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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温暖的人(散文)

  • 作者:李湘莉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9-14 07: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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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活中,有些人,有些事,看似微不足道,实际上是你最美好、最闪亮、最温暖的记忆。他们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亲切美好,觉得人间如此值得。

      

      一

      江山网东篱采菊社团社长怀才抱器,在我的某文中得知我小姨是“心肌炎”老患者,特意发来微信,告之内蒙古王布和医生医术高明,建议去那里看看。他还发来医院地址,帮我规划着路线。他在手机那头,再三交代,带好身份证,带上水杯干粮,带上四季的衣服……最后他又喃喃地说,实在太远了,实在太远了。听得出,他话里话外全是担扰与牵挂。茫茫人海中,有人这样挂念着,真的很幸福。我的心里像落满了阳光,暖暖的。小姨病了十多年,看过很多医生,吃过很多药,虽病情得到控制,可时好时坏,病魔三天五天窜出来冒犯,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说句实在的,小姨对她摇摇摆摆的人生不再抱有希望。我把去内蒙之事告知小姨,小姨得此消息,苦寒的心像有了阳光灌进来。她从床上爬起,拭开模糊的眼睛,拿着手机反复扒拉着看。可又犯难了,从吉安到内蒙古王布和医院有三千多公里,中途坐火车,转大巴,坐公交,搭的士,对于小姨来说,每一次坐车、转车,都难于上青天。小姨心里清楚的很,她身体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小姨刚有光亮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了下来,喃喃地说着,罢了,罢了……望着小姨忧伤失望的眼神,我的心痛了一下,又痛了一下。

      没过两天,怀才抱器社长又打来电话,着急忙活问我定了去内蒙的车票没有?我说没。他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刚得知王布和医生会去上海坐诊的消息,到时你们去上海可就方便了。说完,发来坐诊的地址,同样,他帮着规划着路线,说乘飞机、坐高铁、坐普通列车都行,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听得出,他的语气带着轻松愉悦,仿佛拾得了金元宝。最后,他又反复交代,一定要去啊,一定要去啊,听我的,知道不?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再次有千朵万朵的阳光落入,像花儿一般开放。是呀,尘世里,我们需要的,有时不过是一句惦念的叮嘱,在我们灰了心的时候,给我们继续前行的勇气。

      还是怀才抱器社长,他给我们发来微信,告之我们要早点起来排队领号,不然人太多,怕误了瞧病。他还说,见了王布和医生之后,录下视频,让他瞧瞧,看是不是王医生……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让我感觉像我的父亲。他的好,在关关切切、绵绵长长的叮嘱里。我高兴地回复,知道了。我和小姨一摇一摆去往上海的路上,却感觉没了艰难,一路花香,一路鸟鸣,一路阳光。哦,世间的美好,原来是这样。

      

      二

      全季宾馆在上海来讲不算高档,但我要郑重地为她填上“五星”好评。

      在我们办理好入住后,一位娇小的服务员领着我们上楼。她看到小姨走路摇摇摆摆的,(由于长期服用激素,骨股头坏死)本能地伸出手来扶小姨,可她不知小姨身患心肌炎,只要有外物触及皮肤,立马如针刺痛。小姨本能地“啊唷”一声。服务员像只受惊的兔子,赶忙松了手,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搓着手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卑恭内疚的样子像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其实,我们心里清楚的很,她是出于好心来帮忙,她何错之有?我看见她,微弓着背紧贴着墙根走,一手捂住衣角,一手伸出指引着方向。我看得出,她是小心翼翼的,她生怕她的不慎,再次给小姨带来伤痛。其实,我想说,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

      在我们入住后,服务员体贴地为我们开了空调,开了电视,告诉我们怎么开热水……她在出门时,俯下身子给我们看她工号,说自己姓林,叫小林就行,工号是1526,若有事,打床头电话,直拔1526。她说此话时,把头转向床头柜,示意了一下电话机。她走出房门,又折回,从口袋里掏出笔,撕下一页纸,快速写下1526,然后把一角压在座机下。她还说,若觉冷,空调温度你们可以调高点。她想的做的可真周到啊。我心里暗暗佩服。

      过了一会儿,小林又进来了,她手上捧着一盆茶花。葱绿的叶间,花儿热情高涨地开着,像燃烧着的小灯笼,点亮着人的眼睛。她对我们说,这盆花放在你们的窗台上,交给你们打理,可以吗?我有些意外,一时竟愣住了。她捂着嘴调皮一笑:不用费事的,这几天不用浇水施肥了。说话间,她自顾自地把花摆在了窗台上。我问她这花是宾馆里的不?她答不是,说是自己养的。她还说,听说食用茶油可以提高人的免疫力,我想,茶花应该有助眠安神的功效,于是,给你们搬来了。她还说,她有一套艾灸工具,若需要,她还可以拿来帮着操作。她说话的声音如雀儿,又如行云掠过,对于听的人来说,字字句句如这茶花开放,朵朵纯美,阳光琳琅。此时的我,对她不仅仅是佩服。我感觉她有一种贴心贴肺的暖。

      

      三

      我和小姨尽管清晨五点多到了医院,尽管医院还没开门,可门囗早已黑压压排着几条长龙。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看了看小姨,心痛地说要我陪小姨找个地方坐着,他让我把单号发给她,说帮我们领号。虽是举手之劳,但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方便。我想起那年在南京鼓楼医院排队,虽医院体贴,借了轮椅让小姨坐着,但由于人太多,排队时间太多,加上环境嘈杂,几次,小姨晕了过去,那时,我真的很无奈,有种天地混浊,欲哭无泪的感觉。说句实在的,这次,若小姨一直站在这里排队,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我向小伙子道谢。他微笑着说没事,去找地方坐吧,到时我“微”你。他举起手机摇了摇,纯真明朗在他的眉间飞扬。我扶着小姨离开,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我只好重复着:真好,真好!

      转了几圈,没见合适的坐处,只有门囗的导诊台有一把椅子,可已经坐了人,是一位约50多岁的大姐。大姐身材瘦弱,脸色苍白,头发稀疏。看得出,也是一位病患者。她见我和小姨在四下找位置,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坐。我和小姨摇摇摆摆来到跟前,大姐早已把椅子拉好,示意小姨坐下。在聊天中,我得知大姐是一位乳腺癌患者并伴有胰腺炎,半年前在老家(盐城)动过手术,已在王医生这吃了一个月的药。她说,前几天上医院检查,之前下不来的指标这次下来了。她还说,遇见王医生真好,不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生活。说此话时,听得出,她有几分喜悦与感激。她还问小姨是什么病,并一次次安慰,说不要紧的,吃下王医生药准保好。她的话语,让小姨更有了信心。七月,本是流火的季节,到处蒸腾着热气。可大姐的让座和贴心贴肺的语言,让我们感到一阵一阵清爽,心里漾着一波一波的感动。是啊,她自己本身病的这么重,还给我们让座,给我们鼓励。确切地说,她给了我们一颗阳光的心。怎不叫人感动?

      

      四

      海底捞火锅城上下两层,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宾客满座。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了我们,远远地递来了笑脸。我估计她是见小姨不方便,忙从腰间取出对讲机呼叫着:“小耿,小耿,你赶快看下一楼能不能腾出一个小包间,这里有几位客人,不是很方便。”那边答,收到。两分钟后,从里面走出一位服务员,看来是小耿,她把我们领到拐角处的小包间。一路上,她伸出手臂护着,生怕来往的人们磕着碰着小姨,时不时提醒着:慢点,小心。里面的客人刚放下筷子,还来不及走,小耿忙上前去,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陪着笑脸说着对不起。客人也是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吃完了。看得出,他们之前是沟通过的。小耿收拾桌子的速度那是快呀,三下两下就好,桌子擦得锃亮。我们心里清楚的很,她是担心我们久等了。我们刚坐下,她已吩咐人为我们递来了湿毛巾,示意我们擦把汗。毛巾冒着热腾腾的气,看来是刚消过毒的。我把毛巾敷在脸上,疲惫哗啦啦落了一地。真的,我有归家的感觉。

      在点菜时,小耿凑过来,提醒着我们点一个鸳鸯锅,说一边有辣,一边是清淡的,这样可以自由调味。表弟滨滨想着我们来一次上海不容易,把我们平时没吃过、没见过的,都点了一个遍。小耿提醒说,一次不要点太多,若吃不完浪费了,等不够时再点,反正上菜很快的。说句实在的,以前在饭馆或商场消费,大多数的服务员是极力推荐,恨不能购走整个货架。当然,他们没有错,他们是靠业绩吃饭。

      席间,小耿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总是笑盈盈地一会儿倒开水,一会儿递饮料,一会儿加汤,一会儿传菜,一会儿又呼叫服务员为我们送来热气腾腾的湿毛巾……

      我一边吃饭,一边与小耿聊着天。她说她是山东烟台的,家里有两个小孩子爷爷奶奶管着。我问她吃饭没有,她说要晚上十点以后吃饭。说来也是,现在正是来客高峰期,服务员哪能去吃饭呢。我问她工资怎么样?她告诉我底薪两千,其余按提成,一月下来有个万儿八千。我想到之前她劝我们少点菜,其实,顾客少点菜,她的提成就少了啊!这下,我很是感动,我望着眼前这位长相并不出众的小耿,我觉得她美丽得无与伦比。

      离开上海有一段时间了,可我还是时常想起他们。我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我都会热泪盈眶。我不管什么时候想起,心是都像有阳光照着。我抬头望天,天高着,云淡着,一切都那么好,那么好!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我亲爱的朋友,您们是无比温暖的人,愿您们一切都好,愿您们被世界温柔以待!
    【审核人:站长】

        标题:那些温暖的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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