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古城西安。那是一座诗意的城市,深藏着多少朝代的盛衰。如今,西安渐渐变成了一座网红城市,大唐不夜城,清华池,兵马俑,这些地方越来越知名。可是我记忆里的故乡,还是那一座有些古朴,满载着人间烟火气的地方。
说起西安的“走红”,可离不开现在许多短视频的流量,还有各种旅游博主,美食博主的光临,让这座城市一下子成了旅游火爆的城市。每次我有同学来西安,我都得带着他们把各个打卡点走一遍,时间长了,我都认为那些兵马俑大哥都快认识我了。
这个初秋,我回了一趟西安老家,住在姑姑家里。西安人有一点跟南方人很不一样,就是不管跟你熟不熟,都能跟你聊上半天。那天我在屋子里看书呢,就听见姑姑跟个小伙子聊了快半个小时。我都有点奇怪,二姑啥时候认识的朋友啊,我也听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啊。他们从小伙子的爸妈,聊到小伙子找对象的问题,又聊到现在年轻人不结婚的问题,又聊到菜价涨了多少。等过了好久,我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小伙子就是给家里来送水的。我真佩服我姑姑,我要有这聊天水平,早就朋友遍天下了。不过,西安人的热情可是值得称赞的,有时候出门遇到需要帮忙的时候,你总会遇到好心人。
要论吃,西安可真是个美食之都。那天,我约上我的表妹,一起去回民街吃小吃。表妹可真为我们家争气,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将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吃到一半,我说,妹妹,你把眼睛闭上,哥哥有个礼物给你。等她一睁开眼睛,桌面上放着两张她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妹妹高兴的尖叫起来:“哥哥你太好了!我和我朋友终于可以圆梦了!”我说:“妹妹,嘿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的你的朋友是你男朋友,对不对?”堂妹害羞地点点头:“别告诉舅舅舅妈啊,他们不允许我谈恋爱,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我说:“哥哥不反对你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
吃完饭,我都快撑死了。妹妹带着我去大唐不夜城转了转,这里可真繁华啊。远望去,城楼穹顶上那一轮圆月,仿佛是古诗词里写过的一样。妹妹看着我的样子,抿着嘴笑了:“哥哥,你那诗情画意又上来了对吧。”我说:“妹妹啊,哥哥今年都三十岁啦,你也从小女孩出落成大姑娘了,哥哥感慨啊。”妹妹不禁又笑了:“得了吧,哥哥,你有多老啊,光我看你感叹自己人到三十的文章就好几篇了,那明年我是不是得给你祝寿啊。”我们都笑了,妹妹笑得那样天真无邪。我希望这份纯真一直伴随着她,从小我就保护着她,像亲妹妹一样。可是,人渐渐长大成熟了,确实会经历风霜,但我相信,我妹妹是好样的,会活出她的精彩的。走到大唐不夜城的尽头,我又喝了一杯奶茶,快撑死了。但我不得不说,这是我逛过的最美的步行街。和妹妹说了许多许多话,激励她努力奋斗,将来成为一名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好医生。我想,妹妹都听进去了。
别看我在广州朋友挺少的,我在西安全是亲戚家人。这天,表姐夫和外甥带我去他们在秦岭的小别墅了。这里前几年我来过,经过一番装修,显得更漂亮了。小院里养满了花,外甥也长高了,成个小男子汉了。我有些感慨,怎么一晃几年,孩子们都长大了呢,我多怀念他们小时候啊,我们一起疯玩,一起看动画片。如今,他们功课繁重,剩下我一个人到三十的中年人,可是心理年龄还最多停留在八至九岁。小时候,每年过年我都会送外甥一辆很精致的玩具车,现在那些车子都已经蒙了尘。从前一起背过的课外书,也都收进了柜子里。
晚上,外甥在家里做功课,我和姐夫出去散步。这里发生了可大的变化,从前野草丛生的,现在整洁的像一座花园,初秋的北国有点微凉,幸好我披上了外套。我和姐夫聊了很多,姐夫一直算是我的“人生导师”。我说起我最近事业上的迷茫,说起人生的许多不得已,说起今年经历过的许多重大的挫折。姐夫听了以后,对我说:“牛涛,姐夫前几天读书,都到一句话——有时候,你必须跌到你从未有过的低谷,才能站到你从未有过的高峰。姐夫知道你为了自己的事业,这几年一直在打拼,坚信人生就像过山车,说不定,下一个高峰就要来了。前提是,你必须自己熬过去!”姐夫的话,我都记住了,真的。
去机场那天,家人们都来送我了。在车上,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姐夫突然说,这是西京医院,就是你和你哥哥出生的地方。我透过凉凉的秋雨,心里默念了声:“刚出世的小牛涛,你好呀。我也是牛涛,我已经三十岁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一直好好的,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坐在飞机上,飞机扑入云层,我知道自己渐渐离开了故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么长时间回来看看,但我从未忘记,我的故乡,在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