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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的傍晚与清晨(散文)

  • 作者:荷锄叟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2-25 10: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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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洱海的傍晚

      7月21日,从丽江古城到达喜洲古镇已是午后6点半了,我们未作停留,而是绕过古镇的大门,顺着水泥面的乡间公路,直奔洱海边来。心里想:既然到了洱海,那就先看看洱海的样子吧,只要没人管,只要车子还能走,那就一直向前开。十多分钟后,经过金圭寺村的三岔路口,前面果然出现一块“禁止通行”的牌子,村民也纷纷迎过来,招呼我们到自家的停车场停车。

      我们没有下车,停在路边打问:“洱海还有多远?”

      “到了,前边就是。”回答的是一位老妇人。

      “前面是多远?”

      “很近了,这就是了,你看——”

      顺着村民手指的方向,前面不远处果然人来人往,狭窄的街道两侧也出现了售卖物品的摊点,只是不见水的影子,洱海在哪儿呢?

      “把车停这里吧,前面过不去了。停车十块钱,不限时。”

      老妇人见我们犹豫,随即问我们是否住下了,又连忙说她们家开民宿,马上叫自己的女儿来,可以带我们先去看看。就这么着,我们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一位骑着电动自行车的年轻一点的女子,走进一条街巷,入住一个叫做“夕雅居客栈”的地方。客栈很干净,价格也公道,但我们的心思都还在洱海边,看了一眼房间,便忙不迭地向洱海步行而来。——客栈的女子说了,顺着门前的街道一直走,用不了十分钟就能看到洱海。

      下午7点多,我们终于站在了洱海边。

      夏日的洱海,是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光。没有阳光的曝晒,没有热浪的蒸腾,也没有风,水面平静如镜。毕竟不是海,很少有浪涌,岸边翠绿的水草一直延伸到水的更深处,几只水鸟在水草尽头的石块、树桩上静默着,一动也不动,有白鹭,也有夜鹭的亚成鸟,水里还有黑水鸡的影子。天上的云依然很多,并没有给蓝天留下多少空间,海水也不是很蓝,像天上的云一样,白花花的。太阳在哪里呢?应该在云层的后面吧?对岸苍山上云层很厚、很浓,但头顶上的云已经薄了、淡了,蓝天的面积在慢慢扩张,天似乎更亮了。

      洱海不是海,而是一座海拔接近2000米的高原湖泊,因高原构造断陷沉降侵蚀而成,在云南省,它的面积仅次于滇池,是我国第七大淡水湖。从它的古称“昆明池”看,这里应该是云南最早的先民聚集地之一。洱海西靠点苍山,东临玉案山,是一条南北分布40公里的狭长水面,由于其形制很像人的耳朵,故名“洱海”,这个“洱”字从此成为它的专属词语。

      关于“海”的叫法并没有什么过错,我们的古人习惯把广阔的水域称作“海”,而且一直认为我们生活的大地四面都是海,因而就有了东海、南海、西海、北海的称谓。除了我们现在实指的东海、南海以外,西海就是现在的青海湖,北海指贝加尔湖,也就是当年苏武牧羊的那个地方。青海湖原来就叫青海,后来因为要区别海和湖,也为区别青海省,才在其名字后面加了一个“湖”字。再说了,西北西南高原,人们也喜欢称湖泊为“海子”,像九寨沟里的翡翠海、珍珠海、熊猫海等,洱海称作海不足为奇。

      沿着洱海的西侧,有一条全长46公里的洱海生态廊道,它把洱海边上的每一座白族村落联系起来,禁止机动车驶入,是完全的自行车骑行路或人行步道,漫步或骑行其上,可以从容地享受“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的自然风光。这条生态廊道是云南大理新晋的旅游打卡地。

      天色暗下来,游人已经很少。沿着生态长廊向西,转过一道弯,一块石头上镌刻着“沙村”两个字。从沙村望向洱海,水面开阔,远山更远,云层更薄,天空几乎已经全是蓝天的主宰,然而,水面已经开始明显暗淡下来。回望刚刚经过的村庄,白墙灰瓦的屋舍沉浸在静谧的绿草之上。荷塘上的荷叶也暗淡了下来,没有几朵荷花开着,但在荷叶没有覆盖到的地方,水面更加明亮澄澈,更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蓝天,还有蓝天上的白云,还有水边的绿草,还有远处的村庄。

      夜幕降临,我们穿过沙村的小街巷,返回金圭寺村的夕雅居客栈。白天租赁出去的自行车,已经收拢完毕,成百上千辆插满鲜花的各色自行车聚在一起,也是一幅蔚为壮观的画面。询问正在关门的管理者,自行车租赁费用十元,不限时,也不要押金,只要在下午7点之前还回来就可以。嗯,明朝骑上单车环游洱海!

      洱海的清晨

      7月22日,当天洱海日出时间是6:47,我一早出来,渴望能看到洱海的日出,也趁此机会找一找洱海边上早起的鸟。

      出了村口,来到海边,连日的阴雨已经让我迷失了方向,完全找不着北了。好不容易盼到这么一个没有雨的早晨,而且,头顶上隐约可见一两颗暗淡的星星,总该看到日出了吧?然而,茫茫的洱海上面,四周都是连绵的群山,群山之上还有厚厚的云层,将水面围了个严严实实。太阳从哪边出来?不知道,只能根据天空发亮的一边来猜测,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一丝阳光泄露。没办法,只好沿着水边,寻找鸟的影子。

      鸟不少,但大多都是白鹭、夜鹭和斑鸠、黑头鹎、黄臀鹎等,也没有什么新鲜鸟。水面宽阔而平静,只有清洁工的一条小船悠悠然漂浮着,洱海的早晨静谧而安详。

      洱海的西海岸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湿地浅滩,这些浅滩上水草丰茂,也就给小鸟们提供了理想的觅食和栖身的场所。在金圭寺村与沙村之间原来有一座“海舌公园”,所谓“海舌”,也就是伸进海水的一条狭长的袖珍半岛,我们到来时,这里正在施工,暂时不对游人开放。不过,公园旁边的景色也不错,芦苇、蒲草等水生植物得天独厚,在清澈的洱海海水的滋养下,长得郁郁青青。有水草就会有小虫,有小虫就会有小鱼、小鸟。

      刚到水边,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棕背伯劳。伯劳是小型的猛禽,它们是将捕捉到的猎物肢解了以后再食用的,因而被称作“屠夫鸟”。伯劳从草地里抓获一只蝲蝲蛄,它飞到一根苇杆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了它。蝲蝲蛄学名叫蝼蛄,是专门钻到土层下面吃庄稼根茎的害虫,我们老家有句俗语——听喇喇蛄叫还不种麦子了——以表示对有些事件的蔑视。

      伯劳很挑剔,也很讲究,绝对不会像一些水禽那样将猎物连毛带骨生吞进肚子里去。它叼着那只蝲蝲蛄,站在苇杆上四面张望,确认周围没什么威胁以后,便用一只爪子将蝲蝲蛄按在苇杆上,肢解蝲蝲蛄开始了。

      蝲蝲蛄的大钳子是挖掘泥土用的,都是甲壳,太硬了,还有锯齿一样的刺,这个不能吃,拔掉;小腿纤细而柔软,但肉太少了,也不能吃,全部拔掉;翅膀像硬纸一样,更吃不得,一律拔掉;头吗很大,还有些肉,但脑壳还是太硬了,拔掉,不吃。就这样,一直到蝲蝲蛄只剩下多肉的胸部和柔软的腹部,棕背伯劳这才四周张望一番,然后,把蝲蝲蛄撕开了,一口一口慢慢享用。

      在棕背伯劳站立的苇杆下面,苇杆与蒿草茎叶上,有一张完整的蜘蛛网,条条丝线纵横交错,很有秩序的样子,然而,织网的蜘蛛却不知了去向,它一定是躲到哪片叶子的背后去了。从蛛网的规模来看,这只蜘蛛的个头肯定不会小,而且经过一夜的守候,它也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不过,它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天刚亮,这只杀“虫”不眨眼的家伙就降落到自己家门口了,虽然自己也是杀虫高手,也有第一流的捕虫罗网,但面对这样的恶魔,还是走为上策,躲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至少它还不情愿,成为棕背伯劳的另一份早点。

      洱海的早晨空气清新,依然没有风,没有浪,苇草的叶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审核人:站长】

        标题:洱海的傍晚与清晨(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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