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旧物市场吗？
你见过摆摊卖旧物的人吗？
你了解哪些人吗？
抑或，你了解自己吗？
你真的懂得人生吗……
曦光初放，街路两旁已经摆满了小摊摊。卖什么的都有。衣服鞋帽，锅碗瓢盆，桌椅箱包，生产工具，过日子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价格便宜得出奇。一件曾经上百元的文件包，一元钱就卖。一台曾经人手可见的半导体收音机二元钱，当初可是几十元，上百元啊！我拿去了两套雨衣，完好的，没穿过。摆摊的每套两元钱收走了。他说他只能赚一元钱……
旧物不值钱，甚至可以说摊主们挣的是象征性的钱。可是摊位仍然是满满的，十字路口两侧全是。本来这里是个开放小区的通道，又地处偏僻，可是却人来人往，形成了热闹的市场。
怎么这样热闹？我带着困惑。
东西很旧，带着岁月的痕迹。却又非常熟悉，有一种亲切感。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些东西当初可都风光过啊！它们方便了生活，支撑过生活，支撑过社会，支撑过历史，陪伴人们度过了当时的岁月。是甜是苦，是快乐，还是忧伤，它们都曾经和当时的人们一起担当。它们是那一段历史的见证。它们是那一段岁月的留痕。它们过时了，可是还在展示自己仅存的价值。
卖旧货的人呢？好像天造地设，清一色的“旧人”，全是老头老太太。他们是在做买卖吗？他们谈不上盈利。我亲耳听到一位老太太说：“我今天挣了三元钱，购买一块豆腐了！”说完，她自己笑了，旁边的人也笑了。可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每天顶着蒙蒙亮就来，一来就是几个小时。
我感慨眼前的旧物，我何尝不感慨眼前的“旧人”？就像旧物展示自己尚存的使用价值一样，这些老人家，何尝不也是在展示自己尚存的生命价值？他们和这些旧物在一起，不就是想起自己曾经的岁月吗？他们无法忘记自己生命的辉煌，他们望着远去的岁月，难舍难离。他们要同岁月抗争，他们要过好余生。他们幻想社会没有抛弃他们，不，是他们不抛弃这个社会。他们要突破生命的小圈子，融入社会，融入人群，融入阳光。他们在寻找鲜活的生命，哪怕这种鲜活只是一抹光鲜的一个点，只是短暂的一闪……
回望朝阳，红霞一片。那旧物在阳光下，竟也那样琳琅满目。那些守摊的老人家，有说有笑，眼光依然那样期待。
期待。
期待。
阳光下，他们的脸上光辉灿烂，周围的一切都辉煌烂漫，远去的岁月似乎也在依依回首……
作者信息：
佟永训，笔名随心，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锦州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