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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纱(散文)

  • 作者:青瓷碗盛雪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7-31 19: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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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白有句诗“流泉得月光,化为一溪雪。”如果从上下句上将月打捞起来,月便成了浸了雪色的纱,再将月纱两个字断章取义地读一遍,也能读出一种入骨的孤寒。

      苍茫天地间,流泉也得月的神韵,而月下只有我一个人,和流泉相似,我的白衣也像雪一样皎洁,和我走在月下,和我躺在月下的人,已经回到有流泉的济南,我是一只月鸟,不再成对,不再成群,我被月从圆满中撵出来,像月纱形成的一道褶皱,淡淡地流落在人间的悲欢离合里,流落在无人读取的文字里。远处的孤山不断延绵起伏,山尽头远接的是我无法抵达的相思。

      我就这样和月光混为一体,不敢再去追寻爱过的昨天,浩瀚的孤独感像狂乱的马蹄踏坏我的病体,我对月的喜欢,源于和她初见夜晚的月下深谈:清风如渡,月色温柔,座椅旁的树叶泛着月辉,银灰色的纱将我们笼住,我把衣服脱下盖住她的膝盖,我怕夜深露重,我怕蚊子咬伤她。两个人,一个人靠在另一个的肩膀,仿佛这天地间,我成了最幸福的人,没有过往,没有分离,没有猜忌,月下的我有了不离不弃的理由。

      她说她的情绪像月,她无法控制,无法挽留,我翻出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心想:在月的变量里,我愿意做她变化的月,随平静和汹涌爱她,就算月将我变成一道浅浅的月纱,摄掉我作为人类仅有的血色,我也会一如既往像月一样朝她奔去。

      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抵挡人间多少苦难,也许拿走我为数不多的金钱、我绝无仅有的生命、拿掉我对山川飞泉的热爱,我也从和她的相遇里寻到了活的意义,人的悲欢离合和月阴晴圆缺重合的阴影,成了我不回避真心的最强动力,我可以在三十九度高烧下依旧想早点去到她身边,我依旧想以努力的成果承托起我们的明天,高烧后的鼻血带走了我脸上的血色,手再也抬不起,像削瘦的鸟爪,眼泪在眼窝处滞留成小小的湖,沧澜的月色将她的背影收在我的泪滴,我认下了所有爱她的命运。

      我认领她不爱的可能,我认领下月的变化,喧嚣和纷扰归于平静,而我却小心地保持这内心纯粹的思念,我怕金钱、前途沾染了我对她的感情。

      月纱,月下是绝版的蒹葭,孤独优雅在担忧未来的,是我们。

      我跟星辰不一样,是因为,我饮下月光,跨越关山也想把最温柔的爱意给我最爱的人和可爱的万物。

      前不久,你开车经过一片入云的密林,你说你不害怕,那一刻我好想就在你身边,我们不再把精力分给无关紧要的人,你说你爱极了这人间美好的事物,你爱月下的风拂面而来。你和我越来越像,月痕填充我秃掉的眉尾,我无法带你离群索居,远离都市,远离人群,也正是在这闹市,我从遇见你以后不觉得孤独,然后在人世的磨炼里丰富爱她的各种可能。

      人世间,最好的是能遇到入心的人,而那人也刚好心里有你,于是我们甘愿做天空里无所依凭的浮云,愿意做流落江湖的游子,心系对方,再远的距离,心也能抵达到另一个空间,旷野也好,苍山也好,青丝也好,白发也好,坚定的抵达我爱的人,要高山流水,也要比肩同行。

      但是,许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变化的,如潮,如月。

      在来往的人群中,往往是,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人一定不爱你。

      就像是把月披在身上,月还没临窗时,已经眼巴巴地渴等,像在赴一场会离别的约,那么的不合时宜,明明约定月下相会,而早早等在月下的时候,那人已离开。来到和她一起用餐的小店,点了扇贝和小串,还有一杯难以下咽的冰啤酒,再热闹的环境也那么冷清,月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来,窗外涉水马龙,月下的树像披上一层薄纱,小店里的服务员走到你面前,一盘月形的毛豆,已经无心周围的上菜和点餐,她发了一条消息,说想我了,也许这时她也看到了一样的月,月也形成一层好看的纱,披在她身上,她极美,像新娘,在空旷而热闹的街道上,横渡匆匆来往的一切,我想跨越所有的困难,跨越爱与不爱去拥抱她。

      我只能等,等我有悍然之力,等我成为所有变量里不变的恒久,在某一天的傍晚,在同一时刻,她能识得我不变的心意,也许那个时刻,我们会再相逢,再有交集,我穿越滔滔不绝的月纱,抵达她在的时空,可是,结果往往是,在我靠近的时候,她的心已陈旧,那请让我永远的爱着,温烫的心里只有她,等将月光千折百回成纱,等爱意此消彼长,在人流滚滚的街衢之间,就让她向前,我独行在她身后,管他声色犬马,管他官阶名望,管他富贵梦,管他温柔乡,我在千万人中爱着她,像月色,拥抱她却不困住她。

      我伸出双臂抱住月色,月如纱从我的臂弯滑落,对于未来我已然知晓,所以,我已然选择爱她。

      在月下我曾无数次跑向她,就算月将我折成浅痕,我还是会和月一起奔向她。

      
    【审核人:站长】

        标题:月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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