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眼就收到了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宇新的妻子不幸辞别了人世!说起这个不幸,西合营一带的人大都知道,就是原“二喜饭店”的老板宇新的妻子一一元宝,去年偶然的一次体检,查出胰腺上长了个瘤子,她与病魔抗争8个月,做了8次化疗,可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那座奈何桥上。
其实,昨天上午我们县城几个朋友就要去看她。因为她刚从北京回来,那儿的医生已断定无救,宇新只好拉她回家,努力让她感受一下亲人们的临终关怀。开始,传来的消息不好,正当我们起身时,又传来她刚刚缓过劲来。无论如何,我们决意见她最后一面。
冥冥之中,也许是元宝还留恋这个世界,难以放下她相濡以沫、共同奋斗的丈夫;也难放下她心上的儿女和哄大的孙儿;更放不下她俩口子曾经描绘过的晚年幸福生活的画卷;也许是她还想见还未见到的亲朋好友。总之,她的生命又在这个世界上延续了24个小时。
元宝的病一经查出,即是噩耗。在她生命的最后8个月里,她从来没有怯弱过,与癌症抗争,十分豁达。在治疗期间,她回来过一次。我与我家那口子看望过她,她曾说:生死由命,我这辈子就是劳苦命,思谋着老了歇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你看却成了这样,治吧,治成啥样算啥样吧。看得出,她话里话外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惊人的乐观。当然,她的内心也一定在苦斗,这是人之常情。
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便是生离死别了。看着宇新茫然的眼神,无助的表情,我知道,任何安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我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够康复,让他的希望继续燃烧下去。
元宝的影子不曾离去,这使我又想起了去年的4月,我们两家加上我的同学凤龙,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在去年我写的几篇游记文章中有所记述。当然,写完泰安,正遇上有点事忙,就没继续写下去,没有记述完整那个旅程,一放笔便没再提起,甚为遗憾。
时隔一年,世事难料。宇新在今天遭遇了半路丧妻之绝痛,让天地动容,为之落泪,傍晚的雷阵雨便是明证。人们来世上一遭,都是要走那条路的,但寿终正寝即无话可说。可在不该离开的年龄,硬生生阴阳两隔,死者可以安息,而生者的后半生,却不得安宁。
宇新当过兵。退伍回乡后,自谋生路,其中辛苦,只有他和他妻子知道。听他俩说过,结婚后白手起家,创业奋斗也不容易。元宝是老板娘,知道她的,都说她即是老板娘,又是跑堂的,脏活累活从不端架子只让员工们去做,而是把自己也做为普通员工一样干活。在西合营,“二喜饭店”名气很大,信誉很响,二喜的背后全凭有一个元宝!
去年,我们一行去山东旅行,我负责规划路线,宇新负责开车,我儿子从网上负责安排住宿,凤龙与她俩个管理后勤。一路下来,甚为欢畅。而追忆旅程,犹如昨日,每到一地,酒伴旅途,真乃惬意。宇新开车,消耗体力不少,还要游历,兴头十足,元宝也不示弱,步步紧跟,不见倦意。我们白天游四方,晚上砍大山,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天南地北也有了话题。济南、泰安、曲阜、阳谷、北京等地都留下了我们喝酒吹牛的美好记忆。
那时,元宝比较消瘦,但很精神。我们都以为她是糖尿病并发症引起的,因为她的糖高已经多年了。现在看来,她那时就有了那个要命的瘤子了。
世界上的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各有各的不幸,这似乎没有悬念。追求幸福只是一种理想,把希望寄托到明天,而明天又是什么呢?按理说,宇新俩口子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小有成就,刚刚把饭店转让岀去,准备孝顺老母,一块颐养天年。俩口子也到处转转,享受生活,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到一年,却又成了另一副模样,老天不公,这到哪儿说理去呢?
宇新俩口子在西合营有口皆碑。我们两家的友谊也是多年,相互来往较多,元宝的好客和大度让人十分佩服。他们俩人的战友、同学、亲朋,都愿意到他们的饭店那儿做客,俩口子从不给脸色。我家那口子与宇新是同学,与他妻子元宝亲同姊妹,我与宇新也敬若弟兄。她这个不幸的消息让我家那口子悲痛不已,而我昨天看到宇新难过的样子也十分伤心。
山东的8天之行,让我们两家走的似乎更近一些。元宝的音容笑貌和我们大家在那趟旅行中的故事历历在目。元宝也喜欢旅行,但在开饭店时没有时间。去年,她刚刚闲下来,只岀去一趟,随后便查出此重症,实在不幸。我们5人约过的每年岀去一两趟,可如今只有4人了。对于元宝来说,一趟便成永恒。因此,我的情绪有些波动,那就用笔记录下今天的心情,以此短文做为对元宝的追忆和对宇新的抚慰吧!
2024年5月24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