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奔波于工地的我,经常处于繁忙而无序的紧张状态之中,很难有个喘息的机会。近几天还好,不太忙,总算可以喘口气。索性给自己放个假,趁机整理一下烦乱的心情。
轻松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转眼四五天就过去了,我不得不赶紧返回岗位。
独自坐在租住的小屋里,我漫不经心地在电脑前浏览着,心想,明天就该上班了。正一个人无聊,无意间,随着鼠标的移动,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出一个提示框:2007年9月16日。时间过的好快啊,快到中秋节了。我的思绪飘移着……蓦然间,我记起了一件事,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今天不正是我的生日吗?我又瞅了一下电脑,没错,就是今天,我的生日!
突然间的发现让我不免有些兴奋,不禁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个圈儿,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拿起手机想给朋友打个电话,可一看时间,都已经晚上11:00多了,无奈又放下了。抬眼看看窗外,已是夜深人静,远处黑色的轮廓恍恍惚惚,不禁有些失落。
说实在的,印象中,长这么大可能就只庆祝过一次生日,那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妈妈告诉我说:“孩子,今儿是你的生日哦!”我很高兴,终于有理由和妈妈讲一回“条件”了,就缠着她满足我馋嘴的愿望。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候,要操持四个孩子的家,父母的不易很难想象,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来。可想而知,我的愿望在当时是多么奢侈。可妈妈并没有让我失望,象变戏法儿似的从米缸里挖出她攒下的两个鸡蛋,点了点我的脑门儿,嗔怪着说:“小子,妈早就想着啦,看,这是啥?!”我顿时喜出望外,炫耀着:“哈哈,有鸡蛋吃喽!有鸡蛋吃喽!”妈妈的手艺很娴熟,把铁勺架在柴火上,滴了两滴菜籽油开始预热,等勺里的油开始冒烟了,在勺边檐磕破蛋壳,两手一掰,黄亮亮的蛋液汆入铁勺里,“嗞啦”一下,瞬间香气四溢。迫不及待的我爬在跟前认真瞅着,听着铁勺里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就象在欣赏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在演奏着她得意的乐章。不一会儿,鸡蛋炒好了,很是诱人。哥哥也寻着味儿跑来了,看到后直瞪眼,埋怨妈妈偏心。无知的我独自一人端着铁勺,三下五除二就全给“扫荡”了个精光,根本没想着给惦记自己生日的妈妈尝一口,更别说哥哥了。那时的我早已被炒鸡蛋的香味儿俘获,吃得那么专心。等我再抬起头抹着油乎乎的小嘴时,才发现妈妈正欣慰地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眼里却噙满了泪水。
回味儿时遥远的记忆,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家,很想念远方的母亲,她已经老了,头发花白,皱纹也堆满了脸。要是她还在我身边的话,一定还会提醒我: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然而,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妈妈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
离家这么多年,也就再没庆祝过生日了,不是不想,而是那一天不是被埋进纷繁的工作中无暇顾及,就是根本没想着是自己的生日,等无意中想起来时已经错过了。看着周围的同事为各自的“房”梦、“车”梦忙碌着,心里在想,其实忘了倒也好,省得到时真有时间了,可还能保持那一份心情吗?过不过生日不重要,只要天天开心就好,不是吗?
看看表,已是夜里23:54分,马上又是新的一天了,尽管今天跟往常一样平淡,可我还是为这个特别的日子感到高兴。得,不如就把这篇临时凑成的文字送给自己吧,或许,这才是这个生日最珍贵的礼物呢!
于2007年9月16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