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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鞋子(散文)

  • 作者:何叶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1-05 10: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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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天津进修学习回来,刚去医院上班第一天,刘艳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去不去厦门玩一圈?她说我哥正好有几天假要休。

      刘艳是我的嫂子,之所以直呼其名,不是我不尊重她,而是她喜欢我叫她名字,这样她才会觉得她还不算老。我和哥是龙凤胎,今年二十七岁,而刘艳已经三十岁。长相一般的她,在哥面前显得很不自信,但哥喜欢她。在哥眼里,刘艳具有东方女孩的美,善良,单纯,有爱心且人保守。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在哥心里刘艳哪都好。刘艳由于性格的原因,到了三十岁,遇到了哥才想起谈恋爱。她说她以前觉得有父母疼,一个人挺好的。当初哥认识刘艳前,就有两个和我不错的女孩子正在追求哥,为了哥她俩还闹过几次红脸。本以为她们中其中一个,将来会成为我的嫂子。结果到后来,一个也不是。为此,我曾说过哥:“不要举棋不定,总那么花心。”哥却说:“你想啥呢?我一直也没答应谁呀!她们是自作多情,她俩一个都不适合我。”

      我写这些不是炫耀哥多么优秀,而是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现实,不光喜欢有安全感的男孩子也比较注重“面子”问题。而哥呢,其实那时和我一样,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哥第一次见到刘艳是在一次参加志愿者上街服务,哥那天和单位几个同事义务焊铁壶,铁锅,修理一些简单的电器。而刘艳正在蹬着缝纫机给几个大妈缝缝补补。志愿者的几个摊位都离得不算远,哥一边帮忙用电烙铁焊着壶,一边嘴里喊着:“义务焊壶了!”当他无意看到刘艳正在隔壁摊位蹬着缝纫机时,停止了喊话,他感到很新奇,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因为年轻女孩子会蹬缝纫机的人很少,当初我家就有一台缝纫机,我母亲就负责接一些零活。那天哥特意去了她们几个女孩子的摊位,和她们打了招呼。

      那天哥他们摊位收工比较早,哥中午回家时,还和我说起了会蹬缝纫机的刘艳,哥说刘艳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尤其是看见她蹬缝纫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我母亲。记得我还逗他:“该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哥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哥下班回来和我讲了一件特别巧合的事,他说刘艳的父亲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今天他送他回家,半路上正遇到了没有拿雨具的刘艳,他就忍不住对领导说,这个女孩是他的朋友,他想让她上车拉她一段。领导笑着答应了。哥就停下了车,让刘艳上了车。结果刘艳上车后,对着哥的领导叫了一声“爸。”哥惊讶地不知道说啥好。在交谈中哥了解到,刘艳是带了雨具的,而是借给同事了。

      没过几天,刘艳来家里了。我见了她一眼觉得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哥说的那么好。刘艳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三的个头,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她只到我耳根。在一米八三的哥面前,更是小巧玲珑不出众。舅妈当初严重反对哥和刘艳在一起,她说,刘艳要长相没长相,要个头还略矮,如果论夫妻相,两人也不搭。哥皮肤过于白皙,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十足,而刘艳却皮肤偏黄,一双小单眼皮,只是样子比较显得清纯而已。哥却说,他看刘艳哪都好。人善良还文静,这样的女孩没有世俗的感觉。就如他喜欢穿的普通牌鞋子,感觉很舒服。别人谁反对也没用!他喜欢就好。两个人认识没多久,哥就决定娶她。两个人结婚后,感情很好,恩恩爱爱的,彼此都说找到了真爱。

      二

      上班第一天就请假,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主任更是用不满地眼光望着我说了句:“刚回来就请假,咋说你好呀?”但他也知道我这个东北人的性格,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含糊,而且对名利金钱也不是太看重,也是个从不看重前途的人。他最后只好说了句:“去吧,去吧!谁让你也该休年假了呢!”

      请好假回到家,刘艳就来我家了,她让我啥也不用准备,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她拿来一个大旅行箱,从里面掏出一双鞋,她说是她给我特意买的,是个很有名的牌子,价钱也不便宜,她硬逼着我试了一下。对于价钱贵的牌子鞋,我不咋喜欢,我觉得穿在脚上的鞋没必要那么奢华,鞋是不是牌子的,根本不重要。我觉得只要穿上合脚,舒服不磨脚就好。但刘艳既然给买来了,我又不好说啥,就试穿了一下走了几步,觉得怪怪的,有点硬不说还很绊脚。但她费心给买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除此之外,她还给我带来一身夏天穿的淡粉色套裙,这个我还能接受,何况我对粉色系还很喜欢。

      坐飞机前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穿上了刘艳给我买的鞋。到了厦门,下了飞机直接入住了附近的酒店。休息一宿,第一天去了厦门植物园看花花草草,结果没走多久,我就感觉脚磨得很疼,不合脚的鞋子让我没了游玩的兴致,但看哥和刘艳又是拍照又很高兴的样子,我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也只好陪着他俩游逛完整个植物园。晚上回到酒店,我脱了鞋子,发现我的两只脚都磨出了血泡,洗澡时脚一阵阵疼。

      想着明天还要去鼓浪屿,我就走出了酒店,决定去附近的街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拖鞋买一双。转了好久,才在一个小店看到有卖拖鞋的,选了半天也没觉得有合脚的,只好随便买了一双表面样子还对付的拖鞋,

      第二天,我就穿着那双拖鞋去了鼓浪屿。结果游玩中,那个鞋也磨脚,磨的血泡接触了海水,脚钻心疼。我不得不甩掉鞋子,光着脚在海滩上行走。回到酒店,望着红肿的脚深深感叹:没有合适的鞋子,真是让脚受了委屈!

      刘艳来我房间了,偷偷和我说,要不要见见陈峰,她说她看见陈峰在微信上有个动态,说他目前回厦门休假,就在家里。而且他住的地方,离我们住的酒店不远……

      三

      陈峰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二的时候转到我班的。他家境殷实,家是厦门的,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和他交往,接受他不是因为他镀金的富有,而是因为他在学校外收养了一条流浪狗。那时我在一家饭店打工,每次打工回来后,会把饭店一些剩饭给那条狗拿回来。后来经常去喂那条狗,才了解那条狗是陈峰收养的。那时他已经追求我有一段时间了,就这么着阴差阳错的我被他的善良打动了。其实我接受他也曾犹豫过,他的家庭那么富有,父母有自己的公司,而我家庭贫困,贫富差异悬殊,他是否适合我呢?因为母亲也曾说过,谈恋爱和婚姻就如穿一双合适的鞋子,不能只注重外观的漂亮贵重,要看着这个鞋子穿在脚上,是否适不适合你。也就是说穿上后是否舒服,会不会合脚。母亲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绝不能好高骛远,谈恋爱结婚也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这样才般配才会幸福。所以,我和陈峰的恋爱,母亲听到信后,一直持有反对态度。在母亲的反对下,自信的我有时也会对我俩的爱有过疑问,陈峰到底属于不属于我的合脚的鞋子呢?但陈峰总是鼓励我,爱情没有对错,没有富贵贫贱,只要彼此相爱就好。而且他和我相爱后,人整个变了,不再穿名牌鞋子,而且衣着也穿着朴素起来。

      母亲是个倔强的人,她认准不同意的事情绝对不行。而我也属于一条黑胡同走到黑的人,就这么着和母亲僵持着,成为了不孝。我俩相爱不到半年,母亲突然病逝,我和陈峰也彻底分道扬镳,也就没有了以后。

      我俩的分手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到了伤心。分手几年里,陈峰和我一样都未曾再恋爱。曾有朋友常常问我:“何叶,你和陈峰分开这么多年了,那你以后准备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你的老公呢?”对于朋友经常地提问,我总是沉默不语。

      我不想回答他们,是因为在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结解不开,那就是爱是否真如鞋子!如果爱真如脚与鞋的关系的话,我这个不喜欢名牌但又注重鞋子质量让脚舒服的人,有没有再适合我穿的鞋子呢?

      我只能告诉刘艳,如果爱如鞋子,随着我的脚一天天长大,一双时过境迁的旧鞋子,已不再适合我了。
    【审核人:站长】

        标题:爱如鞋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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