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充满梦想的年代,我跨入军校的大门,第一次穿上笔挺的军装,仿佛被赋予了荣耀的使命。时光匆匆,转瞬,毕业的钟声已经敲响。
毕业那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细碎的金子铺在同学们紧紧相拥的肩膀上,每一道光都像是未来的信使,低语着:“战友,待下次相逢!”我们像蒲公英的种子,被梦想的风带到海角天涯;我们如同肩负使命的勇士,迈向祖国边疆,走向那片需要我们的土地——边防和海岛。
我紧握着分配通知,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期待。我将前往南疆,那里的每一粒沙土似乎都在低语着古老的故事,每一阵风都似乎在考验着我。
告别了熟悉的校园,我轻抚那棵见证了我成长的树,与队干部和同窗好友一一道别,背上行囊,踏上了那辆满载回忆与不舍的校车,离开了在繁华大都市的军校。
这趟旅程,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地理位置的变换,更是心灵的洗礼。边疆的山,边疆的风,边疆的星空,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
昔日的交通,远不如今日便捷。我需换乘两趟火车,穿越省城的喧嚣,再转乘汽车,一路颠簸前往边境方向。
在军人招待所度过一夜,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我便登上了大巴。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摇晃,窗外的景色由喧嚣的城市渐变为荒凉的山野,我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
山路愈发崎岖,颠簸得我几乎要呕吐。我打开车窗,任山风拂面,希望能吹散我的不安。然而,随着大巴深入峡谷,四周愈发荒凉,我仿佛被世界遗忘。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面对这片陌生的土地,我心中既有迷茫也有渴望。这片土地虽沉默不语,但我明白,它正等待我去守护。
当车辆接近边境,轮胎的滚动声逐渐减缓,最终戛然而止。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边防检查人员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们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检查身份证了,没有的请下车。”命令的口吻中带着严肃。
我因晕车药而昏昏欲睡,心中一惊:“我哪有身份证,这荒郊野外该如何是好?”看到几名乘客被带下车,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军装,赶紧从军用书包里掏出部队的介绍信。
傍晚,当最后一抹夕阳映照在车窗上,大巴终于抵达目的地。我带着满身的风尘下车,惊喜地发现部队的车已在一旁等候。
一位高大帅气的战士快步迎上前来,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旅途辛苦了,”他的声音温和,“一切都还好吗?”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已经伸手接过了我沉重的行囊。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归途中,那位自称是湖南兵的战士,驾车飞驰在泥泞的山路上,虽然道路坎坷,但他开得很稳,七拐八绕地就到了一处幽静的山坳。他停下车,指着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平房说:“到了,这就是我们部队的医院。”
此时,天色已晚,整个医院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四周青山环抱,绿树成荫,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远处,一群女兵在长长的水槽边洗碗洗衣。
我一下车,医院的文书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接过我的行李,并递给我宿舍的钥匙。随后,他带我前去用餐,途中指着山边的小屋说:“那是澡堂,目前只有冷水,热水需要去饭堂打。”
隔壁房间里,女兵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她们的欢声笑语在夜空中飘荡,宛如一首温柔的夜曲,抚慰了我孤独的心灵,让我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找到了一丝宁静的慰藉。
听到开门的声响,兵妹妹们好奇地围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似乎探索我这个从大城市来的小护士的时髦生活。没想到,房间里除了标配的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张靠背椅外,余下的是我打开的背包,以及一箱书和一只放衣物的老式皮箱。她们像现在的吃瓜群众,见没啥新鲜事儿,很快就散了。
当时,一个文静的女兵,看我摆了一地的行李中没有衣架和窗帘,便灵机一动,不一会儿就找来了铁丝和钳子,三下五除二就作出几个衣架;接着,她又神奇地拿出一卷洁白纱布和毛线,迅速编织出一块美丽的窗帘。
女兵这一系列举动,让我目瞪口呆,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她的无私帮助,温暖了我初来乍到的每一个角落。
月光下,那洁白如雪的窗纱,显得如此纯净和优雅,它不仅美化了我的空间,更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柔软。
夜已深,不远处传来虫鸣、夜鸟的啼声。那一晚,我睡得好香。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我仍沉浸在梦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文书的声音从门缝传来:“起床了没?院长亲自来看你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惊醒,心跳加速,仿佛回到了新兵训练时的紧急集合,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军装,准备迎接院长的到访。
我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长慈祥的面孔,他笑眯眯地说:“昨晚你到的太晚,没来得及看望,你还好吧?昨晚休息得如何,习惯吗?”我尴尬地说:“我挺好的,挺好的。”院长接着说:“那就好,今天上午你熟悉一下环境,下午到门诊报到。那里的工作挺忙的哦。”“好的,我下午就去门诊上班,谢谢院长!”
于是,我的军旅生涯迎来了新的篇章——在边防医院的岗位上。门诊主任,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军医,以他那双充满笑意的小眼睛和挺拔的身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个地道的广东人,据说他的爱人也是一名军人,是本院化验室的技术骨干。他们在这片边疆的土地上,已经坚守了许多年。平日里,主任总是一脸严肃,但每当他拿起手术刀,那份专注和技艺,总让人赞叹不已。
在一次紧张的医疗救援中,我们接到了一位身受严重贯通伤的战士,他的生命如同风中之烛,急需我们救治。在那个关键时刻,术前的准备工作迅速而有序地展开,我以娴熟的手法戴上了手术手套,准备迎接这场与死神赛跑的挑战。身边的主任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我心中微微一震,默默检查是否有任何疏漏。就在这时,主任突然投来赞许的目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不愧是正规院校毕业的,戴手套这样的小动作都如此规范,一丝不苟,真是太棒了。”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让我心中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手术结果很成功,这不仅是对我医疗技术的提升,更让我在充满挑战的环境中学会了保持坚韧和乐观的心态。
一天清晨,操场上突然传来集合的哨声,如同晨曦中的一声惊雷,唤醒了沉睡的军营。那洪亮的讲话声,如同山间的回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唤。边防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亲临,对医院的军容风纪进行了一次严格的抽查。
我,刚结束了一夜的值班,带着疲惫的身影,悄悄回到了宿舍。虽然躲过了这场检查,但那严肃而紧张的气氛,如同无形的细丝,穿透了墙壁,缠绕在我的心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的张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那天,有个爱美的女兵,她那擅自修改过的军裤,成了她美丽的秘密。然而,秘密被揭开,裤脚被剪去,如同剪断了她的梦。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紧——因为我的箱子里,也藏着一条修改过的军裤,那是我的秘密。
我们穿着65式军服,裤子宽大得可以扇风。一些女兵,为了美丽,偷偷将肥大的军裤改成了修身的款式,仿佛在军装的严肃中,寻找一丝女性的柔美。
那时,边防部队开展了一次全面整顿军容风纪活动。要求着装整齐外,还强调军用腰带的重要性,并规定“无论是日常训练还是闲暇时外出,每一位军人的腰间必须束着这条外腰带。”
我们一帮女兵去县城,也扎着这条醒目的腰带,漫步小镇街巷,我们的英姿飒爽竟成了当地一道独特的风景。
当地的居民对我们很友好,路过的村庄和农舍,一些老乡总是热情邀请我们品尝他们种的芭蕉和玉米。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有时,他们会坚持不收我们的钱,只是希望我们多来几次,更盼着我们送来他们喜爱的解放鞋。
在边防的日子,父母的来信总是带着无尽的牵挂,每一行字都像是温暖的绳索,紧紧地系着我的心。他们总是担忧地问:“能听到炮声吗?安全吗?当地的风土人情怎么样?”这些牵肠挂肚的话语,如同远方的灯火,照亮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边境的局势依旧紧张,为安慰父母,我偶而会用军用电话,给他们送去平安的消息,或是邮寄一桶军用压缩饼干,作为家的味道。那压缩饼干,不仅仅是一种物资,它承载着我的思念,是我在边防的见证,也是我与家人之间情感的桥梁。
在那个年代,军用的压缩饼干是珍贵的礼物,它的味道,既是我自己的坚守,也是家的温暖,更是边防生活的苦涩与甜蜜。而最令父亲高兴的,莫过于那次部队发放军用皮鞋时,我特意为他挑选了一双44码的男鞋,放弃了女装的款式。
记得父亲的那双大脚,穿的皮鞋总是需要定制。这双军用皮鞋,以其卓越的耐用性,陪伴了他整整十年。即使鞋面磨损,鞋底磨平,父亲也总是选择修补,而不愿舍弃。直到我为他购置了一双价值300多元、柔软舒适的羊皮鞋,他才终于放下了那双见证岁月沧桑的军靴。
那些在边防生活的点点滴滴,与父母沟通的方式,让我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家国情怀。在这片土地上,我不仅是一名守卫者,也是一个家庭的女儿,承载着父母的期望和牵挂。
后来,我被抽调到军区组织的巡回医疗队,肩负起边防哨所的医疗保障。这是一支由副院长亲自领队的精干队伍,成员中包括各单位的主任、医生和护士,以及负责后勤的志愿兵。
全队包括我在内,共有三名女兵。一位是高干子弟的护士,她从大医院下来,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细边框眼镜。另一位是湖南妹子,护理兵,她说话带着浓厚的家乡口音,脸上总是挂着单纯可爱的笑容。
我们穿梭于各个哨所,每次抵达营地,迎接我们的总是战士们整齐列队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仿佛我们的到来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节日。
有一次,在进行结核普查时,司务长兴奋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对大家说:“今天炊事班长亲自下厨,中午饭堂有好吃的。”战士们听后,欢呼雀跃,口哨声此起彼伏。
开饭时,桌上那盘“酸甜扣肉”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酸甜的香气。我悄悄卷起了袖子,准备大快朵颐。这时,连长站起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激:“欢迎医疗队,感谢你们!更感谢军区首长对我们一线官兵的关心爱护……”
终于,连长宣布:“我们开吃吧。”我这才毫不客气地夹起了一块半肥瘦的扣肉,细细品尝,那软糯酸甜的口感,肥而不腻,手艺与五星级大厨有得一拼。接着是战士们亲手种的油麦菜,脆甜可口;麻婆豆腐,爽滑鲜美,独特的麻辣蒜香让我忍不住添了两碗米饭,最后还品尝了甜品——黄皮果海带绿豆沙。
丰盛的午餐过后,战士们的笑声和谈话声在军营中回荡,为这片边陲之地带来了家的温馨。
那天,一个憨厚的战士眼睛里闪着光,傻笑着说:“头一回见女兵来咱哨所,真是稀罕事儿,开心极了!”连长也乐呵呵地打趣:“咱们这山头呀,连蚊子都是公的。”这话逗得大伙哄堂大笑。笑声背后,深藏着他们对守卫祖国南疆的忠诚和坚定。
在哨所,我理解了战士们的艰辛与寂寞。他们中的许多人已默默坚守了三四年,从偏远乡村来到这艰苦的边防,生活虽简单重复,但女兵的到来却成了他们眼中的新奇风景。
还有一回,下连队。爬上一座山峰时,前面有人不小心披上了白大褂,跟在后面当保镖的战士看到吓坏了,他提着冲锋枪一路小跑,着急地喊:“快脱,不能穿白衣服,目标太大了。”带我们上山的卫生队长也跟着说:“大家注意安全!”话音一落,一群乌鸦突然从空中飞过,留下一串“嘎,嘎嘎”的声音。
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山林里弥漫着一股萧瑟。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没人敢说话。当我的目光落在对面山中,那些掩藏在树丛深处的敌军猫耳洞时,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油然而生,心跳不由加速。
返回途中,我们穿越了一段令人瑟瑟发抖的险峻悬崖。当我们沿着陡峭的梯子,一个接一个缓缓下行时,我突然恐高,双腿直打颤。就在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抓紧梯绳,踩稳脚,不要往下看。”我赶紧闭上眼睛,缓了缓,终于找回了平衡。最终,我们每个人都平安无事地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我们穿过了一片玉米地。走出来时,同伴们的口袋里,都鼓鼓囊囊的,什么情况?志愿兵哈哈大笑,得瑟地翻着口袋,炫耀着新鲜出炉的玉米。”我左看右看,只有我,两袖清风,看着自己穿了四个篼的军衣,遗憾的直想跺脚。
站在一旁的高干子弟护士捂着嘴坏坏地笑,调皮的护理兵在一边捧着肚子笑弯了腰,她裤子口袋里的玉米几乎掉下来。
回到招待所,他们几个像飞鸟似的,匆忙地跑去饭堂把玉米埋在炉灶下的灰堆里。我不甘平凡,也尾随了过去,帮着添柴火。
当烤熟的玉米香味四溢,大家争先恐后。我也抢了一个,烫得我的手左右倒腾着吹气。
炉火旁,我们边吃边笑,手里的玉米,仿佛成了战场上珍贵的战利品。那心情,就跟赢得了全世界似的。
正当我们沉浸在这份简单的快乐中,突然,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平静。这个声音提醒我们,作为一名军人,要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在医疗队期间,我们频繁地穿梭于边防营地,为官兵们提供医疗支持。偶尔,远处会传来炮声隆隆,我最初并不明白这声音所代表的严峻现实,甚至天真地以为那是边民老乡过节日放鞭炮玩儿呢。
随着省城总部医院的一声召唤,我告别了边防的苍山翠岭。在这里,我被分配到了外科。
那时的我,年轻、单身,节假日值班非我莫属。其他科室需要支援时,我也总是首当其冲。毕竟,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外科,我大约摸爬滚打了一年。医院门诊主任在院务会议上提出:“门诊部是医院的窗口,24小时待命,急诊的召唤如同战场的号角。现有的护士们,年长且肩负家庭,难以应对这连轴转的任务。急需注入新鲜血液。”于是,我被调往门诊部。
有人说,我这是天外飞来的福气。因为在门诊,夜班不再是常态,夜晚的宁静,有时甚至可以小憩片刻。
那些年,边境不仅仍有较量,我还多次穿梭于前线,接送那些受伤的战士。记得第一次踏上那军用直升机,狭小的机舱仿佛是命运的隐喻,只能容纳一副担架,我蜷缩在一角,每一次颠簸都是对意志的考验。
飞机掠过边境的上空,机身剧烈地颠簸,每一次震动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灵魂。我脸色苍白,全身冷汗,几乎要屈服于晕机的折磨。副驾驶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飞机在颤抖中穿行于密林之上,低空飞行是为了避免敌军的视线,但每一次颠簸都让人翻江倒海。
终于,直升机在边境的一个野战救护队旁降落。当我看到从帐篷中走出的战友和同学,他们脸上的疲惫与坚毅交织,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睡在我上铺的姐妹,原来你也在这里。
接上伤员后,飞机立刻返航。途中,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一个被炮弹炸伤而失去一条腿的战士,忽然用双手撑起了身子,缓缓地将头靠近飞机的窗口。我心头一紧,以为他感到不适,正想上前帮助。就在那一刻,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年轻的脸颊上,照亮了他的目光。
他好奇地追寻着窗外那片辽阔的自然画卷,嘴角微微上扬。我愣住了,心中涌动出敬佩、感动和深深的思考。面对如此的重伤,他依然保持着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风貌,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仿佛连天上的云彩也感受到了这份力量,为之让路 ,营造出一片宁静而又祥和的氛围。
我们飞回总部上空时,整个城市已华灯初上。在飞机悬停降落时,我透过飞机螺旋桨的间隙,看到停机坪周围全副武装的战士们严阵以待,一种庄严的使命感在我心中升起。
在直升机停稳后,战友们不顾螺旋桨的风力,第一时间冲上来抬伤员。当看到担架上的伤员气色正常,而缩在一角的我却脸色惨白,一度让他们不知所措。
主任曾开玩笑说:“你当时的样子太不争气了,让我们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抬谁。”
后来,我和战友们一次又一次地飞抵边境,乘坐的是比军用机更为宽敞、平稳的民航直升机。它们在天空中翱翔,如同一只只雄鹰,轻松地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那时的我们,很年轻,血气方刚,根本不知疲倦,也不知道害怕。来回飞边境,宛如空中散步。
其实,每一次飞行都是一次对生命意义的深刻体验,每一次与伤员的接触都让我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们的使命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在绝望中点燃希望的火花。
有一次,从前线归来,室友告诉我,我的男友曾来探望,一直等到深夜,只为见我一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忧虑:“平时看你们工作好像没什么危险,但一旦有任务,就是生死一线间。”
多年以后,我转业到地方,步入了平静的生活。然而,非典疫情的突如其来,让我再次被召唤,守护着火车站的归途,为旅人指引方向。在这场无形的战役中,那份深藏的责任,如同沉睡的火种,被悄然唤醒。
那位曾探望我的男友,如今的先生又说:“为什么你总是冲在前面,面对这些风险?”他的话里带着担忧。他或许不完全理解,但我知道,军人的本色,即使在脱下军装后,依然驱使我在挑战面前站出来。
如今,战场上的硝烟早已衔牵着缕缕季风,飘散至遥远的天际。我的军旅生涯,那段青春热血的岁月,已依然成了悠悠过往。那个特定时代里战友们那种无畏的牺牲精神,和那一双双在胜利时刻闪烁着喜悦与坚定的目光,却如同永恒的星辰,照亮我人生旅途的每一步。
时间宛如静谧的河流,缓缓流淌在生命的长河中,而军旅的印记已深深烙在我的血脉里,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不论我身处何方,无论我面临何种挑战,那份坚韧、忠诚和对生命的尊重,始终如影随形。它们是我在四季轮回中前行的力量,是我在世事变迁中成长的最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