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生态与人类是共同体”理论,简单说几种草。沙漠边寸草滩盐碱地,长着一种草,冬天死亡,春天发芽,顶出地皮,条枝蔓延有一米多方园,高不到一米。天旱,其它草旱死,这种草却茂盛。五月开兰花六月谢,可有欣赏价值。有的牲囗不吃,到跟前就走开了。有的吃,吃后转圆圈,最后瘦死。农牧民叫这种草为醉马草。时间长了,对牲口危害大,畜牧业是人类生活不可缺少的,牲口对农业生产很重要,有关牲口粪的成语就说明这一点:粪是庄稼宝,缺它长不好。人们组织起来,深挖醉马草根,斩草除根。
有一种沙蒿,高不到一米,生长沙漠面积大,三月发嫩芽羊吃。到四月没被吃掉的,就是好烧火柴。沙蒿林里不长其它草。还有一种草叫黄蒿,最高二十公分,三月发芽羊吃,到四月没被吃掉的可入药,这种黄蒿叫茵陈。有成语“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拿来到柴烧”。这种草面积也大,黄蒿草地不长其它草。这两种蒿草是被看成无用草。歌唱家腾格尔在舞台上放歌:“悠悠马兰花开”,红遍草原。地方政府搞各种活动也挂名“马兰花”。在上海庙镇修建了“马兰花旅游村”。五月是马兰花开季节,举行开业庆典,从敖勒召其镇包大客车,小车飞驰马兰花旅游村。有人风趣的说:“吴刚醉酒打碎桂花瓶,碎渣落凡界成马兰花旅游景点了。”
上海庙镇这地方故事多,在1958年前是犯人劳教场,当年迁走成立行政区“上海庙牧场”。西隔黄河相望银川市;南有长城与宁夏回族自治区的横山堡乡接壤;远在东边二百公里的城川,就是我的家乡。政府动员到此地开荒种地,本地缺水,最浅的地方三十多米见水,方园好几百里,北边一百米才见水,偏远处的要驼水吃,无人烟。荒地荒梁蛇鼠乱窜跑黄羊。长一种像狸猫头的草,羊喜欢吃,开荒人顺口叫猫头梁。由于开荒,这种草在本地绝种,远在本地北二百公里的大庙村现在有,国家出文件列入保护植物,给那家牧民附保护费,谁乱掏挖得坐牢。猫头梁盛产麻黄甘草。药材购买经济上涨,水源开发。开荒到1972年,移民与城川家乡分开成立芒哈图乡。此地开荒的有汉族、回族,也有蒙古族。在开荒其间,1965年地界纠风与横山堡乡大打出手,闭掉。以后又开荒,我在此地开荒种地四年,参加过两次小的斗欧。斗欧是因地界纠风而起,不是民族纠风。1973年双方几千号人,拆房子大打出手。芒哈图死一人,横山堡死三人。后来,中央将这块土地划规内蒙古。有一位作家写了一本书《生死芒哈图》,去年才正式出版。
再说马兰花,我一生也走过许多地方,没见过此花草。恰好政府把原敖镇广场改名马兰花广场,喷泉日月字的造型拆掉建成马兰花造型。广场一块草坪种马兰花,三十多公分高,开兰花。与前面说的醉马草一样兰色,它不如醉马草兰花美丽。我本人到七十多岁才第一次见到马兰花。广场游人多,我对一位比我年高的蒙古族老头说:“马兰花这么茂盛,牛羊的好草料。”老头回答:“牛羊才不吃,是一种没用的憨草。”一汉族老头说:“秋天霜冻后牛吃。”先说话的蒙古族老头插话:“牛吃高草低头吃一口,再不吃。”原来如此。
马兰花旅游村第一年游客热,此后是三年新冠肺炎疫情有时交通封闭。疫情过后也无人去游。我在街上闲走,一辆小车嘎然停住。司机叫道:“老爷子上车。”我就上车。司机说:“我一人孤单,陪我去上海庙。”我回答:“不去旅游村我不走。”“嗷——,我们游过都后悔不该去,鼎鼎有名的书写家还没去过?方向盘一拐就到。”这小伙子挺爱开玩笑:“老爷子,耍笔杆子的,名人放个屁,都能玩成榨油糕味。”我回答:“吃奶的猫味放响屁,臭闻大有,骂人拐弯抹角。”司机哼哼一笑:“白蛇尿尿,骚了文人,鼻子一吸母蛇味,许仙走桃花运,白娘子爱情故事成电视剧了。”戏谑斗嘴,柏油公路行车,一会儿司机停下车说:“马兰花旅游村到了,老爷子,灵活点,闻出蛇公母味。写一本公蛇传,玩就玩大的,专玩王母娘娘,犯法也名气大。”我下车,原来如此,一目了然。思绪万千,写百字语供读者深思。
试目莽野,哪来兰?传扬开惹人疯,故地重游气象变。荒蒙敞滩曝晒,莺鸟缺一。几房矗立,门票六十元,室内演义。旧地址猫头梁,日月闪光细数,时代梦幻。现上海庙镇,马兰歌声斗艳花,花瓣迷惘贯耳;名家傲气,音哨过风响。搜寻万物,装扮地皮,生态缥缈罕有?
生态对于农牧民是切身利益,笔者有亲身经历。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茂盛柠条,牧羊食府,因为有刺牛不吃,可柠条林里的杂草牛羊其它牲口都吃。牛羊肉是人的美食。曾记否?掏挖掉柠条杂草,堆起来焚烧,不烧影响播种,种庄稼,雨也多,大丰收。有句顺口留:嘴吃成油坨坨。好景不长,1965年半年没下一点雨,每天刮大风,颗粒无收。杨柳花果树全旱死,只有榆树活着。百草没旱死的只有高梁地少数没掏挖掉的柠条,绿叶满枝巍然屹立。从此农牧民土地每日沙暴滚滚,昔日的庄稼地成沙漠了。沙暴柴草刮光,青苗刮光,地皮刮光。农牧民吃饭靠国家返销粮,常饿肚子。留下一句顺口溜:“只从讨吃上再没穷。”七十年代末国家调柠条籽免费投资,实行退耕还林种草,发补助费。到现在,宣传报道鄂尔多斯柠条生态面积五十八万多亩。有文章赞:展望高原,柠条花,漫梁金黄耀眼,还原生态气象新。畜牧游走喜食。采花阴干,入药治病,专降高血压。莺鸟啼鸣。机器轰鸣钻井,细雨喷灌农田,科学播种。不遭沙暴害。乡村振兴红歌飞,家家有钱开车;搞活经济,眉笑放眼亮。绿叶随小,装点世界。载人神舟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