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令花树的微笑
一
街头流风,飘来悠悠香馥。嗯,是八月了,桂花的香用了三百个日夜,为我们酿造了这幽幽节令。拉上天蓝色窗帘的室内,幽暗的光彩里,飘起类于桂花的香味,在一只圆盒内冉冉飘升,在我的内心里飘出;还有一颗长势旺盛的文竹,若烟默无语,似香浓有散;高三尺半园一尺的鱼缸,也是视线里香味世界的成员,四条身量相仿的金鱼,在水中飘荡。只我一个人在家,所有语言与情怀,在这街也罢、厅也罢的世界,酝酿着来年的八月,另一个崭新的八月。美好的季节。
若非周末两天的冥思和劳作,哪里有这样的安心,哪里知道阅历在展开之际,不仅失去的是时光,尚有那感悟生命与世界的灵秀,也在不觉中消逝;哪里知道感悟的力量,对于一个生命,一个追求艺术的生命,是何等的重要。所以安心静心。书房“一笑斋”的命名也罢,“宁玥居”的自题也好:静心守心若清晨,一笑世间不问人,安心沉思花树新,宁玥居里宁玥心。
回顾之间,知道逝的所在,还有语感及语言节奏的软化。除了固有的比拟、对仗,那如“行板”的句子,那低回而高扬的旋律,那曲径通幽处的深情与隐秘,皆因一年来远离文艺的缘故,让自己有短暂的畏惧。带上我的笔记、文选和远山之外的信念;带上我的勤劳、沉静和高冠流云的追索;带上我的香馥、注视和满路花树的节令,一直向前,不是步行,不是跋涉,而是流动是飞翔。
二
迷醉的眼一般,抬头窗外,还是那两行暗紫红般的不知名的彩树,却于今天披上了一层灿烂的红。对旁边的妻子说,噢,你看多好的天气,多好的季节。那时候,儿子还酣然享受着这节令深眠的韵味呢。
真正走了出来,骑车在上班的路上,奋力的踏车。脑海闪烁着旧友旧同事的模样,倒不知道自己也镀了一身的辉煌。直至小西湖,透过花墙内的水面出现,才为她的媚所动。重想起这节令的早晨,用什么形容她呢?真是有点媚的样子,不,的确是媚,这大缕大缕大奢侈的阳光,源源不断地投射在湖面,让我想说:这里的阳光是明媚,这里的生活是和平,而且是和平中的小康。
故此我打量着行人的神色,却严谨着,甚至隐隐痛苦的模样;偶遇仿佛明艳丽人,近视的眼看不清楚,近处才知道仍然是眉愁苦脸的模样。即使是雅服墨镜的女子,却又不可一世,有些早年那些跋扈横行者的姿态,抑或也有女人的英豪?说不清楚,只是感到他们与此明媚间隔,于此秋令明丽的不融,多么憾然的事情。除了自我的幸福,多希望所有的人,也知道这节令便是幸福,从内里洋溢在脸上,洋溢在这些花树之间,洋溢在这个季节之里,那对佳节到来的些微期许,微笑和平这明媚阳光中的花树自在,花墙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