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五院,是中山大学附属医院第五医院的简称,在珠海香洲。据说医院的医疗设备比较先进,院区极宽,估计有1平方公里,楼层很高,住院部14层。
6月23日预约,是傍晚5时30分的医生,办好手续,经过问闻探切,办好入院手续已是6时30分。住院部护士站来电,晚上10时前都没时间安排床位,要10时30分以后才抽得出护士帮忙铺床。护理人员少,病员多,即便心急如焚,也只得服从安排。实在的,中山五院,并不是也不像是“医院衙门”。
国人大多都有医保,但对于类似于中大五院这些地方,最好都不用来,23日晚,在五院门口拍个朋友圈已作谈明:即便有医保,这些地方最好不要来。
我来,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在老家,得个衣原体肺炎,连吊五天点滴不见好转,咳是不断,反复发烧,一直在38度左右徘徊,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孩子说:“去珠海看看吧,那里方便照顾。”于是我们就定了来珠海香州的中大五院。
呼吸科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没有选择空间,只得入住五人间的病房。这五人间的五张床都有患者,重的很重,轻的很轻。重的一级护理,连饮食都得插管,轻的可自己行走打饭。
患者三男二女,男的三人,两人还是老革命,一人为刚去西藏工作得了高原反应,过几天就会回去上班。一个女的家住茂名电白高地,跟儿子来珠海居住,只是一般的感冒,因血检发现有支原体,昨晚已痊愈出院,另一个就是我的另一半,痊愈日期虽是未定,但我相信最多也就星期天。
在中大五院的日子又要花钱又要辛苦,但我看到了很多值得国人弘扬的孝道,也看到不少应该坚持和发扬的老革命精神。
现年96岁的老革命李某明,家住广东徐闻县城街道,一直工作在县公安局,太太五十年代就当老师 。一九八五年老夫老妻跟在珠海工作的儿子生活,随迁至珠海,看他躺在40号病床上,医嘱是一级护理,每月8000请了位阿姨当护工,抽痰,管道灌食,更换屎尿布,工作很到位,而每天上午,太太儿女都来站在面前护理,一直到下午六点离开,这时间护理阿姨可适当休息。这其中,就彰显着中华传统的人文孝道,也彰显雇主与雇员的理解和谐。
37床那位96岁陈柱珍算是真老革命中的老革命,现为仅存的36位东江纵队队员之一,很小就跟随曾生闹革命,解放后安排在河源粮站当会计师。
虽他的耳聪目明精神状态良好,吊完点滴还出走廊散步,在房间里打功夫,吃得喝得说话声音洪量,可因新冠感染时曾得过白肺,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对他当年的故事不便做深入采访,但他在病房里的几个表现却让我感动不已。
他的前列腺早已切割,小便难以控制,不时要蹲卫生间,一位女士拉住他出入。入时,他说,房间有光可照亮不需开灯浪费,出来第一反应就是举手把灯关上才手持拐杖挪动。
我笑笑对女士说:“这是一位老革命!”我的话大多带有调侃性,可女士认真地对我说:“他确实是老革命,十多岁就跟随曾生战斗在东江纵队,现在享受离休。”
“一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具有老革命精神,一分钱都不舍得多花。”
“平时小病,他并不愿服药,他说不必浪费国家的那些钱。这次叫他入院,他坚持说没病入什么院?你听昨晚一夜都嚷着回家,不好意思,影响了你们。”女士也是心情舒畅地同我说:“我为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而自豪,就是在家,他也经常去关走廊的电制,说不要随意浪费,一分钱也是钱。”
“病房里,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这些地方谁都不愿来。”我也笑笑地回答:“病友嘛,大家应该互相理解支持。”
女士说:“本来我父亲可以叫专门护理,国家可给予报销,但我兄弟姐妹商量,父亲既然来了住珠海,我们就不该去浪费,自己子女护理父亲才能叫尽孝道,花国家的钱请护理,那叫浪费又敷衍。”
“那你们都是凭父亲的福份,工作在珠海,认真照顾好父亲不为过。”
“我兄弟姐妹其实没沾一点父亲的光。我大哥在澳门工作是凭个人的本事,我弟弟也是靠读书安排在珠海当交警,我考上广州军区赤岗医院学护理,现在东莞诊所当护士,兄弟姐妹中只有我才有照顾父亲的时间。”
“一个女儿照顾父亲,连大小便都要扶住去厕所,多么的难为情呢?”
“这有什么,女儿与护士双层身份,这就更显得平常。”
陈老,今天就要强求出院,我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看到了勤俭节约,爱国如家的精神在发扬光大,我默默祝福他长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