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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专辑】颜湄‖致天国的父亲

  • 作者:凌枫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4-06-16 10: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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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爸:

      又到父亲节了,此时眼泪已忍不住流下来,成年人理应克制情感。想对你千言万语,但一时竟无言下笔。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师时曾给你写过信。女不孝,辛苦把我养大,培养我成才,如珠穆朗玛峰高般的恩情,我竟词穷,愧对您老。

      爸,你走的这些年里,家里还保持你生前的样子,想着你在另一个世界里依然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去年你最疼爱的大孙子已考上中山大学,大外甥也进入重点大学就读,今年五一假期里专门带她去省城走了一趟,进了中大,逛了广工,爬了白云山......一切都好,勿念。

      妈自己一个人在家生活,每天喂喂鸡,种些菜,虽然一个人吃不了几个菜,随她去吧,种的是寄托,种的是日子。叫她下来和我在学校生活,妈说在家习惯了,好吧,随她老人家。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愿。今天早上八点多打电话给妈不接,心里有点慌,便在家族群里叫人找,原来妈一早去栽玉米了,专门给鸡种口粮,这鸡的待遇可高了,每次打电话叫妈下来玩,总说要喂鸡,真想把她的鸡全劏了,但转念一想,这就是她老人家的慰藉呀,是排解苦闷寂寞的出口吧,这鸡比儿女好。当看到三弟把妈在干活的视频发上群时,我竟看了几遍。妈挺好的,前几个月,阿六叫她下来检查身体,各项指数还可以,放心。虽然你在世时,你俩常拌嘴,好像一天不吵架就一天不舒服似的。吵吵嚷嚷一辈子就过去了。我现在多想你在我耳边说妈的坏话呀,可只能梦里才有这样的情境了。妈说起你还是会眼睛红红的。在天上的你,一定要保佑她老人家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的。

      爸,明天就是父亲节了,天国的你还好吗?还经常咳嗽吗?脚还麻痹得痛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吗?哦,应该不会疼了,天堂怎会有痛苦?

      爸,你生前太苦。你七岁丧父,阿婆寡母带大七个孩子,个中艰辛不能用语言描述。十多岁得了支气管炎。记忆中,稍一起风,你就是不停地咳,咳得面红耳赤,咳得喘不过气,一年中没几天不吃药的。再后来2004年杰仔出生的那个月份,你因为股骨头坏死,去玉林骨科医院做了置换术,手术成功,命保住了,但你却从此夜夜不能寐,脚痛得你整宿整宿睡不着,有时睡在你隔壁都能听见你痛苦的呻吟声,但我们却无能为力。深夜时分本是万家安眠之时,却是你最难熬的时刻。夜夜如此,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没有特效药,后来太痛苦了,吃曲麻多止痛,再后来吃啥都不管用了。咳了几十年,痛了几十年,爸,不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无法想象。妈说她挺苦的,本来以为儿女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会苦尽甘来,没成想却是陪着你住这个医院走那个医院,湛江的,玉林的,化州的。慢性支气管炎、甲肝、高血压、中风、股骨头坏死、肺气肿,长年累月吃各种各样的药,用药堆积起的命,何其痛苦。妈说,怎么那么倒霉,全世界的病都被你爸惹上了。

      爸,你太苦,被病魔摧残至油尽灯枯,病魔一点儿一点儿把你吞噬,而最亲的人却只能光看着,一丁点儿法子都没有,任凭死神一点一点把你从我们身边带走,儿女不孝。爸,也许是上帝看你太苦,忍受不了,就把你召回了吧。窗外吹来的风竟答:是的。这样一想,心竟然释然了些小。

      幸亏你是个坚强乐观的人,认识你的人都这样说。记忆中,你很喜欢唱歌,总是一边做饭,一边高歌,都是些革命歌,耳濡目染,我也会很多这样的红歌。小小的厨房因为你的歌声,也一下子变得有趣生动起来。大嫂说,一听到五公唱歌,就知道你当天身体没多大问题。退休在家,每逢圩日,爸便骑着你的专属座骑小小电动车去逛文楼圩,买块豆腐改善伙食也好,捎只橘子哄哄孙子也罢,这就是你小小的人生乐趣,可就是这么小小的乐趣,到后来都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爸,不知天堂可有专属于你的小电动车?

      谁说好人有好报?爸,你为农村教育奉献了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桃李满天下,平福圩大的小的,都亲切叫你颜主任,夸你教学好,待人真诚,为人善良。谁曾想这样的一个爱岗敬业的老教师竟不能善终,不能安享晚年,反而被病痛折磨了一辈子。老天不公也没眼!

      爸,今天是父亲节,你在那边好好过,吃点鸡肉,喝点小酒,再也没人阻止你了。干杯!顺祝父亲节快乐!

      絮絮叨叨,从昨夜开始码字,回忆种种,千言万语,琐琐碎碎,零零星星,万千镜头,不知从何落笔,从何起止。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朱自清的《背影》,冰心的《荷叶.母亲》,我终究是白读。就这样吧。

      女

      2024父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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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父亲节”专辑】颜湄‖致天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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