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写过一篇《说宋》的文字,可是不甚失落了。今日听《兰亭序》词曲,又不免思想起来,故而成此一篇。可是宋,实在是太大了,究竟从哪里写起,让我犯难。不言文人,则宋无可言处,若言文人,那么宋徽宗自然是千绕万绕也绕不出去的了,那便就从这位“文人皇帝”写起吧。
近来翻看《宋史》,历来正史体制浩大,于是便删繁就简,看了些文人传记,自内心愈发想写起它来了。
有宋一朝,享国祚共三百一十九年,历经十八位皇帝,期间又涌现无数文人,譬如苏东坡晏殊等,实在是星河璀璨。
太祖于乱世之中得继大统,“黄袍加身”立宋室三百一十九年国祚,自来崇文抑武,是以宋以文名传于天下。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国祚结束。金朝攻打而来,朝堂上文官多矣,武将少哉,那朝堂上,多是些提笔文人,少了些死节之臣,何不悲哉。
宋徽宗,赵姓,名佶,宋朝第八帝,以其瘦金体名于后世。又善诗文,工花鸟,可以说是“除了当皇帝,别的都可以”的全能型“文人皇帝”。
可是宋徽宗错了,错就错在他不该去当皇帝,然而历史总是不能重演,如果可以,我想,宋徽宗自然是不想当皇帝的。
靖康元年,金军兵临城下,宋徽宗受大臣言,将皇位禅让给太子赵桓,是为钦宗。靖康二年三月,宋徽宗与钦宗赵桓双双被金人掳去。金天会十三年,徽宗死于五国城,时年五十四岁。南宋绍兴十二年三月,迎帝棺椁归回南宋,葬于绍兴永佑陵。
赵佶发展了宫廷绘画,广集画家,创造了宣和画院,培养王希孟等一批杰出人才,其组织编撰《宣和书谐》《宣和画谱》和《宣和博古图》,为后世画家称道,列之为“珍品”,其自创书法字体,被后世称为“瘦金体”。宋徽宗本身艺术造诣也很高,代表作有《芙蓉锦鸡图》《红蓼白鹅图》《池塘秋晚图》等。
总的来说,宋徽宗是宋朝文人的代表。由是,宋朝上自王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人人乐文而抑武,乐诗而恶战,就这样,国中少武将,多文臣,致使北宋葬于金人之手。
宋徽宗当然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可是他也是宋朝最为悲催的皇帝。甚至在很多年以后,岳飞还在那首《满江红.述怀》里如此写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
中国历史上,我唯一喜欢的朝代,就是宋朝,因为他的崇文抑武,因为他的灿烂辉煌,喜欢两位君王,那便是南唐后主与徽宗,甚至对于二人,还有此一传说传世:
徽宗降生前,其父神宗赵顼曾到秘书省观看收藏的南唐后主李煜的画像,“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而后生下了徽宗,“生时梦李主来谒,所以文采风流,过李主百倍”。这种李煜托生的传说固然不足为信,然而后世不可否认的是,在宋徽宗赵佶身上,的确有南唐后主李煜的影子。徽宗自幼爱好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天赋。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底,金兵南下。十二月十五日,东京之战失利,金军攻破汴京,金帝废宋徽宗与子钦宗赵桓为庶人。史称“靖康之耻”。
就这样,这位宋十八帝里最似文人的皇帝,成为敌国的阶下囚。可是后世的我们,却对赵宋时代,或者是说对宋徽宗赵佶时代,念了又念,想了又想,这一念,这一想,就是千年。
我多想有一扇门,推开那扇门,就是一千多年前的赵宋时代。而这位“天才文人”宋徽宗,此刻还端坐在那金銮殿上作画,我定然快步走上前去,问问朝堂上的宋徽宗,他是否真的想当这个皇帝,这一问,当然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后来人……
“我提序等你回,有一扇门,开门就是一千多年前的赵宋时光,而此刻,宋徽宗还端坐在那个金銮殿上……”
宋朝的那些人,好像一个又一个拓片,无数次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又纷至沓来。文人,武将,皇帝,宫变,宋的一切一切,都让我无尽着迷,又让我无尽向往。
《宋史》为二十四史内最浩繁者,本想翻开这历史,得以“究天人之际”,可是数次细翻泛黄的书页,我才明白,这历史,本不能细看,当然也不忍细看……
正是那:
浩浩宋史五百卷,记尽天下文人还
太祖黄袍加身处,开得文宗三百年
可叹世事无绝对,徽钦二帝落北边
如今思来无遗物,再将文词对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