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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 ——随笔

  • 作者:快乐的兔子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6-14 22: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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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谷鸟的叫声让我想起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老家该割麦子了。

      芒种的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我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就给母亲打电话,想问一下家里割麦子的情况,结果没人接。估计她没在家,也没带手机。于是我就给父亲打电话,父亲说正准备割麦子,一会儿就到咱家。我说,我一会儿就回去。父亲却说不用了,又不往家里拉麦子,直接拉到收麦子的地方卖掉。但我还是决定回家帮他们干一些活,减轻他们的负担。于是,我向单位领导请了假。

      十一点三十分,孩子放学。一下楼就发现正在下雨,刚才我查手机天气预报还没有雨,怎么下上了?再看手机,果然是小雨,而且提示大约还有一小时多。我想,这天气预报怎么还精准到分钟了?估计不大准,因为十里不同天,谁知道哪个地方先停,哪个地方后停。不管了,还是去接孩子要紧。

      下午两点多送孩子的时候,天空还在下着雨,但已经出太阳了,而且雨点落在地上,没有几秒就蒸发了。看来对割麦子没有影响。以前割麦的时候,就怕下雨,一下雨就没法割麦子。要是遇到连阴雨,损失可就大了。走到家的时候就快3点了,发现母亲正在午休,打呼噜的声音挺大。母亲有些耳背,我喊了一声,她也没有听到。算了,让母亲多休息一会吧。父亲没在家,估计去地里等收割机了,要不就是帮邻居收运麦子。

      我到东边地里转了一圈,发现我家的麦子已经收割了,东北方向还有几块地没有割。听路过的人讲,正在割保树叔家的麦子。于是我走过去,一个人正在割倒伏的麦子,然后摊在没有倒的麦子上,这样收割机一过,就把麦子全部打成粒了。那个人穿着戴帽子的灰色防晒衣,看不清男女。不过,那人已经发现我了,赶紧摘下帽子,果然是保树叔叔。他说:“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轮到割你家村北的麦子了。不用慌,回家歇一会儿,快到的时候,有人给你爹打电话。”其实,我父亲就在地块的北头,离的太远,我只看到几个人在那边说话。而且收割机一过,留下长长的灰尘带,我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地那头停着一辆小卡车,保树叔叔说,那辆车一次能装两万斤麦子,十几亩麦子也没问题。我说:“我帮您割会儿麦子吧。”他说倒的不多,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回去等信儿了。

      回到家,母亲已经醒来了,发现我回来了,挺高兴,就说:“这两天太忙了,中午到一点多才吃饭,也没来得及做饭,买了几个火烧,砸了点蒜泥,就侬糊了一顿。这一觉睡的太死,也没听到你来。”我说:“没事,我到地里转了一圈,刚割完保树家的,到咱这还得等两三个钟头。”母亲又说:“家西的两块麦子已经割完了,连你大娘家的麦子也割了。她家的麦子有点儿青,收麦子的不愿要,最后才卖了九毛五一斤。咱家的麦子卖到一块一毛八。”这时,父亲也回来了,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就要喝,母亲让他从开水杯里掺些凉水再喝,父亲没理她,而是吹一口、喝一口地慢慢喝。母亲生气地说:“你看看,我说什么你爹也不听,让他掺点凉水也不掺,那么烫怎么喝?我早上就把水晾上了。”父亲说:“小全儿家的麦子已经割完了,收割机割下的麦子,他腿脚不方便,我帮他割了,给他拉家里走了。”我说:“我见他地里有两座坟,那地方不好割。”父亲说:“电线杆那里闪了一些,坟那边离的远,收割机倒是割的挺干净。”喝完水,父亲说:“现在割麦子用不着你帮忙,你上班忙就回去吧。家西那两块地连棒子都种上了。”我惊讶地说:“这么快?”父亲说:“开播种机的盯着找活,夜里可(昨天)就种上了,还把地浇了。这两天忙的很,割完这块地就完了,赶明儿把棒子种上,把地一浇,就没活了,光歇着。”

      我和父亲一起到家北地里等收割机。收割机已经割到家北这一片了。我说:“爹,您带镰刀了吗?”父亲说:“带了,在三轮车里。”我说:“我先把电线杆周围割一下。”于是我拿起镰刀,来到电线杆下边,那里有好几处倒伏的麦子,但不算太多。于是我一边割,一边把麦子摊在没倒的麦子上。但这样干活太慢,于是我先割出一块空地来,一把麦子放在一起,到最后再把麦子摊开。这时,母亲也过来帮忙。母亲说:“忘了给你拿件长袖的袿子,麦娃(芒)儿一扎,你就好痒痒。”我说:“没事,今儿可(今天)凉快,没出多少汗。”我割麦子,母亲就把割下来的麦子均匀地摊到站着的麦子上,很快就完成了。我打算到地那头去看看,割出地头,好让收割机进地。母亲说:“别去了,割到咱家,两边都没麦子了,收割机好干活,一会儿只把收割机闪下的割下来就行。”

      过了半个小时,收割机就割到我家了。我发现,地头还有个出水的管头,那个地方收割机不能靠近。于是我割出一块两个见方的麦子,把麦子均匀地摊在站着的麦子上。收割机开工了,前面的轮子把麦子卷进收割台,里面怎么工作看不到,只见屁股后面喷出一股浓浓的夹带着麦糠的灰尘,非常呛人。我躲得远远的,父亲却在灰尘中和跟随收割机的同志谈着什么。于是我过去问了一下地亩数和价格,把收割的费用和老板结了。父亲不让我掏钱,我说我微信里有钱,才一百五十元,就扫码付款了。拉麦子的钱,父亲没让我拿,我也不认识那个开三马(轮)车的。据说,运一亩地的麦子在二十元左右。上午那块地四亩麦子,拉麦子的要八十元,父亲嫌贵,给了六十元,那人也同意了。

      我走到地那头的时候,发现有好几处倒伏的麦子,面积也不小。我拿镰割了不到一半,收割机就快到了,我赶紧闪开,安全第一。不过,收割机割的真干净,连倒伏的麦子也割进去了,速度也不见减慢,技术还挺高。十几分钟后,两亩半的麦子就割完了。父亲跟着拉麦子的三轮车去卖麦子了。我在回去的途中,用镰刀把几处闪下的麦穗割下来,大约有两大把。这时叔叔也过来帮忙,但地里没有多少闪下的麦子了,散落的麦穗也不多,很快就回家了。

      回到家才刚下午五点,今天算赶了个早班。平时割麦子要赶到晚上,甚至是深夜。白天热的冒油,晚上蚊子咬。今天除了弄了一身灰,的确也不算累。我洗了把脸,把鼻孔清理了一下。因为痒得难受,而且一吐痰就是一块黑泥。正如一位叔叔说的:“干地里活没有坐办公室舒服。”当然我加班写材料的时候,他们是体会不到我的难处的。但是我写的材料总是不太接地气,没有泥土味。母亲从菜园里摘了几根黄瓜,分了我一多半,我就回县城了。

      到了小区门口,我去理发店里理发。老板问:“你这是从哪里弄了一身土?”我说:“刚从老家割麦子回来,反正也得洗衣服,就先来理个发。”老板恍然大悟地说:“噢——,我说怎么今天没几个人来理发,原来都去割麦子了。”我问:“您老家有地吗?”她说:“我老公也回老家割麦子了,小伙计也回家割麦子了。”我说:“正好,这两天让你也歇一歇。”

      吃过晚饭,我洗了澡,把衣服和鞋子都洗了,才觉得腰酸背痛,手臂也开始刺痒。好在我只忙了一下午,可父母他们忙了好几天,更是辛苦。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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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静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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