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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我一生怜爱,换你一世繁华(散文) ——致女儿书

  • 作者:陈留居士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2-04 09: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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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汗珠凝结出你母亲眼角的笑意,当略显嘶哑的啼哭响起,注定一生一世的怜爱已然来临。不知道是谁说出女儿是父亲前世情人的话语,或许注定前世一段辜负,此生要用万般疼爱来偿还。

      那年秋天,电动车载着一岁的你去村外,你咿呀出“油菜花、油菜花”的声音,已在我脑海成为永远抹不去的记忆。我的女儿,我生命的延续,前生的亏欠,就在我的怀中。

      两岁那年,苦尽甘来的父亲终于盼来了工作转正,喜悦洋溢在我们一家三口的小窝,两只鸡腿的庆祝,你在旁边似乎不理解,却又陪我们笑着。第二天早上,我和你的母亲再无睡意,早早起床要去操场散步。父亲母亲高兴,你穿起厚重的棉衣,陪着手舞足蹈。那时,你并不懂这一切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挣了钱,买了第一辆小汽车。你趴在车窗前,让风吹拂你额头碎发的样子,依然清晰。

      一天,你对妈妈说,你不喜欢学跳舞了。后来,我才知道你的幼儿园老师说你跳舞不好看。从那一天,你想做跳舞小公主的梦想受到伤害,你开始学美术,再也没提过要做会跳舞的小公主。在你稚嫩的画笔中,却依旧出现着芭比娃娃们跳舞的画面。

      五岁那年,父亲开始接触到互联网,开始在博客上涂鸦不知所谓的文字。你趴在电脑桌前,让妈妈告诉我,你也想有自己的博客和QQ。于是,你便开始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网名叫做雪儿宝贝。

      也是那年,你想上小学了。你年龄差半岁,学校不收。你哭着对妈妈说:“如果我不上小学,我们幼儿园上小学的小朋友就再也不和我玩了!”由于你的年龄偏小,唯恐你跟不上成绩,你妈妈承担了你所有的学习辅导,为你耗心费神。

      六岁,感谢你遇到了好的老师,虽然你上小学时候她碍于面子才收下了你,可她从不为你留语文作业,而是选择让你母亲为你挑生字。你在一年级开始喜欢上学习,并且让我们欣慰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

      七岁时候,你开始在校园中骄傲地说:“我爸爸是个作家!”从你欢快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你为父亲而骄傲,也感受到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影响有多大。我想,我应该让女儿活得更骄傲,虽然我从物质上给予不了她太多,可我想让她永远在她的小伙伴们面前骄傲地说起自己的父亲。

      八岁那年,我们离开了妈妈工作的地方,离开我们的母校,也是后来你的母校常村一中。你和你的小学同学告别着,说你舍不得他们。

      那年,我们来到新家住。第一件事情,我首先想到我们应该有一个正式的书房,不仅仅是父亲喜欢,而是我也想送给你最贵重的礼物。我想让你生活在书卷气息当中,想让你骄傲地小伙伴炫耀。

      当年的父亲,开始无书不淘,或许那些书对你来说很陌生,可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打开它们。

      那年,我开始反思自己为何在网络写那么多文字迟迟不火,也开始买来市场上那些打着擦边球的网络小说到家中研究。偶尔翻看几页,喜欢把书放在客厅茶几上。想不到,有一天你母亲告诉我,说你在一直在偷偷翻阅父亲看的书。也是那天,我毁掉了所有网络小说。从此,我们家客厅上几乎每过一段都会换了新书在那里,而你也开始愈加好奇地翻阅着。其实,那些书都是你那个年龄段该阅读的,父亲怎么会读的下去呢?你爱上阅读,也是从那一年愈加明显地体现了出来,我们家里也开始每个月最低去县城买两次书的习惯,

      那一年,父亲喝醉后和你絮叨了许多你似懂非懂的话语,并且立下了你十八岁考入理想学府,我要出版两本书的承诺。那个承诺,其实也在逼我自己。

      九岁那年,我们搬到县城住,你和你的表姐也开始在家的附近学习美术。你总是嫉妒你表姐画的漫画比你的好,还一度哭闹。而你的表姐,总羡慕你被老师夸赞乖孩子。你们虽然偶有小隔阂,却又亲密无间。我们称呼你小棉袄,你表姐也会抢在我的怀里说也是我们的小棉袄。你推开表姐,说是你的爸爸妈妈,然后嘟囔起小嘴。我们告诉你表姐曾经寄养在我们家,在你出生前,她咿呀学语时同样喊我们爸爸妈妈。

      那一年,你的妹妹出生。虽然,父亲无比希望你会有一个弟弟,但是父亲并非是那种重男轻女的老腐朽。在我眼里,生下孩子是给自己的人生责任,男孩女孩都需要实现带她来到世界的生命价值。我对你的母亲说,正是因为我有两个女儿,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写书,逼着自己优秀。因为这样,我才能让她们以后更加骄傲,才能更好保护她们。

      十岁那年,你再次换小学了。我们回到了村子,而你一如既往快乐着,当然偶尔你也会开始嫉妒你妹妹得到的宠爱。

      十一岁那年,你小学毕业,报考县城初中未曾拿到免费资格,而父亲做生意亏了几十万,卖掉房子也不够偿还欠款,我一度抑郁。有朋友曾经帮我找到去县城中学的指标,只是仅仅一万多元的学费却让我一筹莫展。那天,我哭了,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那年暑假,为你报了补习班来弥补你数学的弱项。后来,你报考我们的母校,也是你母亲以前工作的学校,取得第一名被录取。也是那一年,我选择把自己在母校的经历写成一部小说,送给你,也送给自己。我期望在小说中完成一幅现实中未曾实现的梦想画卷,也想为你规划出你总要走入名校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八岁那年我们之间的承诺。宝贝宛照华-宝贝

      十三岁,父亲母亲发现你每个周末开始坐在电脑前聊天,并且开始偷偷写一些文字。每次我们去了你总是隐隐藏藏的,我们知道你长大了。父亲从来不否认你读书多使你的作文一直在班级中作为范文,但也不得不承认读书多的女孩思维成熟要比同龄人早一些。或许,你并不知道,你的聊天工具一直被父母亲监控着,因为那是我在你五岁那年送给你的礼物,虽然雪儿宝贝这个网名早不知道被你换去多久了。

      当时,父亲很担心你,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初中时代。在那时,武侠和言情小说属于校园禁书,可越是如此越使我兴趣盎然。我不去评价那些书籍对我今天的影响,但是那些书籍对我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因为那个时候,你爷爷奶奶并没有家庭教育的思维,我也不知道读书跳出农门对我意味着什么。最终的我,只知道叛逆,并沉迷于不可自拔,使自己初中肄业。

      我无比惶恐自己的命运在你身上重演。那段日子,你似乎也发现我和你母亲动不动就会去学校看你,并且说出一些让你好好学习的话语。你和妹妹是我们后半生最重要的牵挂。

      终于,周末我一个人去接你的时候,和你说起你对未来人生的看法。和你说起真正优秀的男孩在那些名校校园里面,家乡这块地方太小,你的视野还没达到。这个世界上,唯一不问你贫穷富贵、美貌丑陋、青春衰老,却有愿意养你一辈子的男人是你的父亲。生下你,不是等着看你碌碌无为的结婚生子,捆在别人身上虚度一生。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和你母亲就有着把你打造优秀,体现你自己人生价值的社会责任。你似乎懂了,只是后来你的QQ我们再也打不开了。

      那年下半学期,你保持了两年的班级第一名失去了。你似乎很紧张,却又在家长会给父母亲的信上写道:我终于有一次不做第一名了,突然好轻松。可是你的最后却又写道,失去了又怎么样?我终归还会夺回来!

      或许,你会觉得父亲给你的压力太大,可是如果一个女孩不靠读书走出这里,还能靠什么?我不想我的女儿有一天如她的父亲一样,失去了读书机会,却又要逼着自己去努力。我不想我的女儿有一天被困在这里,我想她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人生!

      十四岁,你马上就要中考。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给你造成了多大压力,甚至一度和你开玩笑说,如果你进不了重点高中重点班,父亲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作为父亲,我说出这句话太伤你了。毕业会考后,你听到了其他学校已经开始进入重点班的消息,你哇的一声哭了!

      那个周末,你说你不再读书了,再也不上学了!你不去学校,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饭,偷偷在哭。

      我推门,你堵着不让我进去。那一刻,我再次惶恐着,我竟然不知道我已经把女儿逼成了这般样子,所有的愧疚弥漫着我。你知道吗?父亲是最想保护你不被伤害的人,可是我却伤害了你!

      那天,我再次说起我那些理论。你和我反驳: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上重点班,不进入名校,就会变得像你身边的人一样庸俗?

      你说我从来都无视你,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父亲很惭愧,也很委屈,或许每个父母都想孩子努力一点,在努力一点,你原本可以更好!

      你哭着说,因为我说你考不上重点班级就不认你,半个月来似乎疯疯癫癫的,同学都说你神经病。

      你拿出你的文字,那是一部你写了六年的小说。你母亲说,我不懂你,说你一直在朝着父亲的路上努力,说你一直把父亲当做榜样。

      我感动着,拿着那叠书稿久久无语,满眼泪痕。我很欣慰,欣慰的是女儿这样看自己的父亲,欣慰你十四岁便有要当作家的梦想;也很惭愧,惭愧的是父亲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优秀。而那一次,也愈发使我坚定的要沿着文化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我的女儿在看着我。

      中考,虽然你在全校中取得了前四名好成绩,却因为和其他学校的差距,没有被选拔进重点班级,我已不敢再责怪你,而是一直担心你的心情,那段日子,我回想着我这么多年对你简单粗暴的苛刻,谴责着自己。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没有给女儿最好的教育条件。如果能重来,女儿的成绩一定会更好!

      在你进入高考的整个暑假,我一直纠结你会不会从此失去信心,也一度想过利用关系把你送入重点班级。知道你母亲告诉我,你曾对她说:为什么我没考上重点班级,我爸也要送我进去呢?

      在你的眼里,父亲这样做是对你的侮辱。我那一刻为你点赞!为我的女儿如此骨气去点赞!

      那个暑假,我开始为你做我的第一首原创歌曲《清北门外》。我想送给你勇敢面对未来的勇气,也想挑战自己,更重要的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只要努力就会有奇迹。

      其实,你知道吗?你一直以为是父亲对你苛刻给你压力,却忽略了其实你也在逼着父亲一天天背负着压力,这种压力让我负重前行,让我逼着自己优秀!

      这么多年,父亲从一个初中的学渣到现在并不算成功的烟灰,一步步都有你的因素在里面,因为我害怕我的女儿越来越优秀,而我这个做父亲的会有一天不够资格去说你是我的女儿!是你使我每一天都在寻找着哪个最优秀的自己。

      我从不在你面前说你的文笔优秀,可是又在多少人面前感叹,女儿十四岁有这样的文笔,我不如她的言论。甚至于可笑的是,父亲有时候还会嫉妒你的才华,嫉妒你的优秀,嫉妒你的最美时光!

      我为你的优秀骄傲着,为你的未来祈祷着!

      如果问我此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我会说:我想倾尽我一生能量,陪她寻找到最优秀的自己!

      我希望你每天都快乐,希望你能拥有自己能掌控的人生,希望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出嫁!

      我想说: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为了你我更愿意热爱整个世界!我愿意倾尽我一生怜爱,换取你一世繁华!

      愿用我今生万千疼爱,偿还传说中三生亏欠!
    【审核人:站长】

        标题:倾我一生怜爱,换你一世繁华(散文) ——致女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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