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我随湖北电视台摄制组一行拍摄由我执笔撰写的六集电视纪录片《曹禺》期间,先后到北京、上海、天津、四川、重庆、南京等地实地拍摄采访,其中在上海停留的时间相对较多。一天,我们专程到李汉俊在上海的旧居进行了参观。李汉俊与曹禺有过什么联系吗?好像没有。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李汉俊和曹禺都是潜江人。作为潜江人,我自然也有几分好奇之心,或者说是有一种刨根问底的动机。为了得到某种证实,我通过查阅资料,在《上海政协》网站《李汉俊与共产党上海发起组》一文中看到这样的“李汉俊简介”:
李汉俊(1890—1927)湖北潜江人。1918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工科,通晓日、德、英、法4国语言。回上海后,从事翻译和撰写工作,担任上海《星期评论》编辑。建党前后,在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方面成绩卓著。1920年5月,与陈独秀等组建共产党上海发起组,之后主编《劳动界》周刊,并参与指导武汉的建党筹备工作。是年12月任上海发起组代理书记。1921年7月,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1923年出席中共三大,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1927年12月被国民党桂系军阀杀害。
可以说是在第一现场,我开始走近李汉俊。
李汉俊堪称少年英俊,从那炯炯有神的两眼,我们可以看到一颗燃烧的心。
更多的时候,我在想着“中共一大代表李汉俊”与“潜江”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想到“潜江”与“中国”这两个名词。
那一阵子,我经常思考“籍贯”对一个地域所承载的意义。曹禺说“我是潜江人”,让天下人知道了曹禺,也知道了潜江;李汉俊没说“我是潜江人”,或许说过,只是我们未曾听见。这没有悬念。李汉俊,1890年4月28日出生于湖北潜江县沱埠垸袁桥村。他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者。早在14岁时,李汉俊与胞兄李书城一起东渡日本求学。1918年1月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工科。他通晓日、英、法、德四国文字,是一个语言天才。
李汉俊天生的眼界高,视野宽。在着力宣传马克思主义方面,李汉俊有着非常扎实的功底。早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读书期间,李汉俊就与日本著名进步学者河上肇来往甚密,受之启发良多,因而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认为“中国不从根本上来改变是不行的”。
“从根本上改变”,这无疑是中国茫茫黑夜里的“黎明之音”。1918年底,李汉俊毕业回国,将许多日、德、英文的马克思主义书刊带到上海,他以旺盛的精力,昼夜伏案翻译和写作,开始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
说李汉俊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就好比铁板钉钉。历史的风云,终有它不可割舍的根。1920年4月,共产国际东方局派魏金斯基到上海与陈独秀、李汉俊等联系,提出组建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同年5月,李汉俊与陈独秀等人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同年8月,又与陈独秀、李达等人发起组织了上海的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并创办《劳动号》周刊,任主编,同时担任《新青年》编辑。同年底任上海的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代书记。他还负责和各地共产主义者的联络工作。董必武曾经回忆说:“1920年,李汉俊这个从日本归国的学生,我的马克思主义老师,在上海帮助建立中国共产党,并到武汉来同我商量。我决定参加,并负责筹建党的湖北支部。”
李汉俊充沛的精力,全部用在了他追求的事业上。1921年初,李汉俊与李达、陈独秀等组织筹划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并通知各地共产主义小组各派两人到上海开会。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上海李书城、李汉俊家里召开,李汉俊作为上海地区代表参加了大会。7月30日晚上8点多钟,一大正在开会之际,突遭法国巡捕房军警包围搜查,李汉俊机智勇敢地用法语周旋,化险为夷。事后,全体代表转移到浙江嘉兴南湖的一条船上,继续开完会议。中共一大的胜利召开,宣告了中国共产党成立。李汉俊与陈独秀一道起草了中国共产党章程,和董必武合作起草了大会向共产国际的报告,首次提出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的口号。李汉俊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李汉俊是革命烈士。李汉俊因与陈独秀、张国涛意见不一,于1922年回到武汉从事革命工作。1923年参加了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和罢工斗争,并在中共三大上当选为候补中央党员。他与广大劳工站在一起,同反动军阀吴佩孚作斗争。“五卅运动”中,他团结进步教师,发动广大学生加入反帝队伍,以后又积极支持北伐战争。他还参加了毛泽东发起的农民运动讲习所的筹办工作,并主讲《世界经济状况》、《中国职工运动》,对农民运动给予了热情的颂扬。“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他旗帜鲜明地主张讨伐蒋介石,以合法身份坚持与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掩护了一批尚未暴露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进步人士,并将被捕入狱的共产党员和积极分子二、三百人全部释放。1927年12月17日,李汉俊被反动军阀胡宗铎以“湖北共产党首领罪”罪名杀害,时年37岁。
1952年8月15日,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为李汉俊家属签发了《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光荣纪念证》,证书上写着:“查李汉俊同志在革命斗争中光荣牺牲,丰功伟绩,永垂不朽。”
2009年,李汉俊、李书城兄弟一起被评为湖北省为新中国建设作出重大贡献的荆楚英雄人物,深受人民群众的爱戴。
我又想起了在2007—2009年间,我曾参与过潜江有关部门和民间组织动议筹建李汉俊纪念馆的前期工作,真正从心灵完成了对李汉俊历史功绩的景仰之旅。
历史证明,李汉俊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他的革命精神将超越时空,永远发射出不朽的光芒。
走近李汉俊,我似乎看到一座俊逸的山峰,在无山的潜江高高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