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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熟了(散文)

  • 作者:满山红叶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9-10 09: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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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上午,我在单位上班。门外有人走来走去,不断端详着门楣上方的御圣园酒业牌子,我以为是买酒的,立马迎了出去,仔细一看,竟然是老家的小叔!我惊喜地抓过小叔的手,哎呀,你怎么来了?来市里早点吱一声,我可以开车接你。小叔有点腼腆地说,怕你和侄子忙,没好打扰你。我说,那你咋找到这儿的?小叔说,我坐客车过来的,在客运站下了车,一路打听到你们酒业。

      来,小叔,日头怪毒的,进屋说话。小叔说,先等等。他弯下腰,抱起一只不大的纸盒箱子,看样子沉甸甸的,随后,不好意思地说,小清,这是咱自己家产得苹果,来得匆忙,你和侄子别嫌弃就好。我盛情难却,没法拒绝小叔的心意,接受了。小叔来市里当然不是为了送一箱苹果,他家的大志刚技校毕业,学的是财会专业,一时半会工作不好找。小叔的意思是,我和老刘在城里呆了十年,多多少少也认识几个人,在小叔心里,我们是城里人,有关系户,有路子。真把我俩看成什么人物了,殊不知,有时候为车贷房贷,快崩溃了。小叔既然来了,又带着他家的特产,迎秋苹果,我不努力也说不过去。

      眼下,小叔只在酒业呆了十三分钟,起身就要走。我看了看手机都快晌午了。如果小叔空着嘴走,我没尽上东道主之意,小叔回南河屯不定怎么埋怨我了。小叔和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叔的日子过得一般般,近两年扣大棚,栽葡萄卖。日子还算可以,大志读书一般般,使点劲考个重点高中。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同事,她接过来,去后面水龙头下洗了洗,削了皮,咬了一口,干巴脆,眼里闪烁出星星般亮晶晶的光泽,妈耶!张姐,这苹果味道太纯正了!

      我看向同事,以为她开玩笑,张姐,真的好吃。有苹果味儿,小时候的味道又回来了!

      我不信,我说,小曲,你是不是撒谎?外皮皱皱巴巴,黑黢黢的,能好吃到哪里?

      小曲说,张姐,你吃吃不就知道了?何苦在那猜?我挑了一个大一点的苹果,也没洗,用卫生纸擦了擦,咔嚓咔嚓吃起来,吃一口,苹果的清新香气在唇齿间流动,像一条细长的小溪。我闭上眼,深深的回味了一番,嗯,就是这个味儿,童年的味道!原生态的苹果,不打农药,自然生长,自然成熟,吸取着大自然的雨露风霜,星辰大海,不知有多少明月照过,也不知道有多少场轻风细雨,滋润且吹拂过这棵苹果树?它经历了怎样曲折的故事?它哭过笑过打过闹过,遇到丰满的爱情,也遭遇过被遗弃,被冷落,被忽视,被猜忌。这丑了吧唧的苹果,在许许多多的人故事中出现, 远离 ,放手,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的苹果,才有真实的果味。

      人何尝不是如此?低调前行,不言苟笑。认真的工作,勤奋好学。确立好的目标 ,永不放弃,也不言败。

      同事吃得赞不绝口,催促我问一问,小叔的苹果还有没有,她要给父母,婆婆一起分享,这上等的人间极品。

      我急忙联系到小叔,他正在赶往回南河屯的路上,手机通了,小叔慵懒苍老的声音回馈过来,“喂?哪位?”我说,小叔是我,同事吃了你送的苹果,要买一些,您家里还有吗?

      小叔一拍大腿,哎呀还有哇, 有的是苹果,你把地址给我。我快递过去。小叔显得很高兴,没料到庄河之行,大志的工作也快有着落,他家的五棵迎秋苹果,也找到买家,喜上加喜。

      现在的人,很难吃到纯绿色,无公害的蔬菜和水果了,同事在朋友圈那么一吆喝,好家伙,顿时有十几个人预定,一斤卖到五元钱呢!

      晚上,老刘下班回家后,听我说了小叔和苹果的事儿,问我,咱订购苹果了吗?我挠了挠脑壳,嘿嘿笑了,我把这事整忘了。

      老刘说,你是马瞎了右眼——外路精神。我被他数落,很不舒服。感情我为平衡老家亲人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余的?!老刘见我真生气了,说,行了行了,明天周末,我开车回老家,把小叔的苹果摘了,拉回庄河,咱留两箱,不就两全其美了?问题,大志耍滑,贪玩,不爱学习。中考成绩不理想,就去沈阳一所技校读了三年,今年七月份毕业了。这不,小叔着急了。找上门了,那就硬着头皮试一试?恰好,我们领导那天说过,有一家单位招一名会计,有会计工作经验的优先。可惜 ,大志没工作经验。我想了想,先请小叔吃顿饭吧。酒业对面,过一条马路是狼诱惑,里面卖烤猪骨头,还有许多菜系,我上班不能擅自离岗,和同事说了一下,带小叔来狼诱惑,叫他随便点菜。小叔舍不得我花钱,执意点一碗疙瘩汤,就足够了。我可不能太抠了,点了两份烤骨头,一锅酸菜鱼,小叔不开车,我回单位拿了一瓶半斤装的陈香酒,一瓶六十八,五年窖藏。小叔显然很高兴,盯着钵子里的肉,咽了几下口水,我说,吃吧 吃吧,小婶还好吗?小叔说,那我啃了,我不客气了。我噗嗤笑了,小叔,都是自家人 你客气不就生分了?小叔戴上薄薄的手套,抓起一块骨头就往嘴里送。一口酒,一口骨头肉。小叔吃得像几天没吃饭的狼,满嘴流油,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几两小酒下肚,小叔的话匣匣子打开了,他说,小婶变了。小婶穿金戴银,浪起来了,又描眉,又涂口红。摘葡萄最忙的季节,小婶一天到晚不着家,小叔说,其实,小婶有别人了,小叔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选择一再隐忍,小叔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抽出桌子上的餐巾纸,递给小叔,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安慰小叔,大志的工作,我和老刘尽力而为。小叔泪眼叭嚓,鼻涕嘴歪说,要不是看在你弟弟份上,我就和你小婶离婚,丢人现眼的,小叔鼻涕一把,泪两行的,我血往脑门冲,直接给我家领导去了电话,领导接了,我说明情况,领导答应的很爽快。咱工作上的事儿,又不能只走我们领导这座独木桥。我又拨通了本市另外几个在商界,政界,文学界的大拿,请他们想想办法。反馈的消息都不错,现今社会,你没钱没权,拿什么找好工作?天方夜谭不是?我是个乐天派,反正问一问对方,又不会打掉下巴。我对小叔说,在家听消息,别和小婶叽叽歪歪,女人靠哄,不是打骂可以解决的。

      我回酒业拿了一箱六瓶,一年左右的白瓷瓶陈香酒,三百四十八元。喊来一辆出租车,把小叔和酒送到客运站,上了车,我才稍微放松了。

      回到酒业,拆开纸盒箱沾着的胶带,剥开,原来是草绿色的苹果,上面爬满黑黢黢的的锈迹。看颜色,肯定不好吃。药水没喷好,一句话就是没管理,任其自在生长。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同事,她接过来,去后面水龙头下洗了洗,削了皮,咬了一口,干巴脆,眼里闪烁出星星般亮晶晶的光泽,妈耶!张姐,这苹果味道太纯正了?

      我看向同事,以为她开玩笑,张姐,真的好吃。有苹果味儿,小时候的味道又回来了!

      我不信,我说,小曲,你是不是撒谎?外皮皱皱巴巴,黑黢黢的,能好吃到哪里?

      小曲说,张姐,你吃吃不就知道了?何苦在那猜?我挑了一个大一点的苹果,也没洗,用卫生纸擦了擦,咔嚓咔嚓吃起来,吃一口,苹果的清新香气在唇齿间流动,像一条细长的小溪。我闭上眼,深深的回味了一番,嗯,就是这个味儿,童年的味道!原生态的苹果,不打农药,自然生长,自然成熟,吸取着大自然的雨露风霜,星辰大海,不知有多少明月照过,也不知道有多少场轻风细雨,滋润且吹拂过这棵苹果树?它经历了怎样曲折的故事?它哭过笑过打过闹过,遇到丰满的爱情,也遭遇过被遗弃,被冷落,被忽视,被猜忌。这丑了吧唧的苹果,在许许多多的人故事中出现, 远离 ,放手,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的苹果,才有真实的果味。

      人何尝不是如此?低调前行,不言苟笑。认真的工作,勤奋好学。确立好的目标 ,永不放弃,也不言败。

      同事吃得赞不绝口,催促我问一问,小叔的苹果还有没有,她要给父母,婆婆一起分享,这上等的人间极品。

      我急忙联系到小叔,他正在赶往回南河屯的路上,手机通了,小叔慵懒苍老的声音回馈过来,“喂?哪位?”我说,小叔是我,同事吃了你送的苹果,要买一些,您家里还有吗?

      小叔一拍大腿,哎呀还有哇, 有的是苹果,你把地址给我。我快递过去。小叔显得很高兴,没料到庄河之行,大志的工作也快有着落,他家的五棵迎秋苹果,也找到买家,喜上加喜。

      现在的人,很难吃到纯绿色,无公害的蔬菜和水果了,同事在朋友圈那么一吆喝,好家伙,顿时有十几个人预定,一斤卖到五元钱呢!

      晚上,老刘下班回家后,听我说了小叔和苹果的事儿,问我,咱订购苹果了吗?我挠了挠脑壳,嘿嘿笑了,我把这事整忘了。

      老刘说,你是马瞎了右眼——外路精神。我被他数落,很不舒服。感情我为平衡老家亲人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余的?!老刘见我真生气了,说,行了行了,明天周末,我开车回老家,把小叔的苹果摘了,拉回庄河,咱留两箱,不就两全其美了?

      
    【审核人:站长】

        标题:苹果熟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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