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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毛小玟:谁解开了爸爸的心结

  • 作者:李楚文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10-20 10:5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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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爸爸是个酒鬼,他一天到晚手里就握着个酒瓶,好像除了酒,他的世界就没有别的了。成天喝得浑浑噩噩,喝得烂醉如泥,家里大小事务一概不管不问。可一旦发现橱柜里没酒了,就冲着我妈大发雷霆,我妈被吓得颤颤巍巍去给他买酒。喝酒就喝酒了,最可恶的是,他喝醉了就拿我妈出气,每次都把我妈打得脸青鼻肿。妈妈却只能默默承受,卷缩在角落偷偷流泪,偷偷抹药。

      等爸爸酒醒后,发现妈妈遍体鳞伤,却又心疼不已,一边给妈妈搽药水,一边发誓以后不会打了。妈妈每次都害怕地闪开,无助地看着爸爸。每次我和弟弟都害怕的躲在桌底下不敢啃声,就眼睁睁看着妈妈挨打,也不敢阻止。

      到我上小学,爸爸还是每天喝得烂醉,喝醉就打妈妈,酒醒后又给妈妈搽药。嘴里不断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渐渐地,爸爸肆酒打妈妈的事在全村传开了,一下子,我感觉我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眼光看着我,就是在学校也遭受同学们的冷嘲热讽。

      四年级那年,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也不分青红皂白责备我。我的心似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碎裂疼痛难忍,仿佛我的人生已经终止,我的理想开始泯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同学那样,每天高高兴兴上学,放学开开心心回家,有爸爸妈妈疼爱。而我要回的那个家,充满恐惧,黑暗,冰冷席卷我的周身。我多想逃离那个家,可是想到妈妈无助的眼神,我还是快步跑回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妈妈哀求声,我马上去给你买,马上去买....

      我迅速推开门,看见妈妈又卷缩在角落,浑身瑟瑟发抖。

      我冲过去,把妈妈护在身后,大声怒斥:不准再打妈妈了,你要我们成为全村人的笑柄就继续喝你的酒,喝死算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完这些后背都发凉,不管那么多了。我转身抱着妈妈,妈妈还疼么?哪里疼?要不去医院?妈妈也抱着我,妈妈不疼,不要去医院。

      我坚定地说:妈妈不怕,我现在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了。妈妈微笑着看着我,点点头,我见妈妈眼里闪着泪光。

      夜晚,我和妈妈睡一起,终于鼓起勇气问一直想问的问题。妈妈,爸爸为什么老喝酒,喝醉了就打你,还往死里打,妈妈你不疼么?你为什么被爸爸这样虐待也不离开他,要是别人,一定扛不住爸爸这样打的。

      妈妈轻抚我的额头,告诉我,你爸爸心中有个结未解开,解开了就没事了。一个结?我诧异地看着妈妈的眼睛。

      在你还没出生时,你爸爸是镇人民医院的医生,因为一次失误,导致病人差点丧命,病人家属非要医院一个说法,医院为了息事宁人,把爸爸开了,因此,爸爸受到严重打击,天天喝酒麻醉自己。那也不能撒酒疯,打妈妈呀,我忿忿不平。

      如果那是爸爸打妈妈的理由。我为妈妈的隐忍感到愤愤不平。

      可能因为还小吧,面对爸爸的残暴与妈妈的隐忍,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面对。如果非要说有所想法的话,那便是长大了也要做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看穿了我的心思亦或是什么,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喝酒了,不打妈妈了,正儿八经的找了份工作.,和妈妈同出同入,因为工作出色,被单位评为先进工作者,并调任做车间主任。我的学习成绩也慢慢追上来,并以优异成绩考上镇重点中学,三年后考上县重点高中,再以全县第一名考上江城医学院。今天是我大学毕业的日子,弟弟说值得庆贺一下。我说一家人聚聚吃了饭就好了。

      弟弟和妈妈在厨房忙活,我与爸爸聊天,聊到医学上的话题,爸爸也不避闪,把他的医治经验和盘托出。

      开饭啰,妈妈弟弟把饭菜端上桌,我与爸爸也入座,我给弟弟迪个眼色,妈妈马上领会,快速拿出一瓶酒,弟弟摆好酒杯,我把酒倒入杯中,爸爸用责问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呵斥道:谁叫你们倒酒了?我戒酒了,你们以后也不能喝酒,喝醉酒容易犯错。

      我端起酒杯,爸爸,当年的事不要再提,您这些年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都记在心里,今天,这酒一定要喝。您看,我现在医学院毕业了,弟弟又接到了东城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能不喝。

      那你记住了,医生要有一颗医者仁心的心、

      爸爸,我一定按您说的做。我和弟弟异口同声道。

      我们姐弟一起举起酒杯,爸,我们敬您。

      爸爸看看妈妈,又看看我们手中杯,老婆,我就喝这一杯,保证以后不喝行不?

      妈妈羞红脸,好像是我逼我喝一样。说完,妈妈也举起酒杯,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这一杯一起干了吧。

      干了!一下子,酒香飘满整个客厅。

      后来我问妈妈,爸爸怎么突然就不喝酒了?

      妈妈激动道,多亏你的班主任,你的成绩一下滑到谷底,怕你就这样毁了,就单独来到我们家,跟你爸爸聊了很多很多,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聊的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对你好的。

      我的眼角突然湿润了.....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小小说】毛小玟:谁解开了爸爸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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