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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英学:母亲的酸菜粉

  • 作者:美文苑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2-12-14 11: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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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每每到了霜降前后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年轻时腌酸菜的往事。

      儿时,老家住在辽西靠近锦盘河的那个小村子,每当到了霜降的前前后后日子,树叶刮的呼呼响,飘飘落落,也正是家家户户忙着砍白菜,晾晒,腌酸菜的时候。

      那时,在老宅前面的园子里,按照“头伏萝卜二伏菜”的说法,父亲在上班的间隙,都会把很大的一块菜地平整好,用锄头勾出一趟趟小沟,撒上白菜籽,少许淋上水,几天后白菜就会破壳出土,我放学后,时常用压力井给它们浇水,不长时间,白菜就会长高长大,越是天气凉了,它们就长的来劲,菜心还抱的紧紧的。

      母亲腌酸菜的时候,把酸菜缸里里外外洗刷干净。那时,我家的酸菜缸很大,足有一米多高,直径有五十多公分。母亲把收拾好的白菜在压力井旁用清水洗净,然后又一棵棵放进酸菜缸里压实,每摆一层白菜撒上一些大粒盐,浇上一些开水,摆放时按照白菜头在缸边的顺序,圆形摆放,待酸菜缸里白菜高出缸面隆起时,往酸菜缸里浇几次水,在酸菜缸里放上一块大石头,防止白菜被水浮上来。

      一天天过去了,不经意间,酸菜缸渐渐冒出泡了,缸里的白菜下沉了,屋里散发出一股酸哄哄的味道,这时,我知道,缸里有酸菜味了。

      酸菜,是一种季节性食品,那时,虽然年龄尚小,不谙世事,但却知晓它与过年吃肉,还有吃好吃的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大约一个月左右时间,天气渐渐地变冷了,雪花飘飞,这时,酸菜缸里的味道更浓了。每天上学放学时,我都要站在酸菜缸前观察,心里在计算着过年的时间,盼望着过年酸菜炖肉的时候。

      那时,盼过年,盼过年吃酸菜炖肉的感觉火急火燎。

      酸菜,是东北的一种特殊副食品和上等菜肴。大冬天,气候寒冷,几十年前还很少有室外蔬菜大棚,冬天没有新鲜蔬菜,基本上是白菜,土豆,咸菜,酸菜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而且,酸菜很特殊,它不同于其它蔬菜,没有肉的陪伴,就不成为“酸菜”,而且也无法下口,更谈不上美味了。由于酸菜的特殊性,它必须要肥肉陪伴才能实现它的美味“价值”。

      过年的日子在一天天的期盼中总算到来了。有的年头好的时候,家里要宰杀一头肥猪,那时的家里简直就是热闹非凡,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只听见母亲在酸菜缸边的“嚯嚯”磨刀声,随后,一棵棵酸菜从缸里请了出来,经过妈妈的洗酸菜,片酸菜,切酸菜,便与大锅里冒着喷香气味的猪肉结合在一起,锅底下柴火通红,锅里面猪肉酸菜粉条滚瓜乱熟,满屋飘香,热气腾腾。

      那时,东北人只要是过年,无论农村还是城市,都离不开酸菜猪肉粉条这道菜,酸菜伴随着油水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才能完成它的“使命”。儿时,我们是吃着家乡的酸菜粉条长大而成人。

      多少年后,虽然早已离开了那个老宅,上楼后也无法再使用大缸腌酸菜,但冬天里的酸菜却一直没有走远,它依旧伴随左右。时至今日,我依然喜欢冬天吃酸菜粉条,吃酸菜火锅。于是,九十年代初,刚上楼的时候,便买了一只燃气式宫廷火锅,放在母亲家里,用不大的塑料红桶腌酸菜,煮好一些肉,与酸菜放在一起,节假日和母亲,哥哥,弟弟,妹妹等家人围坐在一起,点上燃气,共享酸菜火锅粉条的美味,在热气腾腾中,在腐乳,韭菜花的调制中,共享酸菜粉条带来的幸福与快乐!

      作者简介:闫英学,出生于辽宁锦州,工作生活在吉林松原,政府机关公务员已退休。曾在吉林延边当兵,白城市上过学。近年开始散文创作,出版军旅散文集《永远的金达莱》等,作品见于《中国市场监管报》《中国退役军人》杂志《中国乡村》杂志,《吉林日报》《吉林农村报》《松原日报》《松花江》《通辽日报》《延边日报》以及一些有影响的文学平台等。

    【审核人:站长】

        标题:闫英学:母亲的酸菜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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