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人生哲理 美丽人生
文章内容页

栀子花开(散文)

  • 作者:我吉祥如意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10-13 12:31:05
  • 被阅读0
  • 撕开芬芳,葳蕤生香。馥郁浸染记忆。栀子花,冰玉般的花瓣,袅袅婷婷,在碧叶簇拥中,颔首,层层叠叠从里到外绽开谦逊的姿态。花开时,满室芳香,清新了朦胧,舒缓了倦怠,馨香了韶华。岁月静好,婉约着平平仄仄的韵律,悠扬着风风韵韵的天籁,静静等待佳人归来。

      清晨,睁开双眸,从迷离中醒来。窗外,温柔的晨风送来林籁泉韵般的花语,抚慰了昨日梦里的迷离。

      疲惫不堪的光阴里,踽踽独行,为了寻觅珠圆玉润的丝丝清香,竟然流落到一个分辨不清东西南北的地方,无论怎么努力,来时的路,已找不到。迷濛,悚惶,罔知所措。

      冬天刚过,对栀子花情有独钟的我,饶有兴致地来到小区的路口边花店里,蹲下身,对放在花店门口的栀子花仔仔细细看了半天。那些盆栽的栀子花,结满了花蕾,一个个情窦初开,挺着小肚子,含苞欲放。

      从教师新村搬到新居后,没有了原来的花园,室外养花,如今是遥不可及的梦。看来,对栀子花的眷恋,只能徘徊在牵魂的梦萦之中。依稀,还记得栀子花那令人怜爱的样子。

      春暖花开的时日,鸿运当头等花卉被陆陆续续请进了家,唯独没有栀子花。看着家里花卉越来越多,总觉得还少点什么。

      一日,下班回家,只见鱼缸旁边,紧贴鸿运当头花的花架上,一盆栀子花,结满了花骨朵。原来爱人知我喜好,下班途中遇到便买了一盆回家。窗外,风拂过,花骨朵儿们频频点头,仿佛在向我打招呼。我轻轻悄悄走过去,看着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心里迫不及待的花香,似乎溢出了心扉。此时的栀子花,酷似刚刚换了新环境的佳人,羞涩之中带着几分迷惘和期待。我何尝不知道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每个人在生命旅程里,都会经历无数次迁移,迫于生计,不得不随遇而安。然,心中的焦虑是免不了的。焦虑之余,或多或少,充满着期待,期待绽放那令人留连往返的芳香。

      初春,康乃馨等春季绽放的花卉,同往年一样,在瞩目中如期绽放应有的魅力。小桃红、紫荆花开出了路边职业的微笑和天生优越的得意。玉兰花呢,源于上天的眷顾,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在呵护中一如既往地在这个百花争艳的时节里,开出了大气的花朵。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仰视,驻足,拍照,乐此不疲。难怪,被捧为上海市的市花。可是,玉兰花尽管受到如此娇宠,爱花的我,却从未闻到花应有的芳香。

      唯有栀子花,长得那么娇小,娇小得会让粗心的路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可是,栀子花的芳香,从不因此逊色;相反,伊人静如处子,馨香怡人,令人陶醉,丝毫不比芍药、牡丹、月季和玫瑰花等差。日出乌云散尽,金子走出埋没,沐浴在日照中,才会发光;甘露滋润,呵护之中成长,花蕾才会绽放,好花方能吐艳。我常常这么想。但是,经历了初春的芳菲尽,五月的姹紫嫣红,眼看六月已经走到了月底,依然不见栀子花的绽放。看着结满在花枝上的花蕾,竟然会有不少慢慢变黄,枯萎,最后在默然中凋落,心情在春天染上了一层寒霜。“有心栽花花不开。”在我的认知里,栀子花是春天开的花卉,假若在春天不开,那么就没有机会了。也许,是因为今年的天气不那么温暖,气温达不到花儿所需要成长的温度,所以就开不了。路边那个花店门口的栀子花,也没有绽放。看来,今年与栀子花有缘无分了。看着未绽开的花蕾,我时常呆呆地想。

      是啊,春暖花开。只有春暖了,花才会开。更何况,栀子花是喜欢阳光照射和多浇水的花卉,是室外花,在室内开不开也无所谓了。凡事,只要尽心尽力努力就行了。一切随缘。这样想着,染满寒霜的心境,顿时洒满了暖阳。尽管如此,妻子给其他花卉浇水时,也忘不了定期给栀子花浇水。

      “小径分香,冰肌倚翠,临风一笑嫣然醉。”四五月份,芳菲时节,时光在忙忙碌碌中溜走,六月的心事在茶雾袅袅中散开。

      卸下一身倦怠,下班回家,一缕缕清香,扑鼻而来。睁大眼睛,四处环顾。只见,那一朵挺着小肚子的栀子花蕾,居然绽开了一片白色的小花瓣!谁说有心栽花花不开,只要心未央,留余香,花蕾早晚会绽放。栀子花开了!

      栀子花开的时光里,闷热的夏日午后,在书桌旁昏昏欲睡时,常常习惯喝了一口大枣、枸杞热水后,趁着腾地给妻子拖地打扫卫生的几分钟,从书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来,扭动一下脖子,转动几下腰身,慢慢腾腾移动坐麻了的脚,信步走到窗户边地上放着的栀子花身旁。只见那一朵绽放的栀子花朵,在碧绿叶片的簇拥中,依然独自羞赧地绽放清芬。我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伊人,只见:娇小的白色花朵,晶莹剔透,宛若白玉,经工匠大师精雕细琢而成。花瓣微微卷曲;呈六角形散开的花萼,淡青间夹白色条纹,依稀可见,透着谦卑,藏栀子花白自青涩来的努力,令人怜爱。我数了一下,总共有九片花瓣。从外到里,一共有四层。最外的一层花瓣,彻底往下绽开了,恰似敞开了的心扉。第三层花瓣与最外层呈四十五度角度,向内向上蜷曲,仿佛在呵护醉人的芳香。第二层花瓣与第三层约呈三十度角,花瓣的曲度比第三层和第四层大,好似在维护内心不愿谈及的小秘密。在四层花瓣的围绕中,是花蕊,更似隐藏了多久的芳心,细细的,弱弱的,甚是楚楚动人。情不自禁地靠近这么一朵等了多久才绽放的花朵,那自花瓣和花蕊散发出来的芳香,悠悠然沁入了肺腑。霎时,缠绕在身上的困倦,似乎被这圣洁的芳香撵出了室内,整个室内空气被浸染的清新,没有一丝渣滓。

      我伸出手,想摸摸那洁白如玉的花瓣,又担心这么一模会让这些娇嫩的花瓣禁不起我的拨弄,过早凋零。想到这里,我赶紧收回手指,深情地看着这惹人怜爱的花朵。可惜,就只有这么一朵!要是多开几多,那该有多好啊。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放在地上的栀子花,痴痴地想。

      “远山初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原本雾蒙蒙的天,变得明朗起来,一抹阳光自窗外照了进来,静静地泻在栀子花上。我仔细瞧着,那独自绽放的栀子花没有被这难得的一抹阳光照射。而那些在阳光中尽情沐浴的碧玉叶子,反射出诱人的光芒。微风拂过,挺着肚子的花蕾,酷似着一袭礼服的绿色精灵,在这涓涓流淌的暖阳中,扭动和谐的舞姿。

      阳光就这么静静地流泻到栀子花身上,我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思绪缓缓流淌。低头,思绪飞扬,多年成长的历程历历在目。没有阳光无私的倾泻,花儿如何能茁壮成长,绽放幽香扑鼻的花朵?想到这里,擦亮双眸,只见,绽放的花朵旁边,另一朵青桃般的花骨朵,饱胀得破裂,已绽开出白色的条纹,恰似白衣仙女霓裳的袖带。我知道,这是另一朵栀子花要绽放了。我不敢打扰她的静静绽放,却又忍不住,将耳朵靠近美丽动人的花蕾,用心聆听花开的声音。日光倾泻,绽放的栀子花流泻幽香;那些花骨朵儿,宛然熟睡的美人儿。“素花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阳光柔柔地抚摸,花的心藏在碧玉帐篷中。满屋漫溢着淡淡清香。素淡,清雅,温婉如玉,无暇,宛若素描画。厨房炊烟起,客厅幽香弥散,栀子花,碧玉叶片含露水,枝间吐芬芳,绽放静悄悄羞答答,祥和平凡人家。

      夕阳西下,越过山涧,冲洗掉一身尘埃,穿透纱窗,散落在栀子花上。零零星星的光影,叩响了花的心扉。吃了晚饭,喝了茶,又接着喝咖啡,时光在酸甜苦涩中溜走,心智在回味中渐渐成稳,对过往的纠结和对未来的恐惧渐行渐远,栀子花呢,在努力中悄悄生长和绽放。不经意的一瞥,居然发现:那朵绽开白色条纹的花骨朵,竟然绽开了两片白玉般的花瓣,与之紧紧连在一起的花骨朵,恰似长着翅膀的天使,肤如凝脂,晶莹剔透,素洁,美如雪。

      夜阑珊,树影婆娑,风影摇曳,一弯新月高挂在窗外,没有星星陪伴,独自读着无眠。洗尽铅华,褪去浮华。栀子花香倚窗,微凉,清爽。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倾泻在默默绽开的栀子花上,散落一地的倩影。清风善解人意,缓缓地,将清香送入书房,一言不发。

      带着对栀子花的眷恋和不舍,裁剪一缕幽香,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让幽香萦绕夏夜的春梦。在梦里,我跟随着栀子花香摇曳的旋律,轻盈地舞动起来。我越跳越快;栀子花香越跳越多,变成了一个个冰雪聪明的仙女。趁我不注意,仙女们飞了起来,要回天宫去了。我伸出慌乱的手,拉住其中的一个。她变成了白雾袅袅的花香。幽香如烟如雾,令人陶醉,眼睛开始迷离,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使劲睁开眼,原来是一场梦。天亮了。

      我穿好睡衣,来到窗户边的栀子花身旁。揉揉刚刚睡醒的双眸,端详着栀子花:那绽放的一朵,已经变得微黄,旁边的那朵半开的栀子花,又绽开了几片花瓣。我数了数,刚好六片。六片花瓣,与微开的花瓣呈九十度角,酷似白玉盘里站着一个白衣少女,情窦初开,娉婷,羞涩。

      低矮的小小树冠,碧玉簇拥之中开着两朵栀子花,娇小玲珑。娇小得让人怜爱。可是那自娇小身躯中散发出来的馨香,却让满堂回荡着花的呢喃。眼前这两朵一黄一白的栀子花,陪伴着一树的花骨朵,活脱脱一幅淡雅的水粉画。我数了数,总共二十七个花骨朵。倘若这二十七个花骨朵儿都同时开了,结满枝头,那将会是怎样的美景!

      其实,这只是祈盼,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每一朵花开的时间节点都不一样,现在绽放的花朵,几日后,等不及那些花骨朵绽开,就会纷纷凋落。历尽时光的洗礼,烟火的熏染,好不容易绽放的花,争芳吐艳后,终会凋零。那些等着绽放的栀子花,也会在绽放后凋零,坠落。

      栀子幽香绕心间,任由时光舞翩跹。想到这里,心里的怜爱升华。那些花萼显露白色条纹的花蕾,总会在你没有注意她时,缓缓绽开。忙忙碌碌中,也不忘关注含苞欲放的花蕾。那些刚刚结起来的花蕾,嫩嫩的青桃般,被五六片排列成五边形或六边形、针一样窄的碧玉叶片托起。恰似,五六个护花侍卫,护佑花蕾顺利绽开,孜孜不倦。

      夜幕降临,如往常一样,朝窗旁一隅走过去,只见,那朵花萼显露白色条纹的花蕾,酷似揭开神秘面纱的女子,伫立在我面前。那洁白如玉的花瓣,五六片,滑滑的,柔柔的。真不忍心再摸她。生怕会影响她的继续绽放。

      清晨,金色的日光,自窗外向书房这边射来。清泻到书房门对面墙上的缕缕阳光,将栀子花影投射至墙上,活脱脱一幅简约而大气的水墨花卉图。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本,朝着沐浴在旭日里的栀子花走去。只见,三朵栀子花:先开的那朵已由白色变成淡黄色;两朵白如雪,静如处子,恰似晨读的才女,在碧玉般的叶片中,尽情徜徉在知识的乐园中。那两朵栀子花,挤挤挨挨,紧紧地贴在一起,先开的稍大,后开的要小些,酷似形影不离的孪生姊妹。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悄然无声,在忙忙碌碌里荡起朵朵浪花,在努力找乐时荡起阵阵涟漪。栀子花她呢,在容易被人遗忘的一隅,花蕾继续绽开。一周后,竟然发现,娇小的花枝上,八九朵花,纷纷绽放了:彻底绽放的,酷似洒脱的女子,透着高贵;半开半放的,胜似娇羞的白衣女子,潋滟着令人神思飞扬的色彩,默然中读着时光。同往日一样,弯腰,嗅一嗅芳香。低头的瞬间,碧玉叶子遮挡中,一朵绽放的栀子花带着几分娇羞,映入眼帘。我轻轻拨开叶子,只见她微卷的花瓣,堪比冰肌玉肤,透着腼腆,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书香气。我不忍在打扰,生怕自己的莽撞扰乱了她的宁谧。静静地,站起身,缓缓离开她,视线却没有离开,让赏识深藏在心里。就这么看着花,花也看着我,无声胜有声。相看两不厌中,花香装满了房间,也渗透到我心底。“未结黄金子,先开白玉花”,栀子花期三至五天,花由白玉般慢慢变金黄,凋落后,花枝的蒂上结着一个黄金般的种子。

      栀子花开的日子,穿梭于单调却又繁忙的职场,每天被工作的琐碎挤压得身心疲惫,回到家,总喜欢先走到栀子花身旁,嗅一嗅她提神的芳香,粘一粘她那不俗的灵气,让心在绝地,将疲惫放逐在俗世的尘埃中,随岁月飘散,辗转成歌。

      “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过不重来。”我知道,栀子花的不容易,倍感珍惜。花未开时,我忠心守候,细心呵护,那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花开了,我默默欣赏,成了我平凡中最美的时光。

      栀子花开,芬芳了流年,素雅了红尘,让时光深处的河流带走光阴里的伤痛,流逝成花。无论身处在哪一个时节,让心情洒满阳光,溢满馨香,静静盛开,安之若素。

      
    【审核人:站长】

        标题:栀子花开(散文)

        本文链接:https://www.meiweny.cn/zheli/chenggongzheli/211250.html

        赞一下

        深度阅读

        • 您也可以注册成为美文苑的作者,发表您的原创作品、分享您的心情!

        阅读记录

          关注美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