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体行业的横空出世为那些有志于新媒体发展的人群提供了一个广阔平台,人们可以自由地把那些自认为有意义的事物轻而易举地呈现给大家。只要打开网页,海量的信息就汹涌澎湃地推送到眼前,看到写手们洋洋洒洒的篇章,心中着实艳羡不已。临渊羡鱼的念头立马涌上心头,恨不得自己也能下笔千言、倚马可待,最好是忽然福至心灵,展现一次斗酒诗百篇的壮举。不过我心里十分清楚,各种网页虽发文甚多,然泥沙俱下、优劣并存,甚至文不“载道”者亦不乏其人,更遑论有何“化人”之效。存在此种现象,不能不令人担忧。
悠悠华夏,上下五千;文化传承,源远流长。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璀璨绚烂了一个又一个世纪,使得中华儿女浸润在诗词歌赋之中,可以无忧无虑地汲取营养,成就了一个又一个“诗仙、诗圣”,留下了一篇又一篇瑰丽的诗篇。读着这些精彩篇章人们心神激荡,不由自主的生发出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优越感。环视宇内,有且只有上千年的文脉,才能滋养出这份自信、这份豪情。如此优越的先天条件,也为人们进行创作提供了无限的发挥空间。
对于文艺创作,“一切有价值、有意义的文艺创作和学术研究,都应该反映现实、观照现实,都应该有利于解决现实问题、回答现实课题。”这也为文化的传承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观照现实,为时而著,文章应当在关注时代、关注民生上下功夫。虽然现实中真正“为时而著”的作者尚需进一步发现培育,但这绝对不是质疑“为时而著”的理由,恰恰说明了需要尽快找到合理的切入点,将“为时而著”发扬光大。纵观文坛历史,试问,那些流传千古、具有“载道”“化人”功能的文章哪一篇不是“为时而著”的结果?
对于“为时而著”的文人墨客,后人的赞美从来都不吝言辞,不管是屈原、班固,还是李白、杜甫,追溯千年,千年传颂。关于民生问题,屈原在汨罗江畔曾发出了“哀民生之多艰”的天问;关于农伤之事,东汉班固曾前瞻性提出了“农伤则国贫”的国运课题;关于“行路难”问题,诗仙也曾发出过“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感叹;关于民众住房问题,诗圣曾在凄风苦雨之中发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安居之问。后人赞美“诗仙”,不仅仅是因为他诗歌雄奇豪放、拥有“斗酒诗百篇”的才情,他既歌唱大好河山,也有为时而著的诗心;后人赞美诗圣,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诗坛上影响深远,而是因为不论身居庙堂或者身在江湖,他都时刻心系苍生,心怀“再使风俗淳”的胸襟。由此可见,文章为时而著,不可须臾忘记。
汉字的灵动给人们提供了无尽的遐想,可以讴歌壮丽河山,可以赞美如画风景,可以为民生问题鼓与呼,可以为社会发展唱赞歌……大千世界,春有百花秋有月;如画江山,夏有凉风冬有雪。只要用心体验,有所思所悟,不管是山色空蒙,还是水光潋滟,或者守拙田园,一山美景、一溪烟雨、一田农桑、一树秋色,都能激发人们对“诗与远方”的向往,甚至是即兴创作的冲动。所以,只要合时、抒怀、言志,能够激发人们奋力前行,都是“为时而著”的对象。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文章一经刊出,受众群体面广,得失之间仅有“寸心知”是远远不够的。须知,文以载道,文以化人,文章倘未“载道”,又何以“化人”?这载道与化人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关系。如果文章载道,结果定能化人;如果能够化人,文章必然载道。至于如何化人?可以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也可以是暮鼓晨钟、警钟长鸣,只要能够化人,就是载道之文。
欲著“载道”之文,欲强“化人”之功,著文与监管应当“双向奔赴”,除了著文者时刻自我警醒外,尚需监管方“内外兼修”,内修制度,外强监管,让“无道”之文无处遁形。唯如此,文章才能著出风雅颂,著出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