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节倍思亲!教师节来临念师恩。
上世纪的50年代,教我语文的两位小学老师,其音容笑貌一次次地浮现在我的脑际,挥之不去。不断勾起了我心灵深处那份最真挚的怀念。
01
刘逸铭老师是我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老师。他身材高大,背微驼,长方脸,皮肤白皙,高鼻深目,眼光锐利。讲课时面含微笑,和蔼可亲,生动吸睛。声音洪亮,不怒自威。
他给我们上课时,讲得认真、扎实、规范,语言简截了当、话说得明白清楚,语速不快不慢、不紧不忙,入心入脑。培养了我们良好的学习习惯。
他的板书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写的黑板字,是极为规范的正楷,黑板上每一个字都写得工整干净利索。
每一笔都倾注了全力来写。写字的笔画顺序,丝毫不含糊,不允许有“倒笔画”。课堂上经常听见我们在刘老师的带领下,用手比划并大声诵读汉字的笔画顺序:“点、横、竖、撇、捺、提、横折、竖勾、竖弯勾……”
我们凝神看着黑板上出现的一笔又一笔白色笔画,然后组成了一个个巴掌大的字。再经他举着教杆,按照笔顺一笔一画地教我们数,再一个一个地教我们念,真像是往板子上钉钉子,牢牢地钉进我们的记忆,一生一世也难以忘掉。刘老师一丝不苟的教学态度,对我后来的工作影响很大。他一节课正好写满一黑板粉笔字。
刘老师教我们把买回的纸张如何折叠、装顶成本子。一般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写字课,写大字,也写小字。学生自带毛笔、砚台和胡开文墨锭。
刘老师解放前在县衙当过文书,所以楷体字写得工整、美观。每逢春节,学校附近的几个村庄的人家,春联几乎都是请他写。都是乡里乡亲的,来者不拒,得不停地写。家里摆满了排队的红纸。
他鼓励我自己写我家的春联。我第一次写的春联是:“祖国河山无限好、人民天下万年春”,横批:“幸福之家”。
记得1955年,我考高小,考个全铺导区第一名时,他及时到我家通知,比我的父母还高兴。
令我终生不忘的是在1963年,我考上大学时,因经济原因,全家人对我是否继续上学犹豫不决时,刘逸铭老师得知后,几次到我家动员我父母支持我读大学。他对我父母说:“哪有考取大学不上的,只有想上、考不取的。考上了不去上多可惜呀!考上了,父母亲摔锅卖铁、讨饭也要供孩子上呀!何况现在学校有助学金。这孩子是念书的料,不念可惜了。再难也应该让她去念书。若不去上,后悔就来不及了!”我父母很尊重刘老师的意见,于是,就尽力支持我上大学。
刘老师对我的人生影响非常巨大。人生在关键处往往只有几步,这几步对一个人的成长至关重要。
02
徐洪颍老师是我小学四年级语文老师。他是一位最温暖的老师。
老话常说“大水寒”。1954年,皖北发大洪水过后的冬天,三九严冬,天寒地冻。
离放寒假还有一些日子,同学们在积雪没膝的大雪中吃力地跋涉着去学校。一些路远的同学冒着齐腰深的积雪,仍旧去上学;农闲时没有缺课的学生,都喜欢上学。
我们特别喜欢听徐老师的上课,他讲完课后,就给我们读一段长篇小说《新儿女英雄传》的内容。我们都喜出望外。他念得绘声绘色,有时候还做一些动作,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至今还记得书中的主人翁牛大水、杨小梅、蔡老黑等抗日英雄。这是我有生一来听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至今仍记得那书的作者是孔阙、袁静夫妇。
教室旁边一间小屋,小屋西南角是老师的一个土锅灶,东北角是老师的床——地舖,即在墙边用土坯拦一个长方形,里面放一些麦草,就是老师的床了。没有垫被、垫单,只有一床半旧的棉被。
小屋南面靠窗口下放一个单抽屉小木桌,就是老师的办公桌,也是学校唯一的一张木桌。
教室里的讲台、课桌、坐凳全是由土坯垒砌成墩、高粮楷棚架、泥巴糊平而成的土桌、土凳、土讲台。
寒冬腊月,教室里滴水成冰,冷得可怕,毛笔字是不能写了;老师有一支钢笔,墨水瓶也上冻结冰了。
到校上课的同学,刚上完一节课,都冻得身如筛糠。老师就叫我们一个个脱掉脚上的麻窝子,到他的“床上”围床边而坐。挤挤坐下后,老师把他被子盖在中间,盖在大家的腿脚上,就这样坐在被窝里继续讲课、读小说。
1955年初,我初小即将毕业,要到区中心小学考高小。那年规定18周岁以上的初小毕业生,不让考高小了。我们十来位没超过年龄的毕业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复习迎考。
“复习功课,就是把书中不会的、或忘记的找出来,搞懂、搞会、记熟。”徐老师的这句话使我受益匪浅。
徐老师还有一句话,我至今没忘:“买书不如借书,借书不如抄书。”我的肤浅理解和亲身经历体会,就是借的书看得快,动手抄录后,手脑并用,会记得更牢固。
不过,我还是喜欢买书。尽管现在有电脑、手机,我仍情愿买书。因为我对纸质文字情有独钟。
年年岁岁教师节,岁岁年年人不同。
祝福可敬可爱的老师!祝福掏心掏肺传授知识的老师!祝福曾经为我们茁壮成长辛勤浇灌的园丁们!感谢您!赞美您!缅怀您——我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