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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耀眼好花初识认(散文)

  • 作者:上官欢儿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1-24 12: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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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语文课本了,只记得有篇文章是讲述当年抗美援朝志愿军的英雄故事。许多年过去,已经记不清文章是怎么写的了,只隐约记得里面提到了一种花,叫映山红,是一种英雄的花。当时老师也并未多做解读,只简单地介绍了一句,映山红,一种花名,杜鹃的一种。现在想来,可能不是老师不想多解释,大概是老师也不够了解。毕竟那个年代,没有如此发达的网络,而在我家乡的那个平原,这种植物也很难见到。

      再次听到映山红这个名字,是在露天电影盛行的时候。那时候没有什么别的娱乐项目,流动电影放映队就成了大人小孩一致的“追星”目标。放映队到哪个村,村里的人家早早就吃过了晚饭,拿着小板凳去放映场占位置,也有附近的村民成群结队过来看的。电影也大抵是一些红色影片。“映山红”就是电影《闪闪的红星》里的插曲,词不多,只几句,反复的吟唱,曲调很美。电影结束后,回家的路上到处都是或低吟或高亢的“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的歌声。

      歌声渐远,映山红也被尘封在我久远的记忆中。再次被想起,源于我在狮子山与毛鹃的一次邂逅。那天,我闲来无事,在山顶的林子里闲逛。一边找寻着各种各样的蘑菇,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被好玩的人或事所吸引。就在我四处逡巡的时候,一种绿植毫无征兆地闯入眼帘。

      那是一种低矮的绿叶灌木。当然,这种低矮是相对于狮子山动辄几十米高的森林来说的。单看的话,它也不算特别矮,至少有半人高。吸引我的是它的枝干不同于其它灌木,或直挺,或紧密成团的样子。它的枝干是稀疏的,而且旁逸斜出,很有种“疏影横斜”的韵味。而更特别的是它的叶子,不是如大多数植物一样,沿着枝条或对生或互生的一路向上。

      它的枝条无论粗细,无论长短,都是光秃秃的。它所有的叶片聚拢成一朵花的形状,生长在枝条的最顶端。叶片细而长,大小不同,错落有致。因而形成一种特别的绿色的“叶花”。这“叶花”,叶叶不同,花花有别,但每一朵“叶花”都清新优雅。我很喜欢这别致的花朵,便拿了手机拍了照,又扫描了起来。

      扫了好几次,结果都显示这种植物叫杜鹃,可是扫出来的杜鹃又明显与眼前的不同。手机图片上的杜鹃单看枝叶与其它绿植并没有太大差别,与眼前的“叶花”不说天差地别,那也是大相径庭的。带着好奇与疑问,我拨通了先生的电话,并把眼前的叶花照片发给了先生。先生很快接了电话,同时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图片是毛鹃,杜鹃的一种。咱花卉基地还有百十盆栽种的杜鹃。”

      一句杜鹃的一种,拉开我尘封许久的记忆。我想起了记忆里曾经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是的,映山红,那种英雄的花,也是杜鹃的一种。挂断先生的电话,我仔细搜索起来。

      杜鹃,别称映山红,山踯躅,山石榴等,是杜鹃花科杜鹃花属的落叶或常绿灌木。杜鹃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素有“木本花卉之王”的美称,因为诗人白居易有诗句“花中此物似西施”,杜鹃花又被人们称为“花中西施”。在中国,有关杜鹃的最早记载是汉代的《神农本草经》。杜鹃的栽培历史,也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历经无数风雨沧桑,经过万千人的努力,杜鹃,在我国如今已发展成包括,“春鹃”“夏鹃”“东鹃”“西鹃”“高山杜鹃”等五大品系,近千个品种,是江西、安徽、贵州的省花,长沙、无锡、九江、镇江、大理、嘉兴、赣州等城市的市花。

      我为杜鹃家族的庞大体系和影响力而咋舌,也就不难理解眼前的毛鹃为何与手机上的杜鹃图片大相径庭了。想来,图片上的大抵是春鹃,夏鹃,东鹃,西鹃,而眼前的应该就是本土的高山杜鹃了。我放下心中的疑惑,却滋生了去花卉基地好好看看杜鹃的念想。

      花卉基地我常去,但因杜鹃不到花期,我一直没有给它们更多关注。印象里那些杜鹃就在基地办公室后面的遮阴蓬下,大概一百盆上下。曾经,我也去看过它们。不知道是因为种类不同,还是养护方法不同,那些杜鹃大致被我分为两类,一种枝繁叶茂,仿若姿容丰腴的美人;一种枝疏叶少,瘦骨嶙峋的,却隐隐透出一种傲然不屈的风骨。我曾想抱一盆回住所,先生却跟我说,这花不好养,带回去,未必能保得住它的气韵,我才作罢。

      接下来忙碌了一段日子,等我再去基地的时候,已是国庆之后了。令我惊喜不已的是,那被我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类杜鹃,竟然都有开花的了。丰腴的那类,开的花也更多些;清癯的那类,只有三三两两的花朵点缀期间。仔细审视那些花朵,才知我的分类有些武断了。因为单从花朵来看,被我分为两类的杜鹃,有许多开着相似的花。

      知识贫乏的我实在无法区分这些种类,只隐约记得春鹃好像是4~5月开花;夏鹃则是5~6月开花;东鹃是从日本引入的,花期也是在春天,所以有的地方将东鹃跟春鹃并为一类;西鹃则是相对于东鹃而言的,因为西鹃是从欧美引入的,所以叫西洋鹃,又叫西鹃。西鹃花色美艳,经过人工干预调配,有的西鹃品种可将花期提前到元旦和春节。可眼下刚刚过了国庆,离元旦还早,更遑论春节了。不过,我自动忽略了花开时间的区分,仅凭花色美艳这一句,便将眼前这些盛放的杜鹃直接归为西鹃了。

      “回看桃李无颜色,映得芙蓉不是花。”此时绽放的杜鹃花色彩鲜艳,形态多样,有单瓣的,也有重瓣的,红的似火,粉的若霞。有的娇艳欲滴,似少女明丽的脸颊;有的含蓄内敛,似含羞带怯的新娘。花瓣厚实的如上好的绒布,轻盈的似透明的丝绢,仿佛可以随风飘散。有的繁花似锦,密匝匝铺满枝头,如同云霞般绚烂;有的则清丽脱俗,一朵或几朵孤立于枝条,挺然而立,别有一番傲然之气。

      看到那火红的杜鹃,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叫映山红,为什么说是英雄的花。红色是映山红的颜色,红色是国旗的颜色,红色也是希望的颜色。试想一下,在高山之巅,它们俯瞰群山,在林间小径,它们俏然而立。每当春风拂过,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竞相开放,那一片火红的颜色该是何等壮美啊!任是再高明的画家,怕也画不出这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巨幅画卷。

      我沉醉在如诗如画的美景中,不禁想到了与这美艳的花同名的鸟。相传战国时期蜀地君主杜宇(号望帝)禅位给治水英雄鳖灵。但鳖灵做了国王后,变得独断专行,不再体恤百姓。这让杜宇万分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因而心生郁结,化为杜鹃鸟。每逢清明时节,杜鹃鸟声声泣血,染红了杜鹃花。杜鹃啼血,催人泪下。这充满悲情色彩的故事,寄托了人们对美好时光的怀念和对自由幸福生活的向往,也象征着坚贞与忧国忧民之心,但总是太过悲怆。比起这啼血杜鹃的哀伤,我更喜欢杜鹃花王的传说。

      相传韶山冲有个叫刘义的独身老人,靠采药为生。他乐善好施,经常接济周围的穷人。有天他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棵特别大开得特别艳的杜鹃,他想到了传说中的杜鹃花王,便按照土法圈住了花王。花王身形一晃,变成了一个窈窕的少女。

      少女对着刘义盈盈一拜说,“老人家,修行不易,求你放过我吧。”刘义心善便放了花王。花王临走时给刘义留了一朵花,告诉他说,以后遇到困难,只要对着花儿说一声“杜鹃花王,有事帮忙。”我就会来。花王走了,刘义也带着杜鹃花乐呵呵地回家了。

      从此后,刘义白发变黑发,从古稀老人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刘义经常卖药的药铺掌柜对此很是惊奇,便设计灌醉了刘义,套出了花王的秘密。贪心的掌柜用刘义的杜鹃花,骗出了花王,又用刘义的法子圈住了花王,想要占为己有。

      花王嘤嘤的哭泣声吵醒了还在沉睡的刘义。刘义看见被圈住的花王大吃一惊,他同掌柜的商量要他放了花王,却遭到了掌柜的拒绝,还被打了一巴掌。刘义又悔又恨,流下了惭愧的泪水,泪水滴到花王身上,花王的禁制被解除了。她对着刘义吹了口气便不见了。刘义也从一个翩翩少年再次变成了古稀老人。掌柜的用杜鹃花再也骗不出花王,看见刘义又变回了老人,便也无可奈何地放了刘义。

      后来刘义再也没去那间药铺卖过药。有人看见,刘义仍然是一副英俊的少年模样,他与杜鹃花王在山里云游,他们所到之处,遍地开满了火红的杜鹃花。因此有人说,杜鹃花的花语是爱的喜悦,拥抱清新的生命以及强烈的热情和愿望。这些美好的寓意,使得杜鹃花不仅仅是一种植物,更成了人们心中情感与精神的象征。人们在欣赏杜鹃花的美艳之时,也能感受到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与精神寄托。

      从花卉基地回来的很多天,我都会想着杜鹃花色彩斑斓的样子。虽然我未曾把杜鹃花带回家,但那份美好和留恋却一直盛开在心里。并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有一处盛放的杜鹃,那就在心里置一亩花田吧,愿每个人都能在生活的旅途中,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杜鹃花海,让心灵得以慰藉与滋养。

      

      
    【审核人:站长】

        标题:杜鹃,耀眼好花初识认(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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