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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漫记(散文)

  • 作者:铁笔浪人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8-04 18: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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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天奔赴高原

      上午九点多从西安出发,一路高速北上,经过延安、榆林,当天晚上九点到达鄂尔多斯一个景区停车场露营。

      中途去了沙漠湖泊——红碱淖。到达时是下午六点多。

      红碱淖是内蒙与陕西之间的界湖。一部分归内蒙鄂尔多斯,一部分归陕西榆林。去了景区的大门看了看,但没有进去。在网上查到一个可以开车到湖边的位置,且不在景区范围内,导航过去,正直夕阳将要西下,湖波粼粼,银光灿灿,蓝天明静,白云朵朵,水鸟贴着湖面盘旋飞翔,景致大美。

      夕阳西下。此时夜风渐起,四野空寂,唯有鸟鸣与水声;好想在此露营一晚,但考虑湖边沙地潮湿,湿气太大,出于健康考虑,继续前往鄂尔多斯。

      此行出来是带有露营装备的。水、电、气炉都有。虽值七月,在内蒙这里的高原地带,白天气温有30多度,但晚上是很凉快的,只有20多度,不会超过25度。在网上找到别人推荐的一个露营地,在鄂尔多斯下了高速就导航过来,安营扎寨,烧水洗漱,搭建帐篷,席地而眠。

      今天一天基本都在高速路上。从关中平原进入黄土高原,再到蒙古高原的毛乌素沙地地带。除了去红碱淖,今天路程不少,但内容不多。

      第二天清早,被树上的鸟鸣声叫醒的。睁开眼,明亮的阳光已经洒在帐篷上。

      钻出帐篷,顺着鸟的鸣叫声发现旁边的树上停着一只喜鹊,长尾巴一翘一翘的。

      新的一天在异地他乡开始了……

      

      第二天最陕北

      昨夜是露营在鄂尔多斯文化产业园景区停车场里。早晨起来后先洗漱。最后把东西都收拾停当放进车里。这才看一看这个景区。

      这个景区面积挺大,是建在草地上,里面铺装柏油路。草地是沙土,植被生长的辛苦,形状粗犷。草地不像青海西藏的那些草原,能在七八月间长的如花似锦。

      正在草地里行走,突然惊动了一只野兔,从身边猛窜过去,动作矫健。野兔披着朝霞,带着一抹亮色很快消失在远处。远处有蒙古式的圆顶楼宇和蒙古大包。

      看过景区介绍,这里面项目挺多,需要门票参观。我没有打算进去参观。景区没有围墙,放眼过去一览无余。而且我这次出来时间短,路也远,基本是不考虑进景区的。我认为的景都在路上。在景区的大门口转了转,拍了照,就开车往鄂尔多斯市区去了。

      文化产业园景区就在市区边上,开车两三公里就进去市区。在进市区的路边,还遇到一个湖,长有水草,水面宽大,迎着早晨的阳光,很是耀眼。继续往前走,路口就有了红绿灯。再过三五个红绿灯,一派城市的模样展现在眼前。鄂尔多斯是个很干净的城市。地域开阔,马路都很宽。因地域开阔而显的楼也不是明显的高。第一印象是干净、明亮、平整而开阔,又颇具现代风情。

      因时间关系,在鄂尔多斯只是留个脚印。在鄂尔多斯吃完早饭,开上车在市区转了几条街,就驶向下一个目的地:陕北榆林的府谷县。

      府谷县在陕西的最北部。计划从府谷县开始,一路南下往回走。

      从鄂尔多斯去往府谷的公路,都修建在半沙漠地带。公路不断在沙山、沙丘、沙地之间蜿蜒起伏,向前延伸。路不宽,只有两车道,但公路很平整。此处公路属于蒙古高原地段,视野很开阔,一切景致尽在眼前。路边的沙漠里有人工治沙而种植的小树,应该是松柏类树种,针叶林。树皮粗糙,在阳光下挺立纹丝不动。都极其顽强的生长着。沙漠公路上的车辆也不是很多,时而也过去几辆。这段路货车是限行的,轿车多是本地牌照。远没有平原地区公路上的车水马龙。一个人自驾在这样的公路上,新奇而自在。

      赶到府谷县城正是午饭时间。原想品尝一下当地的小吃,但在街边的一排饭馆里,都是外地的招牌。有陕西西安的油泼面,岐山的擀面皮,重庆的担担面,也有西式的汉堡……唯独难以看见当地的饮食招牌。可能我没有找到卖当地饮食的地方。好在我对吃饭也不是很挑剔,就按照自己胃口的感觉,进了一家馆子完事。可以确定的是,虽然吃在府谷,但不是“府谷味道”。

      府谷县没来之前给我的想象是带有点落后和好奇。落后是因为过去的陕北都很贫穷。府谷又是最靠北。后来陕北发现了油气田,富裕了的地方,大多说的是神木。很少听人说到府谷(也许是我没有听到);好奇是因为我对府谷的确一无所知,离西安又很远。这次来到府谷,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县城建设也颇为现代,路上豪车也容易看到。仅从饭馆招牌来看,府谷也是融入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在自己的地盘尽显外地的招牌。

      吃完午饭准备开车走,一位中年妇女拉着一车甜瓜从旁边走过。甜瓜个个长得新鲜翠绿,顺便问了多钱一斤?回答5元。就买了几个在路上吃,全当补充维生素。正直大中午,火红的日头在头顶照着。这个人拉的这一车瓜,不知道到在太阳落山前,是否能卖完?

      在府谷县吃了午饭,在街上转了两圈,就奔赴下一个目的地——神木县。府谷县位于黄河边。开车出了县城,就到了黄河边。陕西这边的沿黄观光公路,最北边的终点是府谷。从府谷顺着黄河一路南下,就到了观光路的另一端终点:潼关。从府谷去神木,是要走一段沿黄观光公路。若要沿河岸一直走下去,第一站就到了佳县。而神木远离黄河,又在佳县的北边。在观光路上向南开了一段路后,就要离开黄河往西开去。

      我有时开车没有按着导航推荐的路线走。这次也是。我离开黄河岸边,朝着神木的方向拐进了一个村子,这就注定了去神木的路上,要走村道和县道。也正是我在导航面前的这种“任性”,这次让我深入看到了原始的黄土高原风貌。

      从沿黄观光公路拐进的这个村子,房屋是依山而建(山实际就是黄土高原),高高低低错落而无章,都是因地制宜而建。七月正值树木茂盛的季节,不少房屋就隐藏或半隐藏在浓密的树叶中。但房屋又都不太集中——半山上能建房屋的平地太少。而这条村道就绕来绕去,把各家各户门前尽量串接起来。

      村道是水泥路,就显得很现代了。但路不宽,只容一车通过,而且坡还陡峭。我生怕对面来车,因为我是上坡,若堵在半道,进退两难。担心是多余的。不要说车,路上连人都没遇到一位。一口气开到山顶,却是很平坦。有一片枣村林,也有大片稀疏植被没有盖住的黄土。路仍旧是平整的水泥路,在一些拐弯的地方还安装有绿色的金属护栏。护栏外边就是千万年来被雨水冲刷形成的深深的沟壑地貌。

      这里已经是原始的黄土高原风貌。地形、植被、村舍,都很最“陕北”了。对于从平原地区长大的我是很具吸引力。

      我是把车驶离路面,开到路边,停稳下车,慢慢欣赏黄土高原独有的风貌。

      天蓝云净,土厚沟深。仅有的大树都不在原顶,都长在沟底或在半沟处。此处的原顶还颇为开阔,旁边是有几条宽大的沟壑。一些沟壑黄土裸露,被雨水冲刷的面目全非;一道道竖向的土楞奇形怪状。站在原顶向深沟里望去,原始而沧桑。

      停车的旁边有一片枣树林。枣树也不大,但都挂满果子,个个圆格嘟嘟,绿格莹莹。这时候的枣和树叶是一个颜色,离得远就看不清果子了。到了中秋节前后,这里的枣子就成熟了,满树红红的亮点,将会给黄土高原的人们带来大片的喜色。

      这里的土地干旱。踩一下脚下的黄土,就升腾起一股白烟。干旱的土地是很难生长正经庄稼的。枣树耐旱,在陕北的好些地县,包括黄河对岸的山西一带,都有广种枣树的历史。在陕北的佳县、吴堡县、清涧县等地,红枣都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其“狗头枣”的品种最为有名。

      眼前的这片枣林并不算太大,但在荒芜贫瘠干旱的黄土高原却颇显生机和珍贵,给人以明天的希望。绿色,永远是充满希望的颜色。在陕北,绿色是让人心疼和珍惜的颜色。

      村道出了村就渐宽起来。错车已经有了保障。路还是水泥路,感到黄土高原深处的陕北已不算落后。

      乡村道路持续在高原顶部上下蜿蜒盘旋。路边不时有路牌,指明通向某个村庄的道路。但沿途就是看不到村庄。黄土高原的庄稼靠天吃饭,收获有限,所以这里不像平原地区那样,有稠密的人口和密集的村庄。这里的村舍稀疏而分散,大多都隐藏在半坡后面,因为他们住窑洞。也有些当地人搬出窑洞,在较为开阔的平地,盖起砖混结构的平房居住。

      在这种乡村道路上一路走走停停,景致在不变中也有着变化。有裸露的平坦沙土,也有震人心脾的山谷沟壑,有一些稠密的草地,也有绿叶笼罩的房舍。在荒凉和狂野中,也能看到人类的现代文明。

      到达神木县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如今神木县已称为神木市)。神木的第一印象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市区很大,楼房很多,高架桥气势磅礴,道路上车水马龙。不像一个县级市,就像一个地级市。我原本想去市中心看看,就把一处高楼群当成了市中心。开车过去才感觉不对。打开导航一看,自己朝市郊开去了。重新定位,掉头朝市中心开去。在市中心的人民广场附近,不太容易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第一次踏上这块因石油而快速富裕起来的城市。

      神木市街道宽阔而整洁。时值夏日,市政洒水车缓缓驶过,洒下一路清凉。路上车多,出租车随处可见。行道树下人流不息。人们衣着时尚,和西安人无异。我朝着一个广场方向走去,沿街的商铺店面繁多,皆开门营业。到了广场,面积颇大。石材铺地,景观绿树环绕。广场中心建有喷泉。这时太阳也正红,广场中间是没有人的。在广场边上的树底下,有人开始布置夜市的摊点。广场旁边有一家超市,便走进去。打算补充一点路上喝的水。超市里的商品和西安的无异。差别只是售货员的正宗陕北口音,让我觉的好听,爱听。

      在榆林的街面上转悠了有一个小时,该考虑晚上休息的地方。计划还是露营。打开手机软件有一个营地在二郎山景区。二郎山景区离市区不远,在当地也有名气,属于4A景区。导航把我带到了景区停车场。停车场也挺大,就是周边人太多,很是热闹,但也嘈杂。再寻问卫生间,还在远处,更觉不便。停车场就在二郎山下面,中间隔一条河。站在停车场上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二郎山山顶。上面的树和房屋清晰可见。原本想去山上看看,但登山不但要花时间,还有花体力。这两样我都很珍惜。又考虑若是在神木住宿一晚,从神木回西安只剩两天时间。距离尚远,路上太赶。还是到佳县住宿一晚为好。主意打定,就在停车场把二郎山看了看,然后开车往佳县去了。

      佳县在神木的正南方。高速路程约150公里,行程需要近2小时。离开二郎山已是傍晚七点时分。夏季白天长,此时天还未黑。但时间不算早,决定走高速去佳县。上了高速开了一段时间,天就暗了下来。整个大地陷入黑暗,只有车前的灯光照亮前方。车窗开条缝,夜风进来,清凉无比。窗外的高原经过白天阳光的照射,也安静了下来。经过佳县服务区,停车吃了点东西。一天走下来,也不觉得十分饿。难道午饭在府谷吃的好?!

      出了佳县高速收费站,已是晚上九点多。在高速出口,路灯明亮,照亮了路边崖坡上安装的宣传性质的景观。歌曲《东方红》的曲谱被安装在崖坡上。说明《东方红》诞生在佳县。佳县的第一印象,很红色,也很陕北。

      出了佳县高速路口,用手机查找露营地。推荐有一个“东方红”景区环境不错,便导航开了过去。在去的路上,可以看见路边山上的灯光点点。想必那也是路灯。灯光的排列很有规律。山顶灯光是一片明亮,路灯、霓虹灯都在一起,那就是县城了。但导航并没有引导我往上走,而是围着山脚转来绕去,我也分不清方向,只是跟着导航开。转了多少个弯,我也不清楚。最后开到河边公路上。从府谷离开黄河,现在又到黄河岸边了。顺着黄河边的公路又往前开了一段,导航提示左拐。拐进去,推荐的露营地到了。露营地没有灯光,但我的车灯还是照见了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停车场,背靠着山。停车场已停着几辆车。我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车停好,烧水洗漱支帐篷。

      在佳县晴朗的星空下,伴着清凉的夜风,结束了第二天的行程。

      

      第三天秦晋之约

      清晨,仍旧是被旁边树上的鸟儿叫醒。伸个懒腰钻出帐篷。天气依旧很好。阳光普照,地上投射出山的影子,树的影子,车的影子。

      昨夜离我最近的那辆车已经不在。还有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那是一辆长城品牌的坦克300,网红车型,内蒙牌照。

      先洗漱,再吃饭,最后收拾帐篷。卫生间就在不远处。修建的很好。进去后里面干净,看来是有人管理;水龙头有水,真好。

      早饭是自己带的牛奶面包,管用省事省时间。洗漱吃喝收拾完毕停当后,这才闲步走起,游览昨晚露营的这个地方。

      这是个不大的景区,而且免费。景区大门就在沿黄观光公路的旁边。跨过公路,黄河就在眼底下。河对面是山西。不远一座很有气势的公路大桥横跨黄河东西。

      景区大门是石雕的牌楼,颇有气势。牌楼有副对联。上联:众志皓天千载欢跟共产党;下联:群情盈宇万秋乐唱东方红。横批:党靓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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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北行漫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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