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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歌者(散文)

  • 作者:王金启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7-15 18: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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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城市的天空,在茂密的森林,在乡村的田野,在农家的房前屋后,在无边的辽阔草原,经常会有成群的鸟儿在歌唱。在这成群的鸟儿之中,最为平凡最为众多最为常见的鸟儿就是麻雀。

      看到麻雀,我常常想起农民。我经常拿农民和麻雀相比,是因为农民的质朴、忍耐、平凡、坚毅,和麻雀一样,在勤奋、吃苦、积极向上、喜欢群居等方面,农民也和麻雀一样。但是农民和麻雀相比,显然没有麻雀的广阔天地,没有麻雀的简单乐观,没有麻雀那种不自由毋宁死的抗争精神。这里没有丝毫没有不敬畏农民的意思,相反,我对农民充满与生俱来的敬意。农民平凡而质朴,却执着而坚定;麻雀平凡而简单,却自由而乐观。

      小时候,在乡下,麻雀就像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一样,自由地奔跑。无论是天空,还是田间,不管是树上,还是草丛,浩瀚的天空就是它们的海洋,无边的田野就是它们的家乡,整个大自然就是他们的乐园。它们虽然弱小,却有着十分坚强的性格;它们虽然普通,却特别适应各种各样的自然环境;它们虽然到处自由的飞翔,要求的却并不高,无论是树杈还是墙洞,或者一片瓦下,或者一个角落,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它们就可以安家落户,生儿育女。

      我们乡下的孩子,那时候虽然十分贫穷落后,也是在田野里自由玩耍的孩子,每一个孩子的心里,都有着一颗渴望自由的梦想;每一个孩子的心里,都有着神奇瑰丽的天堂。我们常常割草砍柴,帮助父母干活,我们也一起做游戏踢沙包,也有很多时候,爬高上低,去掏鸟窝,而被我们破坏最多的,就是麻雀的家庭。

      麻雀是洞穴类的鸟,喜欢在草房的墙缝或者墙洞里筑巢抱窝,在瓦房的最下边一排瓦和土墙结合的地方,每一块瓦都会有一个凸凹处,形成一个简单的半圆形洞穴,那里则是麻雀的最爱,经常一家的三间房屋周围,会有几家麻雀的窝。在麻雀抱窝的地方,基本上有一些羽毛和软草围成一个半圆型的小窝,成年的麻雀就会在里面下蛋,然后孵化,不多久麻雀就会破壳日出,刚出来的时候,全身无毛,非常柔软而且容易受伤害,几天之后就会长出翅膀和尾巴的毛,慢慢地它就会张开嘴巴,等待老鸟的喂食。乡下田野草丛里有无数的蚂蚱和其他昆虫,老鸟就会日夜呵护并喂食小麻雀,一段时间之后,几只嘴角嫩黄,嗷嗷叫着等着喂食的小麻雀就会在巢穴里不停地晃动拥挤渐渐成长。每到这个时候,等待依旧的乡下孩子们就会搭成人梯,有时候不搭人梯,就会扛过来农用家具爬上去掏小鸟。我们那时候掏小鸟根本没有破坏的意思,而是非常小心地喂养它,希望长大以后能够喂熟后长期豢养。但是小鸟常常很脆弱,要么不会吃,要么不会喝水,基本上几天之后就会死亡。虽然如此,孩子们依然乐此不疲,不停地掏鸟,经常地死亡。有时候也有半大的能够喂养一段时间,一旦长全了羽毛,麻雀就会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飞向天空。孩子们留下的是失望,小鸟们渴望的是自由。那时候,我们掏小鸟捉小鸟很少要成年的麻雀,因为我们知道,成年麻雀要么乘人不注意就会飞走,要么就是宁死不屈,直到死去。虽然我们那时候不懂得什么人生命运,但我们都有一颗充满同情的心。我们不愿意看到小麻雀或者成年麻雀在我们手里死去。

      我们喜欢麻雀,因为它们非常平凡,容易靠近人们。它们没有华丽的羽毛,没有婉转的歌喉,也没有高贵的姿态。它们的羽毛大多是棕灰色的,带着些许黑斑,就像大地的色彩,质朴而低调。然而,正是这份平凡,让它们与我们的生活如此贴近,如此相融。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麻雀们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它们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彼此诉说着昨夜的梦境。那声音简简单单却此起彼伏,但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让人感受到新的一天已经拉开帷幕。

      麻雀是勇敢的。它们不畏惧人类的世界,不害怕高楼大厦的威严。在城市的公园里,它们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食物;在乡村的晒谷场上,它们与鸡鸭争食,毫不退缩。即使面对狂风暴雨,它们也依然坚守在自己的领地,抖动着被雨水打湿的翅膀,等待着雨过天晴。

      麻雀也是聪明的。它们懂得如何适应环境,如何在艰难的条件下生存。它们会在屋檐下、树洞中和墙缝里筑巢,用纤细的草叶和羽毛搭建起一个温暖的家。

      麻雀喜欢歌唱,不论是生机勃勃的春天,还是青春旺盛的夏天,不管是硕果累累的秋天,还是万木凋零雪花纷飞的冬天麻雀总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唱着无忧无虑的歌曲。麻雀聚在一起,成群结队,就像喜欢务虚的人类不厌其烦地开会,它们有时候四面八方飞过来,越聚越多,有时候一群竟然有几百只。落下来是一片,飞起来是一群,很多时候在十分寒冷的冬天,它们常常栖息在一棵或者几棵大树上,大家七嘴八舌,好像在谈古论今,又好像在讨论天下大事。窝有时候会看见它们滔滔不绝地发言,或者是大合唱或者是大型演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没有那么多的框框,完全是自由发挥,而且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唱不完的歌曲。我有时候见到它们,常常不愿意惊扰它们,在旁边静静地听上一会。它们有时候也像人类,突然之间就静止了,几十秒之后,又想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欢叫起来。它们也喜欢赶潮流,大众化。有时候,几只鸟儿腾飞,马上就有几十只几百只呼的一声飞起来,就像它们意念合一,又像互相连通着消息,说起飞就起飞,说落在哪里,都会落在哪里。在冬天,它们也会成群结队一起觅食,有时候食物很少,它们却几百只在一起,一起欢叫着,蹦跳着,觅食着,彷佛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肠辘辘,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麻雀和很多鸟类相处和谐,无论是黄莺还是画眉,无论是乌鸦还是喜鹊,麻雀都能和它们成群结对,互相没有伤害,相处非常融洽。特别是喜鹊,体型比麻雀大五六倍,但它们之间就像兄弟姐妹,非常亲密。我在西北地区经常看见一大群麻雀队伍里有几只喜鹊,恰如鹤立鸡群,互相却如朋友。

      麻雀也有很多天敌,老鹰毒蛇,狗和猫,以及其他喜欢偷袭食肉的动物,麻雀稍不留神就会遭到伏击,成为它们的灭顶之灾。麻雀最大的天敌是人类,且不说那些无情的猎人,贪吃的食客,只是农药化肥,就不知道害死了多少麻雀。人类会遭遇很多灾难,麻雀也一样。麻雀在中国,曾经一度差点被灭绝。上世纪六十年代,麻雀忽然被人列为“四害”之一,神州大地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齐上阵,消灭麻雀,有时候一夜之间就会消灭麻雀几万只,北京市消灭的麻雀多达几百万只,麻雀尸体需要用卡车运送。不久麻雀几乎在中国灭绝了,但病虫害又开始泛滥,庄稼农作物几乎颗粒无收,这时候愚昧无知的一代人才如梦初醒,原来麻雀并不是所谓的四害,而是有益于人类的朋友。

      现在据说已经有了保护麻雀的法律规定。有一个大学生因为捕获两只麻雀被判刑三年,未免小题大做,法官可能是个所谓的临时工,一辈子根本没有学过法律。

      麻雀虽小,却拥有整个天空。它们不受拘束地飞翔,不受束缚地歌唱。它们的世界或许简单,但却充满了自由和真实。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是否也能像麻雀一样,保持那份简单与纯粹,享受生命赋予我们的每一刻?

      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麻雀们也一群群地飞回了巢。它们的身影在霞光中渐行渐远,只留下那叽叽喳喳的叫声还在耳边回荡。

      在我心中,麻雀已经不仅仅是一种鸟,而是是一种生活的精灵,是人类的朋友,是一种美丽的化身,是平凡而又坚韧的生命力量的象征。

      看着这些自由追梦的麻雀,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的人生。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如同麻雀一般平凡,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没有令人瞩目的光环。但我们依然在生活的舞台上努力跳跃、欢唱,勇敢地面对风雨,勇敢而且坦然地应对各种灾难和挑战。我们在平凡中追求着属于自己的快乐,在普通中坚守着内心的梦想。麻雀其实非常热爱生活,但更加热爱自由,麻雀是自由的追梦者,是大自然的歌吟者。
    【审核人:站长】

        标题:大自然的歌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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