,从不苛扣秤星子,或里外扒砣。把所要卖的豆腐放在平板车里,开始遛乡,路不好走,坑坑洼洼,舅舅小心着,恐怕颠坏了豆腐,他总是不慌不忙的,准时到达预想遛到的村子。一些想吃豆腐的人总是恰到好处的等待舅舅的到来。买来一斤二斤的,或更多,然后对豆腐大加评判,那就是一个“好”字!素质干净。
在宁静的乡村,舅舅卖的豆腐,宛如一位洁白的仙子,静静的躺在案板上,履行自己的使命。纯真的白色是未染的云朵,是初雪飘落的无睱,每框里的豆腐都像是他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散发出圣洁的光泽。
炉火燃烧,要不了多少工夫,锅里的豆汁开始沸腾,舅小心地把豆汁看管,白色的汁液在锅里翻滚,如同盛开的白莲在热浪中绽放自己的纯净。汁泡袅袅升起,模糊舅舅的视线,让那洁白的更加如梦如幻。停火后,他将豆汁盛在砂缸里,安静地散发着它的魅力,洁白的颜色与黑色的砂缸有鲜明的比照。然后放进适量的膏汁,等待凝固成豆脑,再等到一定的时辰,舀在纱巾筐子里包裹起来,放上适重的石板挤压,等上三五个钟头后,一个完整的豆腐就作成了。让它如同仙子般的落入凡间。
舅舅制作出来的豆腐,其香气在空中弥漫,似是对洁白的吟唱,那细腻的质地,仿佛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温柔,轻轻的触摸就感受它的嫩滑与温情。
一块正方形的豆腐,洁白的如月光洒下的银辉。它安静地躺在器皿里,似沉睡的精灵,等待阳光透过窗户,温柔的洒在豆腐上,洁白的光泽愈发耀眼,穿透灵魂,洗净心中的尘埃。
舅舅的手艺像是一位干练的工匠,轻轻的拿起豆腐,将它切成小块。每一刀下去,那整齐的切口,让洁白的豆腐展现出更加完美的形态。锅里的开水,托起翻滚的豆腐,如同灵动的雪花舞动。它们相互碰撞,又相互融合,仿佛在上演一出芭蕾舞。片刻全浮上水面,带着热气腾腾的气息,经过水的洗礼后,变得更加纯净,更加诱人,在撒上一把葱花,放点香油,这样一锅豆腐汤就成了,翠绿与洁白相互映衬,像是一幅生机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品尝。
洁白,是豆腐的灵魂,是它永恒的底色。
在舅简陋的作坊里,黄豆经过研磨、熬煮,最终凝成洁白的豆腐。每一框豆腐都承载着他的心血,都蕴含着他的经历和对岁月的沉淀。
豆腐的洁白不是空洞的颜色,而是一种力量,一种能让人心灵平静的力量。当它凝望着,仿佛能看到田野里金黄的黄豆,能听到磨坊里石磨转动的声音,能感受到对美食的执着与热爱。
饭桌上洁白的豆腐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无论是与青菜相伴还是与鱼肉同煮,它的洁白始终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纯粹。它不与其他食材争艳,只是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清香,用自己的洁白为饭桌上添一份素雅。
豆腐的洁白是生活的本质,是岁月的馈赠。在这宁静的乡村里,它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舅舅度苦日子的路径,他用磨豆腐赚来的钱补贴家用,添上两件衣裳,解决了油盐火烤的事,也感受到了乡村生活的简朴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